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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愛
作者: 小強強(蒸發關檔中)	日期: 2013.06.19　　天氣: 　心情:

　　男人：「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奔跑的進車站，我看見我自己慌張地跑進大廳，四處搜尋著，畫面繞著我自己旋轉著，我的臉上充滿著驚恐、慌張、不安與無助，我看遍了四周，跑過車站大廳裡一個又一個的轉角，但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

　　低著頭走到自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看著地板上落下的水珠，下意識地抬起頭仰望著天，原來……她仍然是這麼地湛藍……

（一個月前，男人幫同事聚會）
　　「ㄟ聽說你家那位超愛你的耶，每天早上都親自送送你送到門口，晚上回來切盤水果陪你吃，抓你一直聊天，那你們熄燈後……（竊笑）」
　　「別提了，那女人煩都煩死了，我上班都累個半死，下班還得聽她嘮叨碎嘴念，等她講完都幾點了，隔天還要不要上班啊？熄燈後只能睡覺還能幹麼！」
　　「嘿！你們兩個都不懂，不管男人女人都要疼、要關心，她願意跟你講是因為她依賴你啊！難道像我結婚十幾年了，每天晚上都背對背睡覺，開口除了跟我要小孩補習錢、才藝錢、房貸錢再不然就是小孩考差了要我去修理他們，此外沒有別的可以講。」
　　「不過我們最近吵了一架，我吼了她幾聲，她這陣子安靜多了，每天送我到門口，晚上切完水果就自己去忙自己事情，我樂得看球賽輕鬆。後來她又說要接案子來做，我更樂了，她每晚都盯在電腦前忙，連我晚餐吃什麼都隨我自己打理，再也不會嘮叨說吃那個不健康啥的。」
　　「等等，這是不對的，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以後會吃虧的。」
　　「哪有這種事，會吃什麼虧？」
　　「對啊，老董你說說看啊！」
　　「還用問嗎？當愛人間不再嘮叨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初追求的愛戀，另一種就是他心受傷了，甚至死了。所以你們可能會分手啊！」
　　「屁！那女人膽小的很！況且我很愛她，我每個月領薪水全部都交給她了，一年多了我對她不離不棄我還有啥好對不起她的？」
　　「感情不是講誰對誰錯，是講你做了多少她覺得夠了嗎？你們沒溝通怎麼知道你做的她認為夠不夠？」
　　「怎麼不夠？要怎樣一年前就怎樣啦～奴你看她打來了。」轉身接起電話：「喂！什麼事？啊，還沒啊才幾點啊，煩死了，好啦我知道我會注意小心的。好，那妳明天要怎麼去？好，那搭車注意安全。」掛上電話，得意的說：「哈哈，她明天晚上要參加新品發表會，十點才結束，搭車回來應該十一點多了，我又自由了耶！快快！明天你們都來我們不醉不歸！」

（一個月後，女人生日，恰巧週六放假日）
　　男人，他剛做了個惡夢，夢見他跑進車站裡四處找著她卻找不到，怎麼找都找不到，驚恐、慌張、不安、無助壅塞自己心頭，猛然驚醒，摸索著空著另一半床，疲憊地抱著頭。
　　只見他睡眼惺忪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果汁給自己斟滿一杯，關上冰箱看見冰箱上留下的字條：「我今天要見個業務老闆，就是上回跟你講的喬，去他們的公司討論一些合作的細節事項，預計九點半的會議。當然，慣例她們還是會要我會議中關機，你就別找我了，我忙完再打給你。桌上有我昨晚帶回來的紅棗酒釀麵包，我排隊好久買的，記得拿來當早餐，電視昨天早上人家來修好了，待會你若想看遙控器在客廳新買的小茶几籃子裡。我出門了，我愛你」
　　男人看完笑了笑，轉身看那塊常人來看似乎並不怎麼可口的酒釀麵包，繼續笑了笑，狼吞虎嚥地吃完它，每口咬下去彷彿都看見她坐在餐桌前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她今天為了工作忙碌著，或者該說這陣子都是為了自己的工作忙碌著，他知道這陣子冷落了她，他知道今天是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又二個月的日子，他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他知道……他今天有「大計畫」要執行！
　　他看了看牆上掛鐘，指著九點十八分的位置，他開心地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她，想在開會前告訴她那麵包真好吃，他三兩口就吃完了。但電話那頭卻傳來轉去語音信箱這樣令人失望的訊息，或許會議已經提早開始了吧他想，一點小失落浮在臉上。念頭一轉，想起那「大計畫」不禁又樂了起來，匆匆換衣服去。

