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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be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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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憶當年ＫＩＳＳ夜的邂逅
作者: kobehou	日期: 2016.12.30　　天氣: 　心情:

午夜十二點的鐘響沒有灰姑娘急著逃離　
五光十色的燈光映射著仰著頭的人群
隨著ＤＪ熱場的音樂帶動下接近瘋狂的搖晃著　　

舞台上方的壁面緩緩冒出一隻飛碟　
飛碟緩慢的移動著仰著頭的群眾興奮到極點　
移到中央的飛碟從中放下藏匿穿著短裙的美女　
撒出一張張飛舞的飲料卷也讓人們全都沸騰了

我靜靜的坐在靠近舞池的座位上　
看著像是渴到極點的人們搶著飄散的紙卷
吐著煙圈置身事外無可奈何的靜靜望著
直到慢歌一起引導著人們又回到狩獵的心　　

一女孩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面前　
閃著自信的眼神輕聲問著我:「這歌叫什麼名字呢?」　
我呆望著舞池中相擁的男女毫無反應的呆坐著　
拿起長長的MORE菸跳下高椅留下滿臉疑惑的她..
　　

８０年代的夏天我仍停留在不知憂愁的年少　
迷戀於五光十色舞池中的年少令人回味的叛逆年少　　　

當時台北最有名的DISCO 非中泰賓館的KISS莫屬　　
諾大的舞池熱情的ＤＪ鬧而不亂的氣氛　
多少名流士紳的聚集地令當年嫩稚的我眷戀不已　　

在一個週三的夜晚不須約定的一群年輕小伙子
依慣例相約在中泰賓館側門旁的噴水池　
準備參與每週最HIGH 獵物最多的淑女之夜　　

當我整裝待發準備出征時卻感覺到肚子正在翻滾著　　
但卻阻撓不了我對跳舞的熱情與參與朝聖的堅持
拖著泛白的臉龐梳著油頭披上棗紅色的絨毛外套
邁著無力的腳步還是硬著頭皮進入迷炫的KISS狂歡　

那晚我坐著的時間比在舞池中多　
蹲在廁所的時間又比坐在位子上多這可是極罕見的　　
平常音樂要是一起我的人多半就已和舞池融為一體　　
但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吧就為了讓我與某人相遇的嚴峻考驗　　　

也不知是第幾次從廁所中奮戰出來我已接近虛脫　　
才決定出去買藥吃也許一切應都是上天的安排吧　

才剛蓋完辨識的螢光章正踏出門口
我就巧遇了一位熟識的女性友人　
而女孩就從她的身後閃了出來　　
緊貼的寶藍色連身窄裙襯托出女孩完美比例的曲線　　
那雙眸黑而亮的光滲透進我的眼映射出她的閃亮　　

我深吸了口氣無力的對著女性友人問:「妳們剛到?」
女性友人弩了弩嘴示意著是跟她一起來才剛到不久　　
我打消外出買藥的念頭帶著她們到我們的座位上　　
人才剛到我已可清晰的聽見陣陣的吞口水與讚嘆聲息　　
果真沒錯這群年輕獵人們都蠢蠢欲動的開始示好著　　

她似蜜糖般被一群螞蟻圍繞了起來　
沒人來問我不是拉肚子為何沒去買藥的事　　
乏力的我被擠出蟻群孤寂的蹬上高椅抽著未點燃的菸　　
也逐漸忘卻肚子的翻滾也許這真是上天安排的我想..　　　

我似雕像般凝固在高椅上　
裊裊昇起的白煙中牽引著身後傳來一陣陣的發問聲　
妳的芳名妳的年齡妳的興趣妳的工作等等　
蟻群不放過任何線索的問著蜜糖從不經意的餘光中　　
感覺她正在笑著自信的笑著彷彿一切已習以為常的笑著　　

她緊身裙下均勻白皙筆直的腿微微的輕晃著　
玲瓏細緻的腰身隨著音樂的節奏緩緩的搖擺著　　
我深吸口氣的轉回臉色似乎不再泛白　
雖仍像雕像般虛弱靜默但肚子卻已不再翻滾　
我又想著沒錯這應是上天很刻意安排給我的藥吧　　

