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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兩則故事思考母親節的女性角色
作者: 曉風 日期: 2014.05.02  天氣:  心情:
故事一:愛欲生死絆、2014年05月02日 更多專欄文章

最後一位病人走出診間,我熄掉叫號燈,正準備離開,突然有人敲門,應聲而入的是位幾分面善的年輕女子。
不速之客想請教她的母親病情,我欣然同意。原以為是一再推託家人沒空的淑鑾,終於肯把我的建議帶回家;眼下卻只見獨自前來的出嫁女兒,抱怨母親淑鑾:「一直走不出來,成天悶在家不吭一氣,好說歹說都沒用……」在醫院當社工的她一臉洩氣。

「父親呢,」女兒嘆了口氣,「白天計程車照跑,晚上回家就默默做家事……事發至今,除了堅持母親必須收掉菜市場的小生意,沒說過一句重話。」
我想起淑鑾喝酒吞藥企圖自殺獲救那天,從急診一路護送妻子進精神科病房的痀僂身影。過去一年,背怕是更駝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會更悶。」話雖如此,我真不知原諒妻子外遇的丈夫,除了靜靜守候,還能多做些什麼。

母親救回只剩軀殼
「醫生,家族治療有沒有幫忙?我覺得我們只找回媽媽的軀殼,靈魂不見了!」女兒所問,正是我一再要淑鑾回家轉達的訊息。大家若能談開來,讓面臨空巢期的家庭重新凝聚力量,淑鑾的憂鬱症或許有解。只不過,女兒離去前坦言,她並無信心說服好面子的父親出席。
家庭會談沒開成,淑鑾雖持續回診,病情非但膠著,甚至有惡化的傾向。她越來越固執,連調個藥都死命拒絕,根本無法探究,她對年長木訥的丈夫有多少愧疚,心是否還留在那電光火石的菜市場激情中。
半年後,女兒再度現身。我問母女倆為何一身黑?得知淑鑾丈夫心肌梗塞猝逝,心中暗暗不妙,就怕病情因喪夫之慟雪上加霜。
不料,一個月後淑鑾獨自回診,儘管黑衣黑褲,臉上卻有光。她主動回報,女兒就要生了,得打起精神為她做月子:「這是她爸爸生前唯一交代。」
吳佳璇《人情絆》




故事二、8歲童餓死 重8公斤只剩皮 未入學竟沒人理、2014年05月02日

餓死女童慘況
【綜合報導】台北市是首善之都還是人間煉獄?北市一名八歲女童日前疑因營養不良、挨餓等原因死亡,檢警解剖發現她的身高僅九十公分、體重僅八公斤,全身幾乎是皮包骨,看不到一塊肌肉,「簡直像一具活骷髏!」調查發現,女童與單親貧母三年來幾乎足不出戶,窩在十坪大套房艱苦度日,本該念小二卻未報到,教育單位也竟未通報,女童成為沒人理的「幽靈人口」。兒福團體昨大罵市府失職,「若早通報,或許可救女童一命!」

據衛福部公布的女童生長標準百分位表顯示,正常八歲女童的身高應介於一一五點七至一三六點五公分,女童卻只有九十公分,與兩歲半的孩子差不多;而正常八歲女童的體重應是十九點六至三十七點八公斤,女童卻僅有八公斤,差不多是一歲幼兒的體重。
據了解,檢警和法醫日前解剖時,驚見女童宛如飢餓過度的非洲難民,非常不忍,直說:「真的非常恐怖!」不少殯儀館人員更是不禁流淚,紛紛自掏腰包買紙錢、紙玩具燒給女童,祈求她來世投胎好人家。
檢警表示,陳姓女童的父母三年前離異,由母親(四十一歲)照料,陳母不讓前夫探視女兒,也不接受前夫金錢資助,她在中山區娘家附近租了一個小套房,月租一萬多元,屋內僅一桌一椅及一張床,連隨身物品都不多;陳母平日靠父母濟助,生活過得相當清苦。


