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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希望3/6
作者: 小強強(蒸發關檔中)	日期: 2013.08.24　　天氣: 　心情:

（續昨日上篇）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努力閉上眼繼續叨念著，然而手卻不聽使喚去摸床邊的弩，那怕事的死狗看看搖搖頭，走到牆角趴著瞇著眼望著走道的樓梯口。
　　我嘴像中邪一樣低喃默念著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的話語。忽然，一支弩箭從那拉褲頭的傢伙右後腦鑽進，箭頭從左眼眶射出，腦漿跟血濺了滿地，眼珠彈跳幾下滾到那女人的腳邊，哼然倒下，四肢不自主地抽搐著，抖了抖，然後就直挺挺地僵直在那。其他四個施暴的人放下原有的「樂趣」，警戒地看著四周，圍著打男人的那三人中的一個回過頭來看向我這邊，同時向身旁的人使了眼色，我注意到他頭上帶著似乎是福凱烏勒夫的頭盔，我決定趁他面對我時先解決這難搞定的傢伙，我輕輕地上弦，瞄準著他臉的正面，打算藉此攻擊他沒有頭盔保護的地方。
　　砰地悶哼一聲輕響，弩機釋放了弓弦，弩箭應聲飛了出去……幹！操他妹的祖宗十八代！她娘的竟然飛偏了，射在那傢伙的右肩窩上！他捂著肩頭痛倒在地板上打滾。

　　「哪個朋友？走出來我們談談，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我們這邊有四個人，有三個健全沒傷的大男人，我們還有槍！你沒勝算的，也沒必要動刀動槍，大家商量，彼此都有好處。」
　　我放下手弩，邊下樓邊把它重新上弦，然後把它藏在長大衣裡，在我背後的那面大衣有個暗袋可以放手弩。接著丟個東西出來後，在門口的內側喊著：「你們其中一人放下武器走到門前，我就出來！」
　　那個喊話的對其中一個人使了個臉色，他把手裡的釘滿釘子的棍棒丟了，慢慢往我房子這走來，在距離大約十公尺左右我發聲了：「停！別靠近了，其他人退後十步，我要出來了，別開火！」我把兩手舉高，慢慢地走向那個發話的人。
　　「廢話不多說，你想幹麼朋友？」
　　「放了他們兩個。」
　　他笑的很大聲，瞪著我：「憑甚麼？你已經走出房子，沒有武器，就一個人，憑甚麼跟我們要求這些？不如加入我們，替補那個衰小。」說到這他朝那邊倒在地上左眼還凸著弩箭的屍體點了點頭，接著說「我們彼此互相幫忙，有吃有喝，還有女人！」

　　「我不是一個人，不然我怎麼敢自己一個人下來，那不是羊入虎口嗎？又不是白痴，誰幹這傻事！看到沒？我有同伴在樓上。」接著我把高舉的其中一手放下，另一手轉身朝四樓猛揮手，邊喊著：「狗腿子！給他們看看你在哪！」接著窗邊的破窗簾隨之晃動，手邊揮邊轉過頭靜靜地說：「別亂來，靜靜地離開就好，不然他會再繼續放箭。」
　　「操他媽的逼！」另一個傢伙憤怒地從腰背掏出一把國造七五出來指著我，大吼著說：「我們有槍看到沒？我們有槍！我先斃了你，在上去把你朋友幹掉，然後再狂幹那女的，接著把他們兩個都殺了，我告訴你我們就打算這樣做！我看是你們箭快還是我槍快！是你們人多還是我們人多！不管結果如何我保證你都是第一個去死！幹你媽的！操！」
　　我輕嘆了口氣，低著頭慢慢地走向他：「何必這樣，不然大家都當作路過，那對男女我們不想管了，人你帶走別在我們眼皮下辦事就好，你們把搶完東西分一份給我們，大家各退一步，皆大歡喜，你看怎麼樣？」

　　「別靠過來！你他媽的站住！」他的手在顫抖，門口的那個此時正慢慢朝我靠過來，一開始講話的那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沒出聲，瞇著眼看著我，手則慢慢摸著自己腰際的刀柄。我看了看摸刀柄的那個，大喊：「我沒惡意，我們只想待在這睡幾晚，過兩天就走。嘿幫個忙啊，跟他說一下（指著拿槍的人），我照你說的我們沒打算動刀動槍啊！」那領頭的手漸漸放鬆了轉頭看著拿槍的人，我接著又向拿槍的走近幾步，接著說：「沒人想要死在這，我不想！他們也不想！你一旦開槍我朋友就放箭了，到時你們之中一定有一個人會死在這！你們都見識過他的準頭了喔（指著那個倒在地方左眼眶還凸出著弩箭箭頭的死屍），而且我猜……你槍裡沒有子彈對吧？不！不是猜！我篤定槍裡沒子彈！我從這角度看到了，槍管裡沒子彈，不然就是你還沒把子彈上膛！這角度剛好，槍管裡沒有子彈頭金色的光！」我看著他拿槍顫抖的手接著說：「搞不好你還不會用槍，你槍沒開保險。」
　　他楞了會，彎了手好看一下自己手裡的槍，說是遲那是快，我一箭步撲過去，從先前放下手的那隻袖口抽出小刀插進他鎖骨下肌腱裡。不顧他冒著血，把他拋丟在地上，從背後大衣裡掏出已經上弦的手弩，大喊：「別亂動！誰動誰先死！別忘了上面還有一把指著你們！沒有勝算的你們！」
　　他們識趣地默默地退開，我見狀便示意著那兩個傷患，先前中箭的跟剛鎖骨插刀的，接著說：「把他們帶走啊！留在這要幹麼你們！」他們倆一人一個拉著走，我舉著手弩喊到：「等等！回來！我的刀子跟弩箭！」
　　他們倆面面相覷，咬咬牙，分別把刀子跟弩箭從鎖骨跟肩窩裡拔出丟在地板上，血噗騰噗騰地往外淌。
　　「喔！幹妳老師！」那中箭的傢伙疼的大喊。鎖骨插刀的那傢伙到沒多說什麼，他暈了。

