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新來了一個妹妹,老闆說以後她就是我的助理,看要做什麼事交待她做就好了。一向獨立運作的我突然有人要分擔我的工作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她長的很甜美,高雄人,聽說在國外讀研究所,但是因為沒有工作經驗,所以就先從助理開始當起。
一早,我跟主管討論一個很急的案子,為了這個案子我上個星期幾乎每天開會跟加班,所有的時間都在處理這個新案子,原本執行一個新案子要有兩個月的準備時間,但我卻只有大概十天可以做完,大家就知道我有多操勞了吧!
下午,又到了例行的會議時間。我還是一樣報告著我本週的進度,但是一直被老闆打槍,一下說這個不好,一下又說那個不好,就說上星期表現的很好,為什麼這個星期落差那麼大?然後原本的舊案子進度落後就一直抓著那個點不放,不知道是他吃錯藥還是我火氣大,整個氣氛變的很奇怪。
主管在中間做協調,要我把進度更新之後再寄給他們,然後我又回座位做我的新案子。不過因為新案子真的很趕,聽說提到電信公司那邊被最高階的主管給擋了下來,大概有八成會胎死腹中,結果我又一整個悶到不行,加上週末我帶著工讀生去發DM又回加趕這個報告,中暑加上感冒,到下午三點多就呈現一種很昏沉的感覺,全身酸痛到不行,應該說是我低潮到不行。
把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到市貿那邊去晃了一大圈又進辦公室,主管說我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原本隔天要到電信公司去做的報告也被臨時取消了,我跟主管說如果明天沒事的話我想請假,她說好,我是應該要休息一下。
老闆不知道跟新人在說什麼,從辦公室裡面聽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我還是一樣要把這胎死腹中的案子整個做完結,做不成也要是個完整的報告。後來新人妹妹跟我說老闆要我進去,我把手邊的工作做到差不多了,拿著筆記本就進他辦公室了。
進了辦公室,我坐著下來,腿上放著筆記本不發一語,我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妳今天很失常妳知道嗎?』他說。
「、、、、、、」我沒有說話。
『這報告不是每星期都會做的,為什麼今天亂做?』他又問。
「、、、、、、」我還是不說話。
『妳可以說說要怎麼做會比較好嗎?』他又說。
「、、、、、、」我還是不說話繼續看著他。
『妳可以說句話嗎?不要都是我在說』他說。
「、、、、、、」我依舊不說話。
『給妳說三分鐘的話,快點』他說。
「、、、、、、」我就是不說話。
他講了很多,但我就是不想開口說話,他應該也知道我在發脾氣,擺個臭臉一直看著他就是不說話,原本以為他也會對我發脾氣,沒想到他竟然是耐著性子一直在跟我溝通,莫非我們都在測試彼此的忍耐程度?
「沒什麼好說的,錯了就改」我說。
『我不是說妳一定錯,而是我們要協調去做一個平衡點』他說。
之後,又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因為我已經難過到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只想要等一下講完把電腦關了直奔家裡,看他話說到差不多了,我開始說話了。
「明天我要請假,我剛剛跟主管說了」我說。
『為什麼要請?妳這個案子沒了還有下一個要接,做完了我再放妳假』他說。
「我現在人已經在發燒了,還不能請嗎?」我說。
『身體重要,明天就好好的休假吧!』他說。
「嗯」我說。
『東西收一收我送妳回家』他說。
「、、、、」我搖搖頭。
『還在鬧脾氣喔!妳要怎麼回家?』他問我。
「坐公車」我簡單回應他。
他低著頭敲著他的NB,我則低著頭把我的筆記本隨意亂塗鴨,沉默了好一陣子。
『原本因為這個新案子我才幫妳請這個助理,如果案子取消妳要怎麼安排她的工作?』他問我。
「我會先讓她先清楚我們的業務內容」我說。
『妳就趕快接下去下一個案子吧!讓她分擔妳的工作』他說。
「好」我回應。
『妳在這邊,以後的案子都妳先選,至少可以不用先出去外面跑,新來的業務就讓她們去跑新的就好』他說。
「好」我說。
『把東西收一收,我載妳回家休息』他說。
「、、、、」我點點頭。
出了辦公室,新人已經回去了,我把案子的檔案關了開始寫工作日誌,這鬼東西不知道是誰發明的,真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沒寫完老闆就出了辦公室,他也不先去開車就在前面的走廊在那邊走來走去的。
『下班了不走還在那邊走來走去的』主管說。
「Amanda人不舒服,我送她回家」他說。
『那你不是還要繞路嗎?』主管說。
「不會啦!她們家那邊有一條快速到路可以到我家」他說。
說完之後,他就先離開了。我把東西收一收,跟主管道別後就離開辦公室了。跟我坐電梯的是另外一個部門的主管跟同事,他們隔天要到一個知名的車廠去做提案,其實這邊大家都很努力,我想過了今天這很拗的脾氣之後,就還是一樣要恢復之前的工作態度,只要這個人不要再機車,一切都很好說話。
坐上老闆的車,一路上我幾乎都不講話,一方面累;另一方面不舒服。老闆也都很安靜沒有說什麼,只是一下子問我還好吧!一下子問我冷氣會不會太冷!好吧!反正是他先態度軟化,我也沒必要氣他氣那麼久,整個人癱在椅子上,腦袋一片空白,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