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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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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I Can Fly
作者: 長風	日期: 2006.03.26　　天氣: 　心情:

I Can Fly
http://w1.hc.edu.tw/ysjhs20098/11015/sky.swf

走出學校的禮堂，
耳邊不斷縈迴著這首帶著淡淡的哀愁，
卻又無比勇敢和堅定”I can fly “的歌聲。
眼前揮之不去的影像，
是剛剛台上每位同學吃力而笨拙的舞蹈動作。
但在他們臉上的神情，卻是那麼的專注認真和誠摯。

沒有人知道，到底花費多少心力和時間的教導，
才能讓這群智障的學生，記住並熟練這麼多的舞蹈動作，
讓他們在”I can fly “的歌聲中，一次感人而激賞的演出?

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孩子這麼吃力又認真的動作，
他們是用多大的努力和耐心學習，
只求觀眾給予認同和讚許的眼光。

前幾天，接到一份精緻的請柬，
上面潦草歪斜的字跡寫著:
「竭誠歡迎您蒞臨參觀我們的教學成果發表會…」
署名的學校是那麼熟悉，然而卻讓我一直遲疑著，是不是要受邀…

去年整個夏季，受派到這啟智學校當義工。
負責照顧三位弱智，
又因腦性麻痺造成肌肉萎縮的同學作復健運動。
每週三天，每天上午三小時，
先室內機械運動，再到操場做肢體運動。

當初接到派令時還很猶豫，
肢體殘障又智能殘障，要怎麼溝通?該怎麼輔導?
滿嘴伊伊呀呀怎麼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
會不會…情緒不穩定，不理性無預警的打人?咬人?
或賴在地上哭鬧不休?
會不會…大小便無法自理，全身異味?會不會……
太多的疑慮讓臨行的前夕一夜輾轉，
畢竟我不是特教人員…

第一天有些不安和心虛的向校長報到，
校長熱忱的歡迎，緊緊握著我的手，不斷的摩挲手背。
校長的手是那麼堅定有力而溫暖，
「…只要發自內心的真誠，任何人都會感受到的…」
校長似乎發現我的不安，語重心長的說。

「…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已經提出申請專職特教老師，
只是在老師還沒到來之前，請你先協助幫忙…」
校長很慎重的帶我到教室，親自介紹我和他們認識。

一切都那麼讓人訝異，他們全身服裝整齊乾淨，
細緻蒼白的臉龐是那麼呆滯無神。
變形扭曲的肢體，讓他們膽怯安靜的在座位上，低頭吃力的拼圖著。
在校長和老師的鼓勵下，他們神情木納怯怯的站起來，
很規矩的敬禮，緩緩的伸出手和我握手。
而這一握，也握緊了我們日後將近四個月的緣。

安靜畏縮是他們共同特徵。
要他站著，他就一直站著。
要他走，他就無自主的一直走，直到告訴他停。
沒帶他上廁所，最後他就尿褲子。
溫馴安靜無聲無息的活在他自己的世界，
雖然都已經高中生，但是智力只有六歲，
發育只有國中生的程度，善良單純如同纖細易損的宣紙。

長期的肢體變形，動作異於常人，也讓他們自卑而畏怯。
要帶他們到操場，要他們走跑步機，
他們共同的反應就是，雙手在胸前顫抖的擺動，
滿臉恐懼嘴裡不斷的:「…怕…怕…」

鼓勵是最好的良方。
不斷的鼓勵，不斷的讚美，而且是發自內心的…

走了五分鐘跑步機下來，緊緊的擁抱著他，拍著他的背:
「小賢你好棒喔~ 今天走了五分鐘耶~」
這時，我們會看到世上最甜美的笑容，那是屬於天使的歡顏。
他們沒有言語，回應的是心靈最直接最純真的表達。

