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來了。
沒有迎來送往,沒有喧嘩,一陣風急促閃過,葉子飄落的時刻,我清晰地感到,這個秋天,還是如期而至了。
細雨霏霏的路上,依舊人潮擁擠,在黎明和暮色裡,身體裡的疲憊一直沉重,突然發現,這個秋天的心情,或多或少有了些許悲涼的成分。
有人歡歌,有人低泣,有人在揉碎往事,這一切,隨著飛舞的落葉,漸遠,漸漸消失在守候的目光中。
而我還是不能,不能左右一些細微的心情,夜雨在北,來自心海的消息遲遲沒有歸期,浪漫的花期已過,原本的許多熱烈,許多浩渺的日子,在一剎那,變得如此孤單。
秋雨漓漓的日子是潮濕的,期許也如此,如此靜謐的夜,靜聽雨點,將那些褶皺的往事一一熨平,這樣的過程,該稱作溫暖,還是苦澀?
也許,什麼也不是,熟悉的漸漸陌生,陌生的卻在熟悉。
杯水已涼,長夜的不遠處,是深深的秋,鋪滿繁華和蒼涼。
握住發黃的信箋,這一次,不知道該郵給誰。
是的,陌生的喧囂裡,茫茫心事,茫茫旅途,那最初的溫暖,是否還會安好如初?
二、
這樣的安靜,是一朵蓮花的嬌羞,緩緩盛開著。待張揚和狂放次第凋謝,該收拾一些心情,安放於堅韌的日子裡,等你歸期。
轉身或回眸的過程,一直蕩漾在期盼的夢裡,曾經夢裡落花,曾經飄零幾個世紀,而你不言不語,不醉不醒,總是如此遙不可及。
就這樣,我不停地經營著破碎的日子,閱你三千,也只是一場夢,如何在天高雲淡的時日,揮毫潑墨,為你寫下最美的篇章?
一切再也不能。
我張開懷抱時,兩手空空,任無邊的秋風,穿過我的身體,穿過一個季節的長河,望不盡的秋,彌漫成一片廣袤的原野,那無邊無際的色彩,掩埋一場煩亂的思緒。
無盡的秋,典藏著往事,盛開著別樣的繁華和孤獨。
雨自天空落下,依舊是柔軟的,有些涼,涼了一個秋天的味道,涼了那些浮躁的心情。
心弦已舊,誰在彈撥古老的音符,亂了紅塵往事?
雨落紅塵,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如欲換我歡顏,不如手捧蓮花,端坐於時光的明淨處,聽我細數石頭、山風,以及那些樸實的日子。
三、
你聽不見,再也不能聽見我的呼聲,這個世界的遙不可及,如此近,卻又如此遠。
是的,在秋的深處,只有呢喃,只有靜謐的夜色,裝飾著夢和現實,你在夢之外,我在現實中。
許你一生一世,一生有多長?
不念陌上花香,不繾綣纏綿的往事,攜一路秋風,掬一把月色而歸,於安靜的角落,洗去積滿塵埃的心事。
心事成傷,我執著於自己的身影。
就這樣孤獨地游走於塵世之中,眷念著雨水的涼,感受著秋的深邃,這些都足以讓保持著最好的清醒,清醒地夢著,清醒地醉倒在廣袤的秋色裡,不嘆聚散,不怨離合。
在深邃的秋色裡獨行,莫問向何處,你不必記住滄桑的容顏,歲月平靜,生命的湖水清澈如初,擁有一些簡單,一些樸素就好。
秋的深處,彌漫著薄薄的涼,那是我無法寄達的想念。
你不必回應,不必歡喜,只需在心上,細述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