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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醉續愁
作者: ღﻬஐ馬耀・咖啡・懶人包	日期: 2012.09.11　　天氣: 　心情:

秋姊出事了，在一次聽她在電話上跟她男朋友吵架後
不知道她是不小心還是譎計謀劃的，她為她那相好的大稻埕小開懷了三個多月的孩子
自此之後，我就只約略知道小開的家人跟秋姊一直在進行談判
秋姊也變得鮮少到店裡來，總是一通電話交代我哪個商社老頭誰誰誰要來，讓我準備一下
結算的每日營收也都叫我帶著，著實讓我有點膽顫心驚
店裡小姐走了也沒再補，少爺走了就我一肩扛下，反正秋姊不在，客人也不多

沒太久，秋姊就拉著我跟Mika宣布：酒店將要歇業了，因為她要去日本生小孩
我是沒差，反正一年了，兵單也差不多快來了
倒是死守一直都跟隨著秋姊的Mika……我瞅了一眼Mika，她略微茫然的表情，讓人有點心疼
這段時間，就我一個少爺當班，Mika帶著另一個小姐就這樣湊合湊合地做
幾個商社老頭的常客還是會來捧捧場，偶而還從別的店買小姐出場過來湊熱鬧
似乎大家都知道秋姊懷孕的事，也隱隱在預示這個宴席即將散場…

有天剛上班沒多久，我正忙著打檸檬水、切小菜，整理客人僅存的十幾瓶寄酒
「喂，小魚，我告訴你喔，這禮拜六是我生日耶…」Mika一邊化妝，一邊向我丟來這句話
「嗯嗯，妳要請假嗎？去過生日？…」我頭也沒抬的回她
一般我們酒店的生意都是平常日生意興隆強強滾，週末呢，門可羅雀、小貓兩三隻
因為客人平常還能以下班後需要跟同事或客戶應酬嘛，唬弄家人到酒店來尋歡作樂
但是週末沒藉口啦，就是得乖乖陪老婆陪小孩當個好爸爸的日子，誰敢出門啊
「…沒關係啦，反正秋姊禮拜六更是不可能來的，妳就休吧，萬一秋姊真的來，我就說妳人不舒服回家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也對秋姊對我的信任有十足把握，何況週末嘛，秋姊根本沒來過
「哎唷！哪有人幫我做生日啦！人家是想說……我們在店裡幫我慶生，好嗎？」
「我們？？妳是說就妳和我？」這禮拜六我知道另外那小姐不會來
「嘿啊，怎麼啦？你不要好像很不甘願一樣好不好……很傷人咧！」
「可……可以啊…」我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個圈套，卻是讓人不知不覺自己跳進去……

禮拜六根本不用想也知道的清淡
Mika買了好大一袋的滷味和水果，我替她訂了一個六吋的小小草莓生日蛋糕，還有店裡自己有不少的下酒菜
酒呢，Mika說，咱們就把佐藤桑、中野桑、豬股桑、長谷川桑、、、、的存酒個個都倒一些出來喝
「反正那些阿杯，走的時候都茫舒舒的，哪曉得他還剩多少酒啊…」Mika吐了吐舌俏皮地說
還有店裡有現成的卡拉OK。「小魚！幫我放一首”少女A”！」
Mika的老派演歌唱得不錯，但是……「天天陪那些歐吉桑唱演歌，煩死了，今天我要唱中森明菜啦！」
在一貫週末冷颼颼的六條通，我們店裡正由著Mika的輕快歌聲和搖擺，攪熱起這個夜晚
我們把酒都喝得差不多，Mika酒量一向好，當然我絕對不是她的對手的
「切蛋糕吧！」Mika喜孜孜地閉眼默禱許願，我跟所有人一樣，逼她要把最後一個願望說出來
Mika眨巴眨巴著雙眸，像極了一個小女孩般說：「我啊……要你今晚載我回家…」

老實說，我是醉了
如果不是Mika攙扶著，我鐵定會摔到馬路邊的水溝裡
但是憑著意志力的支撐，我竟然還能騎著機車把她載回到她家
「噓……小聲點……別吵到隔壁房的…」我們躡手躡腳的溜進她的房間
「我們這邊有約法三章啦，不可以帶男人回家過夜…」Mika輕聲扯著我耳朵說
「蛤？」我有點嚇到了
「沒事啦，因為我很蕃，所以她們也不敢對我怎樣……何況我也是第一次犯規…」
我的酒量真的不行，Mika把我扶到床邊坐定，就轉身去倒杯熱水
暈暈然的我倒頭就栽在軟綿綿的床單上，一股芬香衝進我的鼻息裡，我更昏沉了…

「你是第一次噢？」「第一次什麼？」躺臥在床鋪上的我，感覺背脊有個鼓鼓的球體擠壓著
Mika從背後緊緊箍著我，在我耳梢細細呢喃，我腦袋裡霎時空白掉了
雖然我也曾有女友，也有過親密的接觸，也有親吻也有摟抱，甚至互相撫摸對方每一方寸
但是此時的境遇讓我有種飛車超速的快感，有種即將迸裂開、爆炸掉的一股衝勁
我轉過身與Mika面對面，她吻了我，用舌尖勾動起我的慾火
而我的雙手不自覺的游走於她的乳房、肚臍、小腹……深密而潮濕的叢林，汨汨流淌的河渠
我的第一次……探險般地潛入桃花源，在搖擺的航行中，互相吐著溫熱的鼻息
原來女人的身體裡是如此柔軟、如此熾熱，更有著不斷湧出的甘泉
Mika駝紅的臉頰炙燙，渙散的眼神瞇著，口裡哼哼唧唧忽強忽弱的吟哦
說真的，我很喜歡聽…

這一晚究竟進行了幾回合，說實在，我真的搞不清楚了
只隱約見到窗櫺外透進熹光，可說是”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好累喔…」我們沉沉地睡過了中午，Mika倒是先醒了過來
大白天的裸裎相見讓我有些許尷尬，倒是她坦率地枕在我胸前，把玩著我的手指頭
「店快收了，妳有什麼打算啊…」我試著詢問她
「什麼打算？我也不曉得……到時再看看吧…」Mika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難道我還能從良嗎？」
從良？這是一條不歸路啊！我很清楚她們心底的吶喊
「秋姊說，她生完小孩回來還要重起爐灶呢，問你退伍後是不是來幫她…」
「不可能了，我將來就不會再做這種工作了。」
「將來……將來你還會記得我嗎？…」Mika的聲音細微竟有點咽噎…

記得……當然記得，人生裡的每一種第一次誰能不記得？

後來，聽說Mika也去了日本，去找秋姊
秋姊究竟有沒有回來重起爐灶，我不曉得……也不想曉得，因為…
我很害怕，害怕再見到Mika，更害怕見到她……還是在紅塵起落

見返るあの街星も泣いている（回頭望著那個街角，星星也在哭泣著呢）
まぶたもいつか　熱くなる（不知不覺裡，已熱淚盈眶）
さよなら　さよなら　俺は淋しいんだ（再會啦、再會啦，我是寂寞的呀）
夜風にかわいや声がきこえくる（在夜風中，彷彿聽得到她那可愛的聲音…）
法蘭克永井的低沉嗓音似乎仍在我耳邊迴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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