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潔,有人托我拿紙條給你,我壓在你的桌上。』坐在筠潔隔壁的同事這樣跟她說。 『好,謝謝。』筠潔簡單的道謝,隨手拿起壓在桌上的紙條,她知道,一定是他寫的。 「筠潔: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煩你,只是你昨天晚上掛我的電話,然後之後又不接我的電話,我一時緊張才拉著你說話的。我給你的種子你種了嗎?希望有天我可以跟你一起種下那個種子。好嗎?為了賠罪,我晚上請你吃飯,好嗎?爾杰」 筠潔笑了笑,隨手揉掉紙條。她決定遠離他,遠離這個只會帶給她麻煩的人物。 筠潔正細心的幫花圃裡的植物澆水。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從初夏到初秋,她就一直待在南部老家裡,轉眼也過了幾個月。 她想起收到爾杰紙條的那天,她沒有赴約,反而當機立斷的打了辭職信,送上人事部,沒過幾天準她辭職的簽呈就下來了。 等待的那幾天,林爾杰被派往中部開會,並沒有時間來煩她。 所以,筠潔可以靜靜的將離職的手續辦好,靜靜的離開那個多雨的城市;除了帶走一些換洗的衣物外,她還帶走了那個裝有種子的小罐子。 自己為什麼這樣做,筠潔也不大明瞭;回到家後,她將種子撒在花圃裡,沒有特別的照顧,莫名其妙的那種子就發芽了。 那植物攀著籬笆長,它的果實像個膨漲的氣球,形狀則像一個愛心。 從爸媽口中知道,這個植物叫風船葛,並不是爾杰說的泡泡草。在南部的野外,總會輕易的找到它的蹤跡。一般人會因為可愛的種子而將它種下,但,栽種了一陣子後,卻因為它的觀賞度不高,而棄置野外。 『愛情也會是如此吧!』筠潔低頭念著;當發現對方的價值不到足夠自己珍惜時就放棄,然後,就會像這風船葛般,只能任其自生自滅。 南部的太陽炙熱,雖然是夕陽時分,卻還是曬的她兩頰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