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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两 段 发 人 深 省历史
作者: 鬧鐘(封版再會)) 日期: 2010.11.23  天氣:  心情:
国 与 家 —— 两 段 发 人 深 省 的 历 史
国的起源来自于人们对家的保护需要,国存在的唯一理由是能够保护千千万万个家免遭侵害。家是房,国是墙,政府是护墙的人。

华夏儿女为了护家,早在公元前两千年就知道组建国了,距今已超过4000年历史。按照马主义所阐述的人类社会一般性规律,我们这个国,初始姓原,接着姓奴,后来姓封,近代姓过资,现在说姓社,外加“特色”。不管姓什么,其原始功能和组建国的追求是不会变的,那就是要使民及其家过得不恐惧、过得不受迫、过得不受穷、过得有公平、过得有尊严。舍此目标,要国何用?

1943年2月1日,《大公报》刊登了记者张高峰的一篇通讯——《豫灾实录》,揭示豫西百姓的悲惨境况:老百姓吃花生皮、榆树皮、甚至是干柴……所有人的脸都是浮肿的,鼻孔与眼角发黑,手脚麻痛。物价已经涨到不可理喻的程度,许多人被迫卖掉自己的妻子或女儿去做娼妓,而卖一口人,还换不回四斗粮食……灾旱的河南,吃树皮的人民,直到今天还忙着纳粮!

次日,社长王芸生撰写社评《看重庆,念中原!》,质问中央政府为何不征发既得利益集团的资产用于救灾,却对灾民敲骨吸髓,照纳国课。蒋介石勃然大怒,当晚即下令《大公报》停刊。尚在河南采访的张高峰也被豫西警备司令部逮-捕,并遭刑-讯。

《大公报》被停刊,激怒了美国《时代》周刊驻华记者白修德,他与《泰晤士报》驻华记者哈里森·福尔曼一起,奔赴河南,查看究竟。两个外国人被河南地-狱般的场面惊呆了:一边是无穷无尽的难民队伍、饿死在路边的累累尸骨和肆无忌惮吞噬死尸的野狗;一边却是官-僚机构层层掩盖真相,变本加厉地盘-剥农民,国军仓库里堆满了搜-刮的粮食,军官们通过黑市倒卖、中饱私囊。

3月22日,白修德的报道《等待收成》刊发在美国《时代》周刊上,引起了轰动。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蒋介石拨款1.2亿法币用于救灾,却被河南省政府秘书长马国琳和省银行行长李汉珍扣下用来做投机买卖,一直拖到是年麦熟时才买了一批发霉的麦子发给灾民,此时河南全省已饿死三百多万人,但官方统计却为1602人。

白修德写道:“在河南农民的心底,有一种暴怒,要比死亡本身更酷烈;政府的勒索,已使农民的忠诚化为乌有”。 河南民众将横征暴敛的汤恩伯称为“四害”之一(水、旱、蝗、汤)。

第二年,中原会战失败,豫中30多个县被日军占领,汤恩伯率5万多残部向豫西撤退,“历史性的一幕”发生了:豫西山地的农民举着猎枪、菜刀、铁耙,到处截击这些败兵,整连整连的解除他们的武装,缴获他们的枪支弹药,甚至枪杀、活埋部队官兵。

在日军攻克的汤恩伯部仓库中,仅面粉便存有100万袋,足够250万人吃上一个月。

为什么不分出一些来赈灾呢?白修德在河南采访时向政府提出了这个疑问。令蒋介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日本人却回答了这个疑问。他们在灾区拿出军粮赈灾,这导致了民众对国民政府的唾弃。对此,这位美国记者写道:“如果我是一个河南农民,我也会被迫像他们一年后所做的那样,站在日本人一边并且帮助日本人对付他们自己的中国军队。”

每当读到《国家历史》中这一段时,总是心如刀剜!