　　出了門開車往意定的幾家蛋糕店走去，途中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講沒幾分鐘，交代點事情後恰好紅燈轉綠，他連忙掛上電話丟在副座上。
　　到了那，他瀏覽了幾家後，最後落定這家，只見店員熱心地幫忙介紹各種產品，他看中了一個手工芋香小熊雙層蛋糕。
　　「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是我們老師父親手做的，一個月才一次，但是這蛋糕裡面的肉桂類餡料不太能擺，我們會建議您要儘快把它食用完。」
　　「吃完可能很難，我打算今天向我未婚妻求婚，奴妳看這戒指漂亮嗎？」說完難掩興奮地從口袋裡掏出戒盒。
　　「哇妳太太真幸福，先生恭喜您了，但是這肉桂不能離開冷藏太久不然很容易壞的，您要不要確定好時間，我們派專車送去給您。」
　　「喔這樣啊，也對這麼高的東西我家冰箱怎麼冰得下，可是我不確定我未婚妻什麼時候回來，等等我先打電話問問好了。咦？我的電話呢？啊對我留在車上啊。」
　　「您車子停在隔壁街的停車場嗎？沒關係我電話借您，您請。」
　　他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應該開完了吧，於是撥了電話，很開心地他撥通了。
　　「喂？哪位？」
　　「是我，親愛的妳會開完了對吧？」
　　電話那頭遲疑了幾秒鐘才回道：「是啊，剛忙完，我剛把電話開機你就打來了。你怎麼會用這隻電話打，我沒見過。」
　　「我電話忘了留在車上，這是我跟人家借的。抓到妳了！」
　　「啊？抓到什麼？」
　　「抓到妳剛好開完會開機啊！」
　　「對我剛討論完事情。」
　　「待會妳還有事嗎？妳幾點回家？」說著他眼神忽然從店家落地窗中瞥見那熟悉的身影，講著手機從對面高級餐廳裡走出來，一個陌生的男子搶步到前，攙著她手扶著她走下階梯，當她手被碰觸的剎那她楞了看他一眼，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路旁等著泊車小弟牽車。他訝異著、糾結著、割裂著、痛苦著，停住在那，什麼也沒說。
　　「待會吧，怎麼了？」
　　「我愛妳……生日快樂……」他吞吐著。
　　「好我知道了，幾點到家我真的不確定，我人在馬路上，有些話聽不太清楚，待會再打給你好嗎？」
　　他沒作聲靜靜地掛了電話，悵然地把電話還給了店員，失了魂似地飄出了店門口，一句話也沒說。沒五分鐘後回到了自己車上，下意識地拿起先前丟在副座的自己電話，撥了女人的號碼，電話那頭卻傳來語音信箱的答案。他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或許自己的電話並不受歡迎……
　　他一言不發，拿起手機翻著兩人的照片，播著以前兩人的影音檔，她好美，好多回憶湧上心頭。他笑著，眼角卻不自覺地留著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與生具備的第六感似乎讓她察覺到什麼，撥了通電話給男人輕聲地問：「你在哪裡？」
　　「外面……」他強忍著收起了情緒，免強地回到。
　　「你……」她遲疑了會，情緒逐漸醞釀：「你知道我很愛你，但我很不開心，你知道嗎？」
　　他只是難過地下意識點點頭沒搭腔。
　　「你曾經是我的一切，每早站在門口送你上班，問你吃飯了沒？掛念你幾點回來？擔心你上班會不會累？關心你晚上有沒有睡好？可我換來什麼？我不開心時你在哪？我需要你時你在哪？你只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你只把一切視為你應得的！你……」她壓抑已久的情緒隨著一字一句逐漸潰堤、崩解著：「親愛的！你知道『被愛』是怎樣嗎？被愛，是每天都有人掛念著你有沒有睡好、吃飽、穿暖。被愛，是每次的關心電話。被愛，是每回給你打氣的溫暖笑容、溫馨擁抱。被愛，是每回應酬交際出門即使再晚再擔心都希望你無牽無掛玩得開心。被愛，是不管發生什麼事，總是用無比的愛環抱著你。你總是被愛，卻試著愛過我了沒有？還是你總把這份愛當作稀鬆平常的廉價品，視如草芥？」
　　他哽咽著說不出話。
　　「我從來沒有在你工作時吵你，如果不是我真的需要你怎麼會破這例？但是那回我打給你你意識到了嗎？我把心給了你，可是我換來的是什麼？你的生氣、你的責罵！我的不開心我的難過我的受傷我的情緒，這些你問過了嗎？你關懷過了嗎？我好不開心你知道嗎？我好需要你的擁抱你的吻你的溫暖你的打氣你的關心你感受到了嗎？我好想你可是我好累……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他難過著，扯裂著自己的心嘶啞又自責地說出這些話，然而沒電的電話卻來不及傳送出任何懊悔的話語。
　　電話那頭女人仍然自言自語著，傾瀉著自己情緒，許久才發現電話已經斷掉，電話被生氣地甩在一旁。過會，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慌張地撿了回電話，開了車門，甩開旁邊那位陌生男子的關心，一個人穿著高跟鞋跑過旁邊的機車道，跨過分隔島，在川流不息馬路上死命攔著計程車。

