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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心情書
作者: 當魚愛上貓 日期: 2005.01.31  天氣:  心情:
重來不怕花堪折,只怕明年,花發人離別。
別離若向百花時,東風彈淚有誰知。


今天的天空很藍,藍到讓我無法直視,我走在街上,看著異國風情,時間與空間交錯,那一年依稀。遠方傳來年輕的歡笑聲,幾個傢伙正在球場上追逐著球,我,好像回到那一年初夏。那一年,幾個毛頭帶帶著簡單的行瓤,來到這異國,追逐著夢中的幻想,歡笑中洋溢著我們活力,憾著異國的朋友,努力的追逐遠方,就像要追逐著自己。

用力一踢,我將球踢像遠方的大門,那一刻我似乎看見未來,真的,直到現在我還堅信我曾在那一刻看見未來,儘管那是虛幻。帶著淚水,我曾經 那樣的努力過;伴著朋友,我曾經那樣歡笑過;牽著她,我曾經開懷過。「嘿!可以幫我們把球踢回來嗎?」我被拉回了現實,看這異國 的朋友我回答了一句:「No problem!」奮力的將球踢到了球門前。

一個小女孩好奇的問著我:「你是外國人嗎?」說真的,我真的聽不懂啦!可是看著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睛,我找了個懂英文的幫我翻譯。這很奇怪我總覺得我和小女孩是那樣的熟悉,我笑著問她住哪?她指著遠方的一間小咖啡店跟我說那裡?我帶著無比的興致走了進去,但是我驚訝住了。

「歡迎光臨!請問要喝什麼?」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這裡依舊沒變。簡單樸質的桌子,襯托著歐式風格的擺設,牆上掛著那幾張照片。眼眶有點紅了,在這多年以後,我還可以看到那樣熟悉的場景,說真的從外邊看已經和從前不太一樣,但是走進去的瞬間,我似乎穿越了時空回到從前。

「請給我一杯曼特寧,特調的曼特寧。」我回答著。老闆娘聽著,帶著疑惑的眼光看著我然後興奮的說:「是你?小伙子,好久不見了?只有你?」我微笑的回應:「是啊?這次是特地來找您的。」

「喔?」「還記得我埋的東西嗎?我想把挖出來」「沒問題。」

走進院子,摸著這棵大樹,稀疏的葉子,伴隨著黃沙,看著滾滾的人世間,不曉得經歷過這麼多滄桑之後,他是否依舊如昔,帶著往日的情感?對於我,我又平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撫摸著清人一樣,輕輕的摸著他充滿縐褶的樹皮,景物依舊,人事全非,這大概就是在說明這一切吧!覽江山,說明月,在異國,這樣的心情似乎永遠不會改變。沒有繁花,只有老樹;沒有綠色草原,只有滾動的飛沙;沒有一彎明月,確有夕陽餘暉。倦鳥要歸巢了,而我的心要歸向何方?

拿了一支鏟子,依循著記憶挖起來一個木盒,沒想到經過那麼久,還可以如此完好的保持,出乎我的意料。打開了盒子,裡面依舊保留著小時候的記憶,寫滿了我和她彼此之間歡笑和心情。說來真的好笑, 那時候我還是無憂無慮、不懂世事,單純的只想著要保有這一切,我似乎沒有發現那時候她已經有了異樣,甚至在一張小紙上寫著:「說好了多年之後我們要再回來看看的,希望那時候我身邊已經有了個我很愛的老婆,而那個人就是妳。」看著紙條,我現在只能無奈的笑一笑,當初為了寫這些,我還傷著腦筋躲在旅館房間裡苦思。千金來買 早知道,要是我能夠早知道,我會寫著,我要用盡一切換取她這一生所有的笑容。

我最好奇的是她到底寫了什麼給我?拿起一張我粉紅色紙條,上面寫著:「今天說好了要來埋時光寶盒的,其實你知道嗎?我早就計畫好了,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我現在很痛苦,但是你知道後我會更痛苦,可是我又無法安慰你,所以計畫著要把這一切埋在這裡,把和你的歡笑埋自這裡,只希望多年以後你會得到平靜。」

很久,真的很久,時間靜止了,就在這短短的紙片,時間不再。我順手抽了另一張鵝黃的紙片,上面說著:「親愛的,多久後你才會再愛上另一個人?這個問題我想很久,我很擔心,我擔心你不再愛人,所以我只好把你託付給依依,因為她會是個很棒的情人,我希望也許四年,四年你能夠說愛她。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你,夠了。然後再四年,你能夠帶著心愛的老婆來這裡,完成我們的約定。」我苦笑著,原來,這一切早安排好了,可惜命運不由人,希望永遠趕不上現實,我辜負了一切。

當我翻動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信封包裝的袋子,一開始我不在意,但是就在我翻動的時候,一張泛黃的照片落下了,夾帶著一張紙。「你知道嗎親愛的?我這一輩子最珍惜的是什麼嗎?那就是你。我很感謝上天,讓我這一輩子遇到你,你給我的照片是我最大的財富,我都帶著,當我聽到醫生告訴我的時候,我就一直帶著這些相片,每天看著,看著你,看著你的家人,不過我最感到好奇,為什麼你從不將我介紹給你的家人?可是我知道,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的。」依稀,天空好像在下雨,低落在紙張上,夾帶著鹹味。

平靜的心就像湖水,風吹過,又有了波動,心不再平靜,我在飯店裡沈思,想了許多許多,小時候,真的很讓人懷念。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我不跟家人說?當我想說時,一切都太遲了。這個早知道,真的很貴,貴到我負擔不起。於是我將盒子裝好,收起了相片,然後寫了一張紙:「小米,我這一生的最愛。命運總是這樣的捉弄著世間的事物,我何其有幸愛上妳,卻又何其不幸失去妳。如果這世上天對我的磨難,我願意承受,但是我最不能諒解的是這個代價竟然是妳。相片我收走了,我答應妳會找一個能讓我好好愛她一生,並守候她一生的人,但是我更希望,也許在未來,不管多久,我們彼此能夠在交錯,讓我有機會在說一聲我愛妳。今天得天空很藍,那是你喜歡的顏色,我將這盒子埋在這,並把妳給我的戒指也埋在這,伴隨著藍色的天空,度過,永永遠遠。然後請原諒我這一生無法再愛妳,因為這樣我會無法再去愛上其他人,但是我會守著對妳的諾言,用同等的愛去保護她,謝謝妳。」


花落了,會再開。但是人過世了?一把黃土,就這樣遺忘在記憶裡,而剩下的嘆息,只能躲在角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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