枯瘦如柴
陳姓女童瘦成皮包骨,檢警不禁紅了眼眶。翻攝畫面
母稱跌倒一覺不起
檢警說,上月二十日凌晨,陳母發現女兒沒有呼吸心跳,急忙抱著搭計程車到醫院,急救後仍回天乏術,她告訴檢警,女兒前一晚洗澡時在浴室跌倒撞到頭,然後就一覺不起。
檢警解剖發現,女童臉龐削瘦,胸部肋骨清晰可見,腹臀凹陷,僅皮與盆骨緊貼,四肢也完全是皮包骨,大家都忍不住鼻酸,「根本是一具骷髏鋪上一層人皮!」女童大腸中有食物殘渣,生前並非完全沒進食,眼窩有瘀青卻非致命傷,僅屁股有些微褥瘡,不似生前遭毆。


女童母親上月二十日發現女兒無氣息,送台北馬偕醫院仍回天乏術。資料照片
坦承「沒照三餐餵」
檢警調查發現,女童三歲前打過疫苗,之後就沒有就醫紀錄,陳母竟解釋:「我女兒身體很好,不需要看醫生!」據女童疫苗紀錄,女童兩歲時體重只有六公斤,較同齡幼兒瘦小,六年來也只長了兩公斤,疑遭餓死。
陳母否認讓女兒餓肚子,但坦承「沒有照三餐餵她」,並不斷落淚自責:「都是我的錯,沒有好好照顧她。」她向檢方供稱,因女兒太瘦小,反應不好,到了就學年齡也沒讓她就學,僅在家自行教導,打算等狀況好一點再送去上學。

教局將懲相關人員
檢警在女童家中發現尿布,但女童臀部雖有褥瘡卻無尿布疹,初步排除長期臥床包尿布。檢方懷疑,女童恐因先天營養吸收不良,或有其他先天疾病死亡,也不排除是陳母疏於照料致死,確切死因尚待釐清。
女童原住在士林區,前年應進入士林葫蘆國小就讀,卻從未報到,教育局也未接獲通報。北市教育局主祕陳順和表示;經查葫蘆國小知道女童戶籍遷至中山區,但沒通報士林區強迫入學委員會,會懲處相關人員。
葫蘆國小校長齊祿禎昨坦承,前年女童沒報到,校方清查去向時,里辦公室通知女童戶籍已遷中山區,由於陳家不是高風險家庭,所以承辦人員誤認為沒問題,並未通報;之後中山區公所應要通知區內強迫入學委員會辦轉學,但區公所也沒有通知。


8歲女童身高體重比較
兒團怒斥政府失職
台灣兒科醫學會常務理事林應然表示,女童身高體重過於離譜,即使罹患骨骼疾病,也只是長不高,不至於瘦成皮包骨,可能是長期且極度營養不良,也可能是疾病影響吸收。
台安醫院資深營養師劉怡里說,八歲女童每天三餐要正常,還要吃兩次點心,每餐要補充澱粉、蛋白質,若長期營養不足,會導致皮下脂肪減少,抵抗力降低易受感染。另外,一般人要消耗七千七百大卡才會瘦一公斤,「難以想像女童餓了多久。」
靖娟兒童安全文教基金會執行長林月琴昨怒斥,女童早就該入學,兩年來未到學校報到,卻未被發現,「政府做了什麼?」兒福聯盟執行長陳麗如也指出,女童母親明知女兒身形不如同齡孩童卻未就醫、應就學而未就學,顯示剝奪女兒醫療權、受教權,違反《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已涉及虐待兒童,而教育局未能及時查出女童未就學問題,「要負很大的責任!」
律師邱奕澄表示,若是過失致死,處兩年以下徒刑,若是母親虐待導致死亡,已涉嫌傷害致死罪嫌,最重可處無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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