（半小時後，家裡）
　　她慌張地從包包裡翻找著鑰匙，開了門，卻驚訝著一切如昔，就跟早上她出門時完全一樣，然而那房內的空氣卻似乎為之冰凝，她喊著男人的名字，翻遍了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衣櫥，每一個大櫃子，慌亂地扭開每一扇門，迎接的卻是每一次的失望。她倔強地告訴自己不愛他，然而下意識地目光卻仍搜尋著一切的可能，一切的希望。
　　一張粉色的折紙留在飯廳吧檯上，她拆開後發現信上寫著：「我走了，我不該再耽誤妳的幸福。本來想收拾點什麼，卻發現我的行囊已經滿了，因此我只打包走我們的回憶，帶走我掛在床頭的妳照片……汽車鑰匙我留在妳新買放遙控器的小茶几籃子裡，如果要辦過戶妳可以拿我證件去辦。對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

　　他走出了自家街口，在出街口前看見了以往認識的啞巴流浪漢，打了個招呼低著頭黯然地離去。忽然，他意識到自己口袋的鼓脹，掏出了戒盒，打開，粉色鑽石的光芒在陽光照耀下顯得耀眼非常。他苦笑了下，蓋上蓋子，送給了那流浪漢，不顧他的訝異，解釋道：「這我想我再也用不到了……」揮揮手，說完接著試著讓自己灑脫地走了。
　　出了街口，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看見了滴在地上的水珠，下意識地抬起頭仰望著天，原來……她仍然是這麼地湛藍……
　　行人綠燈讀秒滴答聲響起，他快步地穿過馬路，拐進對街的無人巷子裡。無意識到湧現的水珠從雙眼眼角流下，冰冷、尖銳地割過自己削瘦的雙頰，也劃過自己的心，留下一道深刻的刀疤。止不住的冰珠試圖洗去腦海裡遍尋可見的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吻、她的擁抱、她的回憶、她的一切。他以為他很堅強，他可以辦得到，卻發現……
　　幹！這真的好難！

（同時間家裡）
　　她呆坐在客廳沙發上，呆望著小茶几籃子裡的車鑰匙，忽然她看見了旁邊的充電器亮著紅燈，她記得早上出門前才拔掉抽換的。打從先前他生日禮物後兩個人買了兩隻一樣的對機後，她總是慣性幫兩個人的備用電池充電，充完後再擱在旁邊的小盒中，因此她很清楚早上她才抽換過。
　　她緊張地摸了電池，來往搓磨。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

（同時間外面）
　　無人的巷子底，一個男人無力的止不住自己的淚，耳畔裡響起了那首熟悉的老歌：
　　「你的影子在每一個角落
　　　好像是在提醒著我　少了你的陪伴我現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
　　　感覺如果要走誰能說no
　　　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　記憶裡面擦去你的承諾
　　　愛情是個夢而我睡過頭」

對不起……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
對不起……我知道我虧欠妳好多好多……
對不起……我知道我沒有把妳的心收好……
對不起……我知道我讓妳生氣難過不開心……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魂就像斷線的風箏飄盪在妳身旁卻難以收回……
對不起……我知道……我真的……很在乎妳……

後啟：
我發現很多人都很悲觀耶
不然就是不用心啊
難道埋得筆、鋪的雷都沒人看到啊
這故事結局是開放的
我們難道就這樣讓她終止了嗎
就這樣讓她劃下句點了嗎

我記得先前玩過我寫小說後再開放結局給大家寫
今天我們再來一次
大家寫下自己結局密我或留在下面都可以
過幾天我也公開我自己的
多有趣啊哈

標籤: 閱讀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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