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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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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迷亂 (( 五 ))
作者:
喬語情
日期: 2004.11.17 天氣:
心情:
空氣有點冷,看著窗上的玻璃好像非常習慣似的沾上一些水珠。我隨便套了件外套,到巷口吃了個很陽春的晚餐,本來想四處走走,不知不覺走到PUB門口。
離開這城市的前一天,我還是待在PUB裡。除了無聊,我沒有想到任何原因。
很少出現的老闆吩咐吧檯送來半打啤酒,拍了拍我的肩膀,「忙完要記得回來,只要店還在,這裡就是你的另一個家!」
我舉起酒瓶點頭。
對這種感性的話我永遠不曉得怎麼適當的回答,只是用力點頭,就著溫暖的人情把冰涼的啤酒送進口裡。
等音樂響起,老闆悄悄離開,我移到吧檯的角落。
一個人喝酒,想著一些事,想著這裡曾經發生的事情;想著在我背後曾經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一團亂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人太多,故事卻沒有太大的不同,不嫌煩地一再上演,不疲累地向我傾倒,而我什麼事也不能做,只是看著他們反復地做著同樣的事;像三流導演老拿不著主意該在影片的那裡結局般的為難。結果每次上映總是排滿了主角,沒有章法的自由發揮,每次應該結束時總是拖延著不知道怎麼停止;這樣的一幕戲,不用待到散場,我想我也知道該是如何混亂的場面!
想著這些,就覺得人生好像沒有什麼樂趣了........想得非常累的同時,那種感覺有些太過堅定的香水味出現在我身邊。
「很高興你來了!對不起,來很久了?我剛剛才忙完!」
她帶著像是很快樂的表情大方的坐下來。
「嗯........沒關係!」雖然回答了,卻連我都能感覺到我的回答沒有任何表情。
正感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有點無禮時,吵雜的人聲和音樂衝進我和女人之間略大的間隙。一整首舞曲播完前,我們沒有談話;也可能是找不著什麼話題可以聊....
「為什麼很少聽你開口唱歌?」她向吧檯點了啤酒,似乎不因為我語氣的冷淡,仍然表現得很熱絡。
「啊?」背景音樂有些吵,我聽清楚她說的每一個字,不過,我懷疑我聽到的意思!
「我喜歡聽你唱歌!」
「嗯?」
「我喜歡聽你唱歌!」她大聲地想蓋過背景音樂,卻還是放棄抗爭似的將椅子拉近我一些。
「謝謝!」雖然我心裡不太相信她的稱讚。
「Desperado!」
「嗯!」等了一下,我才知道她說的是一首歌。
「以前見到你都待在吧檯內,就想找你聊天,可惜你身邊老是有一群蝴蝶....有一次我和一群朋友在這裡慶生,聽到你在台上唱這首歌,很感動........」她像想到什麼事似地停口。
蝴蝶的說法很有趣,可是她那種不自然的停口,勾起我另一個記憶。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在PUB裡哭的人我見過不少,但是遇見在PUB裡被慶生的主角哭的比例就很低了。當時在台上我大概瞄了一眼,現在我才知道這兩個印象很像是同一個人!
「為什麼那天妳會那麼....嗯....那麼激動?」
我努力找出一個不太刻意的形容詞,另外,我想更確定她是不是那個人。
「嗯....不知道....只是覺得孤單!」
「孤單?」在正熱鬧的PUB裡覺得孤單?在週末夜的PUB裡覺得孤單?
「PUB裡那麼多朋友,卻沒有人可以談心!」
「嗯!」我完全同意。
吸了口煙,徐徐吐出,她慢慢的說,不太像在告訴我;倒有點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一個故事。
「那天大家聊天喝酒,我越來越覺得悲哀!為什麼大家都在忙著算計別人,好為自己多贏取一點,心情就覺得直往下沈........」她抽了口煙,停頓了一下。
「然後我看到有一個人拿了一杯酒和點歌單給你,我想是要你朋友吧?我才注意到這麼久以來,好像從來沒聽你開口唱歌....我還可以記得你那時的表情;台上的人很有默契的把中間的位置讓出來,你叨著一根香煙....邊喝酒,邊幫吉他調音....不知道誰突然把燈光調暗,只留下一盞大燈投射在你身上,當你唱歌時,我唯一的感覺是:這裡只有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這裡的很多人都叫得出你的名字,卻沒有人想要把注意力從你身上移到你心........你應該了解這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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