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知道你的生活的習慣,認得你的每一條領帶,每一套衣服
認得你每一個朋友,而且不久之後我還把他們加以分類,分成我喜歡的和討厭的兩種
在我十三歲到十六歲的歲月中每個小時都耗費在你的身上,我作了多少傻事,我親吻你用手摸過的手把
我曾偷偷的撿起你進門之前,扔掉的雪茄煙頭,把它視為聖物,因為你的嘴唇接觸過它
到了晚上,我會不時藉故跑下樓,到巷子裡去看看你的那個房間還亮著灯光
用這種方式來感覺你的存在,然後想像中親近你,每一次看到你的僕人把你的旅行袋提下去
我總是嚇的停止心跳,因為我知道你要出遠門了,我就像個行屍走肉覺的活的没有什麼意義
心情惡劣到極點,整天無聊的命,不知道要作什麼打發時間,另外我還得很小心
不能讓母親看到我哭腫的眼睛,發現我內心的絶望,我這天真的行為流露出來的愛多麼純潔
那麼熱烈,你知道嗎?光是描述我和你相遇之後的每一個日子就可以連續講上好幾個小時,甚至好幾天
而你?你幾乎從來没有好好的正眼看過我一眼,每次我忽然在樓梯上遇見你
想躲都躲不掉的時候我總趕快低下頭快步從你身邊跑上樓去
我怕看到你那火辣辣的眼神好像一個人怕野火燒到,趕緊跳進河一樣,你知道嗎?
如果真的要談起過去那段你早己遺忘的歲月時光,我可以講幾天幾夜
甚至可以為你寫出記載你的一生的編年史,可是為了不讓你感到無聊難受
我只想要告訴你一段我童年時代最美好的經歷,不要嘲笑我,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對當時還是小孩子的我,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有一個星期天你出門去旅行你的僕人把厚厚的地毯拍打乾淨之後,
正要把它拖進門去對這個老人家來說,這個工作太粗重了,不曉得從那裡冒出的一股勇氣我走了過去
問他要不要我幫忙,他似乎很驚訝,不過就是讓我去幫了他一把, 於是藉了這一個機會
我見到你寓所的內部陳設---我實在無法形容,我當時心情多麼敬畏,虔誠,看到你生活的天地
看見你經常使用的書桌,桌上還擺著藍色水晶花瓶,瓶上插了紅色玫瑰花,掉了一片花瓣在書中
書的味道隨風而來,夾雜著花的香氣,淡淡呈絲狀的形狀出現在眼簾,這是從來我都没遇到的感覺
白薔薇色的牆壁,掛了一幅桔梗色的葵花油畫,畫中的天空是天空藍,窗外的蔓藤延伸至空氣中
英國式的花紋書櫃,櫃上擺滿了書籍,匆忙間,我只能偷偷的看一眼你的生活天地可是就這麼一眼,
我就把你整個屋子內的氣息,味道,顏色都跟著呼吸,吸入了我的腦海裡海中飄散你的影子,
以後不管在清醒的時候,還是在睡夢中,或者在冥想還是膜拜你,我就有足夠的素材去幻想,去神遊,
在我的天空自由的揮舞色彩,如金絲鳥自在唱出內心的歌喉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是我童年中最幸福的時光
我會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要讓你從來不認識我的人能夠開始真正的感受到,有一個生命曾經那麼依戀你
為你憔悴,為你枯萎,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時刻然而我也不得不告訴你在我生命中最可怕的時刻也同時發生,
在這其間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經常到我們家作客,他是從布魯斯來的客商人,是我母親的遠房親戚
每次他來都待好幾個鐘頭,當時,我還高興他來看我的母親,因為他有時候會帶我母親去看戲這樣子,我可以
一個人待在家裡,默默想著你,守候在你的大門,幻想你的笑容你的頭髮飄散的樣子,和你的温柔的聲音,
即使星星都出來了,木星己升起,我都還在寧靜中等待等待我的愛的出沒.這可是我生活中至高無尚的幸福,
有一天母親告訴我遠方的親戚妻子去世了最近他向我求婚,她說她完全的為我著想,才決定他的求婚,
而且要搬布魯斯,有一棟漂亮的別墅到聽到這裡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心裡只有想到你,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黑煙
她另外說了什麼我都聽不進去,我真的無法形容這件事帶給我的痛苦和無奈直到現在一想到當想的到的當時情景,
我這隻握筆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我不能告訴他們我心中的秘密,在他們眼裏,我看起來只是在使性子,
鬧脾氣,耍心眼,没人願意理會我所有的事情都背地進行,他們利用我上學的時間搬東西,每次我放學回家,
就會有一,兩件家具被搬走或被賣掉,就這樣,我眼睜睜的看著家裡的東西被搬的空蕩蕩,我在這裡的生活也跟著
被毀滅有一天,我回到家吃完午飯,搬家工人正打包家具,他們正要把剩下的東西全部搬走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
己經收拾好的箱子,隔天,我們就要去布魯斯了,在這最後一天我突然有一種明確感覺,如果不能留在你身邊,
我是無法活下去,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還能拯救我就算花一輩子時間,我也無法解釋清楚,
當時我心裡在想什麼,我也没有把握,在這個絶望的時刻我的腦袋是否還能保持清醒,我只記得,我突然站起來,
全身僵硬的走到對面找你,不我並不是走的過去,而是有一股磁鐵般的內在力量,把我手腳僵硬,全身發抖的我
吸到的門前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心只想跪在你面前,求你收我為女僕,當你的奴婢,也許你會取笑我
取笑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取笑她那種純潔無邪的狂熱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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