把百姓逼得背叛国家,只有中国才出现,而且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还不止这一起。

1900年8月4日,八国联军向北京开进。队伍中有一支被称为“第一中国军团”(the 1st Chinese Regiment)的部队,他们由英国、德国在中国山东、天津、上海等地招募的地道华人士兵组成,史书上称他们为“华勇营”。

8月15日早晨,华勇营占领前门。在自己的首都,华勇营发起了一场漂亮的战斗。他们将大炮拖上城墙,协同美军攻击紫禁城。荷兰随军记者卡尔森在《坍塌的紫禁城》一书中写道:“这些中国人与他们守卫在天安门城楼上的同胞一样不怕死,架起云梯往天安门城楼上爬。”

8月28日,华勇营各连选派代表参加了八国联军在紫禁城内举行的大阅兵。

指挥官巴恩斯(Arthur Barnes)赞颂道:“尽管华勇营背叛自己的同胞、皇帝及本国军队,在异国官员的指挥下,为异国的事业而战,但他们毫不逊色地承担了自己的义务,不应该再受到诋毁。”(巴恩斯回忆录,《服役华勇营——中国第一军团1900年3月—10月在华北地区的作战记录》,On Active Service with The Chinese Regiment: A Record of The Operation of The First Chinese Regiment in North China from March to October 1900)

带兵英官评论他们“坚忍、耐心、聪明”,是“十分优秀的行军者和挑夫”,能“吃很少而走很远”,六百码射击成绩十分优秀(《中国与八国联军》,Arnold Landor, China and the Allies, New York: 1901)。

1906年6月,华勇营解散,部分士兵转往南非、香港当警察,因身材高大被港人称为“山东汉”。

你今天还能见到他们的“革命遗迹”。在柏林帝国军事博物馆,有一个雕刻着圈龙图案的军用皮带扣,那是联军总司令瓦德西元帅手下“华勇连”士兵的装备。

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青年不忠君、不爱国的呢?原因是80以后们所猜想不到的,是吃饭。那时的中国,百姓被统治者搜刮得没有饭吃,加入洋枪队,却可以大碗喝粥、大口吃馍,据史料记载,甚至还有牛奶和面包。

象征至高皇权的紫禁城,终于被自己的臣民拖上去的大炮轰开了大门,任由八国联军抢掠。瓦德西元帅所抢的文物,至今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仍然是抢手货。

在此之前40年,耗费无数民脂民膏建造的圆明园,也毁于英法联军之手,百姓并不可惜。

今天,我们还在重复昨天的故事。

那花了几十个亿为几个漂亮妖姬而建造的“蛋壳”,花几百亿为搏面子而建造的的“鸟巢”、“立方”,花几千亿为装扮盛世而建造的上百座SB馆,不知道这些连建造者自己都无钱无权无资格进入的奢华建筑,当有人要毁灭它们的时候,有多少百姓会心疼、会舍命相救?谁能保证它们不会成为华夏大地的第二个圆明园呢?从“大裤-衩”失火事件网民的幸灾乐祸中,你或许可以得出自己的答案。

国的起源来自于人们对家的保护需要,国存在的唯一理由是能够保护千千万万个家免遭侵害。家是房,国是墙,政府是护墙的人。

如果这堵墙不是用来保护家的,而是令家窒息、抢家财产、逼家荡产、迫家毁灭,那家中的民还会爱这堵墙吗?还会要这堵墙吗?还会花钱雇政府去看护这堵墙吗?华勇营里的士兵、豫西大地的农民,他们或许不明白国与家的区别,也不明白祖国与政府的区别,但他们会用行动回答这个问题。

华夏儿女为了护家,早在公元前两千年就知道组建国了,距今已超过4000年历史。按照马主义所阐述的人类社会一般性规律,我们这个国,初始姓原,接着姓奴,后来姓封,近代姓过资,现在说姓社,外加“特色”。不管姓什么,其原始功能和组建国的追求是不会变的,那就是要使民及其家过得不恐惧、过得不受迫、过得不受穷、过得有公平、过得有尊严。舍此目标,要国何用?

历代统治者秉承管仲“利出一孔”之思想,决不让老百姓吃饱过好,以免生事。以至于百姓恨官不恨贼,关键时候甚至助贼杀官。这种扭曲民也祸害国的变态思维,不知当权者何时能够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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