　　我看著他們走遠了，把那死屍身外套脫了遮住那女人被扯破的衣服，然後低著頭從他後腦勺把弩箭拔出，連著剛肩窩上的那枝弩箭和刀子在他身上衣服擦了擦血跡，收回箭袋，去看了看那男人，還好，算他幸運，雖然嚴重但大多都只是皮外傷。
　　忽然路旁的草叢裡離我不到五公尺的地方鑽出了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我連忙舉起手弩。他手舉高示意和平，我知道他沒有敵意，如果有，我剛早中招了。不過雖然如此，我也很訝異他怎麼可以這麼無聲無息離我這麼近。我放下手弩，望著他，他滿臉都是汙漬，看起髒兮兮的，大概一百六十出頭高，四十幾公斤，四肢很纖細，上身下身都套穿著好幾件衣服，我真不懂這人難道不怕熱嗎？

　　他看了看我身後，我那條狗從屋子裡鑽出來，他笑了：「這就是你樓上拿弓箭指著他們的朋友嗎？」
　　我彎腰看著那幫人遺留下的資源，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忽然我眼角餘光瞥見，猛一回頭卻發現他們倆竟然玩在一起當起朋友！那瘦小男摸摸我家那死狗，抱著它毛茸茸的脖子！身為我睡著時看護我的看家狗，竟然跟陌生人玩在一塊？！我不太高興地走過去把狗拉開！
　　「他叫什麼名字？男生嗎？」瘦小男帶點無辜地問道。
　　我點點頭回說：「狗腿子。」接著蹲下低頭檢視著他們剛丟下的國造七五。其實我以前也有一把，現在還放在樓上的背包裡，那是我老爸先前留下的，但是現在已經與廢鐵無異了，那時為了替他看病，把當時僅存的四顆子彈拿去給大夫當治療費了，他看見那槍跟子彈眼睛都快凸出來了，還好我趁他轉身出去治療我家老爸時把槍偷收了回來，不然我篤定他那冒火的眼睛一定也會連槍一起要走。沒辦法，這世道最重要的兩樣東西就是吃的跟武器。只可惜當時他一定趁我不注意時候就先把子彈退掉了，所以我那槍一直都沒彈夾沒子彈到現在。三四年了，我那老爸到最後還是沒熬過，馬的蒙古大夫！

　　「話說你怎麼知道他槍裡沒子彈，真的可以從槍管裡看見子彈的金色光嗎？」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接著把拾起的槍彈夾退掉，拉了拉滑套把槍退膛，一顆黃銅色的子彈從槍膛裡彈出，我算了算連同彈夾裡的一共還有六顆，不過大多保存狀況不太好，底火似乎有受潮，還有一顆的彈頭顯然是後來自己加工裝上去的，非常不平整，如果硬要使用的話可能會炸膛。我估計關鍵救命時刻保險能擊發的只剩兩顆。槍的狀況也不太好，有些地方有鏽蝕，槍管內似乎也有些許地麻膛跡象。
　　「哈哈！你騙他們！還好那傢伙白痴沒真開槍，不然現在就是替你收屍的就是我了。」
　　我瞄了他一眼，這話雖然沒家教，但是我知道一個二十出頭獨自在外跑的野傢伙，你能指望他多有教養，你看他瘦成這樣連三餐都有問題了。老實說這話很直，我感受到他的真情。

　　「謝謝你。」那男的在女的攙扶下走過來，女人點點頭對著我感激地微笑，接著說：「這是我弟弟，我們家就在這附近幾公里遠的地方，我們自己有種點東西，請讓我招待您一頓答謝您好嗎？」
　　「你們家有幾個人？有誰？」我低著頭翻撿死屍上的東西心不在焉地問。
　　「我跟我弟，我叔叔，還有我們祖母，她是大毀滅時代前就還在的人。」
　　我聽到這眼光一亮，不動聲色接著問：「所以她知道毀滅前的事情？」
　　「對！她知道很多很多。」
　　「你們出來是來鎮上收集點東西的？」
　　「對，沒想到剛收完東西想回去就遇上那些惡棍。請您務必讓我們答謝您好嗎？況且……我也怕那些惡棍會再回來……我弟弟這狀況沒有辦法……」
　　「我也可以一起嗎？」那瘦小男子忽然開口。
　　「一起來，幫我推推車，我才能扶我弟，車裡有鉿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兩輛車的東西都帶回去了。」那女人回說。
　　「哈跟？」我好奇問道。
　　「那是我祖母說法，一種草，保叔腳腫得很嚴重，需要這種東西做的藥膏。」
　　「好吧！妳把東西收收，我上樓去拿我東西後，我陪你們回去。」我轉身背對他們試著不帶感情平靜地接著說：「但是如果我到那發現有任何的鬼怪，我一定會殺光你們。」
　　「絕對不會，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用我跟我姐的性命擔保，一頓熱食、一夜好眠。」那男子誠懇地說。
　　我努力展現出冷酷，走進門內沒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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