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部片的感覺滿奇怪的,明明沒有預告片中那麼緊湊的刺激,殺人案和密碼也不若想像中精彩(雖然用精彩來形容有點奇怪,我想是因為預告片中有點過於強調殺人和解碼,導致我對於這兩部分有太高的期待),但整部片的劇情進展,高潮迭起,仍讓人無法喘息。
我覺得Zodiac應該是一部很忠於事實的改編電影,影片中的角色都很平凡,都有其侷限,在長達廿年的追蹤裡,有人放棄一切的投入,有人承受不了案情膠著而放棄,或許就像片中警探所說:舊金山每個月都發生許多件的命案,當Zodiac消失不再犯案之後,這些新案件的偵查以至偵破都比再翻這件舊案來得重要多了;在片中,我們的確看得到這種無奈,連續殺人之所以會不斷在媒體上曝光,就因為大家會預期短期內將會再出現犧牲者,在時光的流轉下,證人會遺忘,證物會消逝,一宗連續殺人也會被新的卷宗所掩埋…
從本片中,我才真的體會到警察辦案的困難,當警方因為證據過少而陷入僵局,向大眾公開徵求線索,沒想到馬上就掉入了線索太多的地獄,從找不出一個嫌疑人到突然蹦出二千五百名嫌疑人,由每天忙著找新線索到每天忙著查證新線索,這件工作還真不是人幹的。當警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逐漸收縮可疑人士時,卻又碰上了一個更大的麻煩,證據互相矛盾,不在場證明、鞋印、曾經的言行,在在都指向了某人的確涉嫌重大,可是,最重要的筆跡卻與Zodiac不符,當警探努力那麼久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心中的那分失落,真是不足為外人道,只好默默地另起爐灶,像超人、蜘蛛人這些super hero的工作,相比之下還真是輕鬆!
Favorite suspect,頭號嫌疑人,則是我從本片學到的新詞彙,既然是嫌疑人,警察和強盜又是死對頭,為什麼會用favorite,最愛的,初次聽到時會覺得奇怪,想得深入點卻覺得非常貼切,俗語說:「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當一個警察花了那麼大的心力去了解一個人之後,無論是否承認,對這個人的了解應該都不下於最愛的老婆或女朋友了,也許對於心態的掌握上更甚於對老婆或女朋友也說不定,真是當之無愧的favorite。
I am not the Zodiac, and if I was, I certainly wouldn’t tell you.這句話是我在本片中最喜愛的台詞,喜歡被唸出來的音韻,抑揚頓挫,頗能夠表達二千五百名嫌疑人唸過之後,集體凝聚而成的力量,似乎成了籠罩全片的黑霧。
最終,Zodiac一案成了懸案,更令人沮喪的是,近期將一些重要證物送DNA鑑定之後,卻表明警探的favorite suspect並不是zodiac,幾乎就全盤否定了之前的努力,實在讓人難堪;也許這案之所以難破是因為Zodiac根本就沒有犯案,他只是恰好是幾個命案的第一個發現人,然後以有點惡作劇的方式寄出預告信,不然,怎麼後來的預告命案都沒有發生呢?為什麼後來就決定不再大張旗鼓的犯案,而要融入一般犯罪中?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