仍是無力的抽煙想擠些體力溶入舞池但卻力不從心　　
我望著舞池中的蟻群賣力的展示著最佳的舞技　　
怨懟著肚子的不爭氣轉過身背對著眼不見為淨　　
認命的抽著菸隨著音樂的節拍敲打著杯子出氣　　　

才剛感到一陣香氣從後撲來　
就聽到她的聲音問著我:「你怎麼不一起下來玩呢?」
我沒回頭僅淡淡的回她:「現在還不想妳們玩就好!..」
背後則傳來她跳上高椅的聲音我知道她就坐在我的後方
只聽她也淺淺的說:「你看起來好像很孤僻喔!..」

我不再回應心哭泣著摸著肚子自怨自艾的抽著悶菸　　
整整半小時的時間像狼無力補捉眼前天真的白兔般無奈　
熱鬧的舞曲更穿透不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此時ＤＪ正播放著Salph tresvant的Sensitivity　　
她似忍受不住沉靜氣氛的開口問道:「這首歌是誰唱的呢?」

我一聽毫無反應更不理會的直接跳下高椅疾衝至男廁　　
只留下充滿疑惑的她傻眼但我顧不了這些　
因為我的肚子又開始翻滾了起來難道這也是上天的安排嗎?
就算我其實很想告訴她這首歌是Salph tresvant唱的Sensitivity

之後女孩不再搭理我甚至連正眼都不願瞧我直到散場　
但就在散場時當我垂頭喪氣的晃出門口正要含淚離去時　
那女性友人突然折返回來塞了張紙條給我不說一句的就走了　　

我忐忑的攤開紙條裡頭用娟秀的字寫著:「請告訴我那是什麼歌!」
後頭則寫著她的名字跟聯絡電話像有秘密任務般傳遞著
讀完後為了避免被同行友人發現有被圍毆唾棄或慘遭殺害的危險
我按捺住興奮之情安靜的將紙條放入口袋仰天暗爽不已
　　
一切肯定都是上天的賞賜吧我內傷著...

幾天後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忠孝東路的巷弄中
不久後像情侶般毫無距離的相處著但卻仍不是情侶
無意間我發現她每次談到的工作與出身都不盡相同
自然中兩人有時見面好幾天有時一兩個月才碰一次面
一年後在間隔相見後幾個月聽她說要結婚了真心祝福
三年後突如其來的來電告知聽她說已離婚了再度重逢

兩人仍是像初識般不過問彼此過多的私事把握當下
每次碰面仍像是情侶般毫無距離的相處著卻又毫無牽絆
我仍是微笑相信聽著她所述說的每個事件雖然總是不同

又過了好幾個月友人打電話來要我打開電視新聞
要我看看新聞事件中盜刷卡被抓的女性是不是她
看完後我有點訝異她怎會去做這種傻事充滿疑惑

也回想起某次開車送她回到不知是否真的是她家的門前
女孩坐在車中跟我要了根菸在深夜的巷弄裡靜默抽著
然後突然哭著對我說:「這麼多年以來謝謝你一直都相信著我!..」

當時我吐著煙圈微微對她笑著表示很多事是不需解釋的
有些事越懂越不明白有些人越懂越難相處那又何必懂
兩人不再多說坐在車裡回想著這些年來相處時的許多事
直到清晨我望著她離去後的身影仍像初識般玲瓏細緻

而那晚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在事件發生後從此音訊全無
只留下那令人懷念又充滿謎團以及總是不同學歷記憶中的她...

後記

會想起這篇是今晚在開車時聽到了sensitivity這首歌
讓我想起了消失好久的她也記起了這段消磁很久的回憶
在人生旅途中總是來來去去會經過或路過很多不同的人
共同編織出許多精彩的故事用來點綴你的歷程
而且不論是隱性顯性總會在無意間
突然縈迴在心靈深處即使是你想刻意遺忘

就像有時會突然想起了她即使她已不知消失到哪去了...

曾經很熱愛舞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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