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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迷亂 (( 一 ))
作者: 喬語情 日期: 2004.11.17  天氣:  心情:
我決定逃離這城市,就像逃離原來的城市相同的迷亂。

用了一天的時間我找出一個理由--後悔。一個我極端不喜歡卻經常發生的狀況。

後悔想用一個陌生的城市取代內心的不安,後悔想用忙碌取代多餘的時間思考。

當然一定沒有效果,一直都是如此;不太可能什麼都不做問題就自然而然消失,了不起是別人看不下去接過手完成。不過,不去思考問題並不表示問題不存在,而且越是不面對問題,就會覺得自己越無能。

我猜想,不安的心其實是一種害怕於自己的消極抵抗;某些我永遠無法對抗的,我還是會面對,然後戰敗。

所以我無能為力的成為"我",即使我不喜歡,我也沒有機會改變。
所以我無法接受分離的苦澀,即使我不認輸,還是會喜愛一個人。
所以我無可奈何被欺騙的憤怒,即使我不願意,我仍然會相信人。

我並不確定有什麼原因非得如此;例如我一定要在那裡或什麼事非得是我。只是我一開始就認為這些都是我的事情,就是我來做,不需要原因;你不可能長久倚靠任何人,也不能所有事倚靠任何人,那麼,我們何必浪費太多時間去處理人際關係。

當時年輕,一點都不覺得孤單地認為人生本當如此。

Odin如昭示天意般的引領,我沒有選擇的跟隨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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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準備離開的事,我第一個告訴的人是我休假時替代我掌控吧檯的人。她是我從外場服務人員中挑選進吧檯的兩個人之一。

意外的是,她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

在我說完一些希望她接手我現在工作的原因後,她只是很嚴肅的看著我;像一個聽到將被減少經費預算的部長一樣嚴肅。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請!」其實我並不喜歡這種對話的感覺。
「你要離開的原因....和這工作或者....我....有任何關係嗎?」她非常小心的措詞。
「沒有吧?....從妳開始進來工作,就很讓我放心。所以我才會建議妳多花時間學習吧檯技術....再者,我們一起工作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對所有的工作同伴沒有一點不滿意的........別忘了,你們都是我面談的;如果我覺得你們不優秀,我們就不會一起工作了。」
「....那....你為什麼要走?」

這問題並不容易回答。

--我為什麼要走?--我花了一點時間重組這個問題和答案。

「我從不懷疑人為什麼要群集的原因之一是因為自己的弱勢,這種情況在自然界有太多的例子,不需要我多加解釋。所以我不懷疑離群的人也有部份是為了和我一樣的原因;只是不希望被別人認為我的本質是脆弱,即使我的本質真是如此!」

我從吧檯酒櫃裡層拿出一瓶酒,倒進了兩個有冰塊的杯子,看著打烊的PUB空蕩的空間。

「我一直要求自己不可以習慣脆弱,那像是不願意等沒有手的時候再適應沒有手的生活,我寧可先習慣用一支手洗澡吃飯。長久的一段時間,我已經很習慣一個人,我不認為我需要朋友;反正,我經歷的日子也不是很愉快,沒必要再多拖些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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