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說:
離家出走的夏天 我在海上度過好幾年
他說好想 好想到岸的上面
他還說
雖然只有一點點 只有一點點 的後悔
他還是
留在海邊 留在海邊……
離家出走 / 鄭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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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晴空萬里,碧藍如洗,在這悶熱的空氣裡,氣溫又高過階段的36度C,她開著
Peugeot 306,
延著北濱公路往東,果然,在那陰陽海的堤岸,
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對於她的到來,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只瞧了走近的她一眼後,又將視線落在海的地平線。
「啊,陰陽海啊,那是,幾年前,我們一起到來的呢?」她這麼開始說著,當做是打招呼一般。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地,望著海浪拍打岸邊。
「累了?想回去了麼?」
聽她這麼問著,他緩緩轉過頭去,這才見到她一身雪白的無袖洋裝,戴著雪白色的編織草帽,
感覺挺適合這樣的夏天,他想回答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淡淡地,或說有些哀怨得說:
「我…回不去了。」
哪知她一聽,卻噗嗤地笑了出來,說道:「你犀利人妻看太多了麼?還是像以前一樣入戲呢!」
「不,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了,只是單純的望著這片海。」
「即使,這海再也孕育不出生命,你還是要留下來?」
「我……」
「當你為這寧靜海奔來的時候,
就得放棄那片彩虹森林,
魚與熊掌的道理,有時候也是適用在愛情裡。」
「這,我當然都知道…」
「無法想像,你的生活,還剩下什麼?」
「我的生活?為了那未知缺少的什麼,所以離家出走。只是一直的走,失去了什麼,又找到了什麼,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平衡點,也不知道,這樣的尋找,該或是不該?所以我停了下來,看著海。」
「你的時間可以自己停了下來,可這世界卻不會為你停止轉動,所謂的真理,只是讓你心安的說詞而已;對了,你背部的傷可好了嗎?」
「嗯,移植了一位死者的脊髓,暫且可以再苟延殘喘幾年,雖然還是能活了下來,但已經不是自己的器官。」
「噗,苟延殘喘的形容,從你獅子座的口中來說自己,挺不合適,連意氣風發也一併告別了呀。」
「我,要告別的事物可不少,像是我給不起的未來也是一樣。」
「你啊,回不去,也裹足不前,又被困在虛擬與現實的交界,好像,每次都會這樣,是否程式哪裡出現錯誤呢?」
「我,不知道,這,超出我所能理解的範圍。」
「那你保重罷,我還有我的旅程。」
望著Peugeot 306離去的身影,他再次拿出NOKIA行動電話,
彈開滑蓋,說:「總機,我………」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