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們不再相愛。 不再彼此餵養榮寵與傷口, 不再相互緊縛,貪圖窒息時絕對的狂喜; 我們只是轉身,越過未曾思索的河渠, 在無人之境的湖面上發現自己。 【無重力騰空,慢慢跌入無盡的黑洞;沒知覺的傷痛,飄蕩的心,卻摔得更重。】 早已經忘記, 究竟有多久我們不曾認真的對坐相望?! 又有多久我們沒有像此時一樣好好的聊上個一兩句?! 不斷不斷被掩蓋的傷痛, 我的確曾失望的以為,它再也不會好了,那永遠過不去的過去; 因為受傷,所以開始懂得欣賞傷口的美麗, 在咬緊牙關等待癒合之際,生還;如果說過去的那一切能夠被稱為是『深淵』的話。 『什麼時候要出國?! 』你問。 『你怎麼知道?! 我有跟你說過嗎?! 』我驚呼,腦袋瓜轉呀轉的,卻遍尋不M任何透露過的訊息。 你只是笑,非常非常輕的那種。 『等我牙套拆掉吧‧‧‧。』我說:『不然會很麻煩。』 『喔?! 等拆牙套?! 』你又笑了:『要變成正妹出國釣帥哥厚?! 』 『哈,這是一定要的呀。』我回答。 『那妳一定要小心。』你賊賊地繼續說著:『那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專門騙妳們這種女生,所以‧‧‧。』 『所以?! 』我笑。 你接著說:『所以妳要小心娃娃國王跟娃娃兵。』 『娃娃國王跟娃娃兵?! 』我滿頭問號。 『對呀,因為娃娃國,娃娃兵,金髮藍眼睛‧‧‧。』你竟然逗趣的唱起歌來。 我開始大笑,其實我很想說你很冷的, 但我終於了解為什麼,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話,就是能這麼輕易契合, 然而,有些人明明相互吸引,卻怎麼樣都無法在一起的原因。 『那不要金髮藍眼睛,棕髮的可以嗎?! 』 『棕髮綠眼睛的可以,黑髮黑眼睛的也ok。』 『那有鬍子的也不行?! 』 『娃娃國王鬍鬚長~~~,所以不行。』 『那騎白馬不行,騎重機的可以嗎?! 』 『騎重機當然可以呀,因為我‧‧‧。』 『ㄟ,你吃飯了沒?! 』 『‧‧‧。』 【畫面不動了,情歌不唱了,愛情的重播鍵明明一直按著,什麼原因,讓時間停了,在傷心的盡頭被停格。】 『交男朋友沒?! 』你問。 『哈。』我回避著轉向另一個話題:『你女朋友還不錯ㄟ。』 『妳又知道?! 』無視於你語氣中的遲疑,我回答:『我會算呀,而且還是個超級大正妹喔。』我說。 眼睛大大,皮膚白白,長髮及肩,笑起來有點像年輕20歲的方文琳, 沒說出口的;其實,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沒有任何表情:『我那天在妳家巷口的永和豆漿吃早點,怎麼沒遇到妳?! 』 『少來,哪可能。』我說。 『真的啦,我又去環島了,從妳家那邊往上騎,走北橫那邊。』你一臉正經的解釋著。 『又去找拓海?! 』我問。 『嗯,可是拓海說他現在不當拓海了。』語畢,我感受到那好深好深的笑意。 【電梯不動了,愛也停止了,可是墜入的感覺怎麼還在呢?! 熱鬧的街道,還在狂歡著,為何我卻孤單飄浮著?! 】 刻意忽略你想說的, 當我從你的部落格裡發現除了新的幸福以外,還有那一台紅牌車。 時間讓很多事情消逝,也讓很多事情重新開始, 昨天今天,起點終點; 唯一不變的是我們彼此一搭一唱的默契, 唯一不變的是能讓我哈哈大笑的還是只有你。 談戀愛並不難,說真的; 要跟另一個人吃飯,逛街,散步都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最難的是, 要重新認識了解這樣的一個人,而且必須隨時做好再一次的心理準備, 我‧只是厭惡了,愛不持久,這樣的一件事情。 『出國之前,記得要跟我聯絡‧‧‧。』離開前,你這麼交代著。 『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我會注意安全,一個人出門會小心,你不要擔心啦,I'm OK !! 』我回答著。 你笑:『那妳記得要去申請一個face book的帳號,再把我加進去‧‧‧。』 『嗯‧‧‧,等我申請好‧‧‧,再跟你說吧‧‧‧。』 揮揮手,這道別之後的轉身, 感謝那是你,牽過我的手,還能感受那溫柔;我心裡明白,這一段起始於07年的故事,正式落幕。 我愛你,你愛我,是不是,還不夠?! 我不懂,為什麼,付出的,全落空?! 無重力,愛墜落, 最緩慢的折磨,只剩遍體鱗傷的我,撐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