三人畏縮在操場角落的陰影，
向前一步的陽光好像會傷害他們的死光。
先牽著其中一位同學，
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斷的摩挲他的手背，不斷的鼓勵。
牽著他一步步慢慢走進陽光，繞著操場走完一圈。
回到原地幫他擦汗，讓他喝水休息，
再牽起第二位同學，不斷的鼓勵誘導，帶著他走完操場…
再牽起第三位同學…
就這樣帶著他們一圈又一圈，一天又一天。
後來，不再是我牽著他們，
而是他們一邊一個抓著我的手，後面一個抓著我的衣角。
我們這樣慢慢的走在操場上，
有時停在小花園前欣賞飛舞的小蝴蝶，
有時站在蓮花池旁觀看逗留的蜻蜓。
儘管不停的對他們訴說蓮花多麼美麗，蝴蝶多麼可愛，
他們始終面無表情的不發一語，只是緊緊的擠在身旁…

慢慢的他們不再害怕陽光，
更喜歡到操場騎三輪腳踏車。
他們只會順著操場跑道騎，不會閃避，不會煞車，
所以有危險狀況必須搶先一步，
抓住車把手免得撞上路過的同學，
或是操場旁的樹木。
「小賢加油~~家偉追上你了!」
「銘德快~ 小賢和家偉在前面等你一起玩喔~」
就這樣不斷的來回穿梭在三輛腳踏車中間，
一圈又一圈，一天又一天。

專職的老師來報到了，校長和老師不斷的感謝，
短短幾個月能讓這些智障又自閉的孩子有這麼進步的成績。

最後一天，
不動聲色的按照平常，
到教室接他們見面緊緊的擁抱道早安，
走完跑步機再到操場騎腳踏車，
騎完腳踏車再送他們回教室。
緊緊的擁抱道再見。
當我將走出校門，不經回頭看一眼他們的教室，
赫然發現他們三個神情呆滯的一排站在窗前…

今天我還是來參觀他們的教學成果發表會，
表演了許多節目，也看到小賢他們表演的”I Can Fly”。
鄰座好幾位家長看得淚流滿面，和其他過來安慰的家長相擁而泣…

在禮堂門口，校長握著我的手親切的問候。
忽然感覺有人抓住身後的衣角，有人從背後抓著我的手…
毫不遲疑的轉身，將他們三人緊緊擁在懷裡…
這一刻，世上最多餘的是…言語…

將離開時，在中走廊看到貼著一張壁報，
上面寫著一首新詩:

所以愛你
是因為你純真的可以
所以疼你
是因為你率直加古意
不了解
你的腦袋瓜裡到底想什麼
不清楚
你的世界到底進步到哪一級
為什麼
剛剛教過你馬上就忘記
搞不懂
你伊伊唔唔就是不吭氣
爸爸媽媽為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老師助理嘗試打開你心中的秘密
可是
你還是我行我素不理會好意
怎麼樣才可以
讓你知道我們多麼疼惜你的心意
如果那樣
爸爸媽媽不知道有多歡喜
老師助理夢裡都會喜極而泣
今天
我們有緣在一起
你們是老師們永遠的努力
如果可以
好想替你開口替你喘氣
那麼你的負荷就不會那麼吃力
希望
大隻雞慢啼
慢慢開竅不是奇蹟
希望
有一天
你們能告訴我
老師助理
我愛你

揮著翅膀的女孩 ( I Can Fly 中文版 )
http://web.nenu.edu.cn/person/zhilijiang/music/wodejiaoao.mp3

歌手︰容祖兒專輯︰我的驕傲

當我還是一個懵懂的女孩
遇到愛不懂愛從過去到現下
直到他也離開留我在雲海徘徊
明白沒人能取代他曾給我的信賴
See Me Fly
I'm Proud To Fly Up High
不能一直倚賴別人給我擁戴
Believe Me I Can Fly
I Am Singing In The Sky
就算風雨覆蓋我也不怕重來
我已不是那個懵懂的女孩
遇到愛用力愛仍信真愛
風雨來不避開謙虛把頭低下來
像沙鷗來去天地只為尋一個奇跡
See Me Fly
I'm Proud To Fly Up High
生命已經打開我要你總精彩
Believe Me I Can Fly
I Am Singing In The Sky
你曾經對我說做勇敢的女孩
我盼有一天能和你相見
驕傲的對著天空說
世界乘你兜風
Let Me Fly I'm prond that I can fly
生命已經打開，我要你總精彩
Believe Me I Can Fly
I Am Singing In The Sky
你曾經對我說做勇敢的女孩
我不會孤單因為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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