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孩童在乳香裡狀大的哭聲
可以
讓朝思暮想的玩具
天上早起的白雲
凡摘取不到的
隨著季節的輪替
時候到了
就紛紛飄落成雨成雪

倘若山巔雪溶的正午
湛藍的天空終於
學會翻筋斗
探身泅入悠悠轉暖的
湖心
讓陽光與風圍剿腿肚
鳥巢蕨
瀉下綠油油的懸泉
梨花滿山遍野

倘若梨花結實的那個傍晚
彤雲在天邊遊行
高麗菜蕾有蝸牛三兩
吐沫紮營
小米酒香漫漶了連月競武
獵鹿的結局
讓傳說隨著天河星斗升沉


當星斗向著夢境傾斜
倘若對嗆累了
讓妳我噤聲低吟這首山歌
合歡入夢

在我生命中不斷箋封的昨日裡
等待被郵寄的自己慢慢泛黃
然後
我收到妳寄來的窗口
一個疊著一個的問號

決定上路
當指尖抽離琴鍵的剎那
天空還原成天空

在選擇題中
猶豫是不道德的
或許妳詢問起記憶與真實的異同
路口的指標持續旋轉
膨脹
我站在世代轉彎的地方
猜測
童話的下一站在哪裡停靠

雨水卻輕輕落下
關於故事的
開始與結束
額外的傷口比想像中多
在離開之前
預期之後
一一盤點崩塌的承諾
失溫的臉
於是明白

在天使飛走的路口
迷路的雲靜靜背誦自己的身世
讓我在妳的掌心跳舞
直到世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