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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那個男人說...
作者: 去冰無糖	日期: 2011.07.22　　天氣: 　心情:

【牛奶‧咖啡】

與前女友分手兩個月後，
某個清晰的早晨，霧氣稱不算濃，淡淡的水分凝結在窗邊，
容易使人忍不住洋溢逗趣，對著玻璃呵氣，
薄薄的一抹，違背「早安」睡意。

剛醒來，披著保暖的毛織衣類，依然猛打哆嗦，
即使千方百計的想逃回被窩，仍得逼迫自己抽離溫暖，
我獨自坐在餐桌，半睜著雙眼，倒真有些發愣。

前女友？就距離目前最近掙脫的那位啊，
總數多少？要分類嗎？被拋棄的，亦或是自己提出的呢？
算啦！這並沒什麼好猶豫的。

腦細胞尚未完全醒來，思緒有所侷限，若隱若現，
別問，這些需要用手指計算的瑣碎事情。

喝口咖啡，期待能讓自己腦筋清醒些，
早晨，最適宜藍山輪廓，夠味的苦澀潰散，加上氣質的半焦風味，
呼！壓抑的眼皮似乎能夠多抵押個幾公分，一筆勾銷。

仍舊迷濛的眼珠子，無法調整適當距離，
失焦的盯著，眼前那杯 ── 懊喪的藍山咖啡。

我喜歡喝咖啡。

疑？等等，我喜歡喝咖啡？是嗎？
應該是吧！

突然有股衝動襲向腦門，勢如破竹，
我迅速跑回房間，抉擇出扔掛在座椅後的兩件外套，
是了！深紅與黝黑錯縱的格紋大衣，
將其恣意的攏入雙臂，便隨即出門。

片刻後，買了一瓶牛奶回家，家庭號的，握在手中晃盪。

鬆手，將鮮奶擱置在咖啡隔壁，有兩指幅寬的安全距離。
再次坐回板凳的封閉軀殼，雙手支著臉頰，眼神左右徘徊著，
左邊是咖啡；右邊是牛奶；左邊是咖啡；右邊是牛奶；
左邊是咖啡；右邊是…

牛奶，發表第一次談話：
『忘記了嗎？我是牛奶，自幼你便說喜歡我，不斷傾訴著自己愛上那獨特溫暖與香純醞釀。對於薄霧的早晨，是既舒服又美好的，配上鮮奶順口的天然餘味，是什麼都無法比擬的。』

「確實，我從小就愛喝鮮奶。」

咖啡答辯著：
『別說！你自己知道的，喝鮮奶的日子已成過去，那只是孩提時的慣性行為。現在你得需要我，必須去刺激尚未清醒的神經網絡。喜歡這感覺，對吧？』

「嗯，氣味濃厚的熱咖啡，很迷人。」

牛奶的二辯：
『那不是你啊！別給生活牽著鼻子走，嘿！問問自己，別沉默，該做決定，並非懂得享受才叫成熟韻味。順從感覺，你會知道，會清楚，愛的是我 ── 牛奶。』

「問自己？」

熱咖啡沉悶許久，回覆道：
『過去你說喜歡鮮奶，是因為只喝過牛奶，回顧日子，是否開始學會喝咖啡後，便沒停止過了，不是嗎？承認吧！你愛強烈而濃厚的藍山咖啡。』

「第一次喝咖啡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該當結辯的牛奶，考慮好一陣子，被裁判按鈴。

請支持牛奶宣言：
『是的，你長大了！有好多好多成熟的思慮與想法，就連生活的習慣都有所更動，我不能去評論你的人生，因為我只是一瓶家庭號的鮮奶。若是你肯閉上雙眼，慎重的去省察自己內心，不受外界影響，問問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那麼你所作的決定將會是正確而不後悔的，那才是完全屬於自身的抉擇。』

「我…」

發燙的咖啡極力批判：
『傻，在這樣現實的社會中，又有誰能夠當自己呢？這點你很清楚，嘗過藍山美味，就無法停止啦，你喜歡的！你喜歡的。最近時常對著友人推崇介紹咖啡的美好，是吧？怎麼？早上感冒啦？欺騙她人又想欺騙自己？別了，別說些讓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言語，昨晚還對某人說「我想我還是喜歡那感覺」，是這般說吧！』

「哎呀，別說別說…」

這些，或許只會是沒意義的辯論，對於一個還昏昏沉沉的人來說。

我所喜愛的兩種飲品，大清早就彼此吵的臉红耳赤，並非好現象，
可我仍舊沒能阻止，大概是無從說起，敲敲打打。
況且始作俑者也是帶著玩味性質的自己，
看似安穩的靜靜發行，無言抗議。

「媽！媽！媽！」喊叫幾聲。
想對母親發出求救訊號，結果很明顯，毫無回應。

許久，呆望著，是要我做個決定嗎？選擇題？

問題一：咖啡與牛奶，想喝哪種？
問題二：牛奶與咖啡，哪種想喝？

『別鬧啦！清醒點』，
『咕嚕』的(大)肚皮評審不耐煩的催促著。

好吧！我將鮮奶的瓶口密封的塑膠鋁箔撕開，
傾著身體，用鼻頭嗅了一下，
嗚，好棒的味道。

我很滿足的深深吸口氣，呼，好個早晨的清新。
隨後，將牛奶倒進咖啡杯中，擷取適當的比例調配，
製成咖啡牛奶，
並且拿起桌面最後餘下的物品，咖啡杓，
繞著小圓弧，在杯內揚起漸漸與白色融合的咖啡漩渦。

「看我的手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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