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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自創小說】One night
作者: 帶我去遠方 日期: 2008.08.15  天氣:  心情:
【自創小說】One night in 北京


【醉臥沙場君莫笑 , 古來征戰幾人回】-- 王翰 涼州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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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北方的狼族,會在寒方起,站在城門外,穿著腐朽的鐵衣,呼喚城門外,眼中含著淚。】

皮膚白、藍眼睛,披狼皮,生性凶狠,身長六呎,個個驍勇善戰。


這是狼族戰士。


我以身為狼的後裔為榮耀。

但背上的傷,似乎帶著一個與戾氣不相稱的悲哀故事。

可是我記不起來。只記得每年都會有一次特別劇痛,那好像是中原人說的乞巧節那天。

然後那天晚上我會作一個夢,夢裡我是中原地方的將軍。

受到國家的征招,帶兵作戰。

沒想到敵眾我寡,對方在數量上壓倒性的贏過我軍。

儘管我軍戰士奮力殺敵,還是戰死沙場,橫屍遍野,到處充斥著血腥的畫面。

我揮舞長刀,策馬向前,左揮,右砍,敵人就像傀儡般的一一倒下。

鮮血濺出的剎那,我知道我已經將全部的一切奉獻給國家。而生命是最大的代價。

「咻!」的一聲,這聲響的終點,緊緊的聯繫著什麼。

低頭,堅硬的盔甲硬是被弓箭鑿出了一個洞,狠狠抓著心不放。

依舊不管,我奮勇繼續殺敵。

飛舞的披風,飛奔的馬兒,我的長刀飛過敵人的頭顱、胸膛、肩膀。

直到我倒下時,身上的箭早已不計其數。

然後我的首級在對方將領的刀下飛離了我的身軀。

看著我的身體倒下,閃過腦海的最後一個畫面......


每次夢到這裡我就會醒來,因為背上劇烈的痛。

二十年來都是如此。

接著會聞到一陣蓮花的清香,但隔天就又消失不見。

二十年來也都是如此。


我一直很好奇這個夢,但我每次說出來頂多是被同伴嘲笑。

連我最好的同伴也只是拍拍我的肩,說:「咱們去草原上奔馳一下,清醒你這小腦袋吧!」

久了,我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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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百花地深處,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面容安詳的老人,依舊等著那出征的歸人。】


將軍一去好多年。


乞巧節那天,軍隊出發征戰。

他說,等他戰勝回國,就要請皇上賜婚。

然後我們要隱居在一處清幽的地方,生二或三個孩子。

他說他體力好,可以砍柴、做工。

他要我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別太勞累。我說我可以幫人縫縫衣服、補補鞋子,貼補家用。

「可是我捨不得。」他輕柔的握著我的手,怕弄疼我似的。我感覺到他平常拿著刀槍的手有著厚繭。

很粗糙,卻很有安全感。


可一天一天過去了,戰事越來越激烈,將軍也全無音訊。

有傳言說我方軍隊被敵人一舉殲滅,也有傳言說有人被對方俘虜,要當人質威脅我國。

但沒有將軍的消息。

我仍天天煮一盅蓮子湯,在盅裡放上兩片花瓣,只因他喜歡蓮花的清香。

但蓮子湯是天天下了小青的胃,我的貼身ㄚ環。

「小姐你煮的蓮子湯真好喝。」小青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這個時候。

「只可惜他喝不到。」我望著窗外不圓的月。

它何時何地都是不圓的,因為從我房間看出去,後花園的樹總是擋住了視線。


直到五十幾年後,戰事結束許久,皇帝一個換過一個,我也隨著歲月漸漸年華老去。

那碗蓮子湯,他還是喝不到。


【我已等待了千年,為何良人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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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等待了千年,為何城門還不開?】

那是一次征戰。

我們決定摸黑夜襲。

這對好戰的狼族似乎並不正大光明。

但敵眾我寡,不這麼做,沒有勝算!

戰場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就這樣,到了城門外。

只看見城內燈火通明,聽見的是喧囂嘻鬧,一副歡樂的景象。

帶頭者說話。

「今天是中原地區的乞巧節,大夥兒顧著玩樂,壓根想不到我們會突襲,成功的機率很大。」

今天是乞巧節阿......背有點痛。

「兄弟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狼族的勇氣!殺!」

「殺~~~!」眾人紛紛舉起武器附和,準備一舉攻進城裡。


達達的馬蹄,此時真是個錯誤。


只見原本歡樂的氣氛變成了恐懼。

人們驚慌的面孔,倉亂的奔跑,淒厲的哭喊,

這一切原本不屬於這個快樂日子的表現,全都因為我們的出現而表露無遺。

原本就紅通通的燈籠,濺上了無辜人民的血,照出來的光格外刺眼。


只能說是一面倒。


直到街上躺了不少屍體,我們決定往京城出發,殺它個措手不及,殺它個片甲不留。


「嗚!」我皺眉,背又痛了,冒出了冷汗。

「怎麼啦?」身旁的哥兒們注意到我的異狀。

「老毛病又犯,沒事。」嘴巴說著,身體卻越來越軟。

「小心!我看先將他安置在一處隱密的地方吧!」帶頭者這麼說。

「不!我要戰!」可是身體不聽使喚。

我只記得我被放在稻草鋪著的床上,他們派了個族裡的少年戰士看顧我,並吩咐病好之後跟上。

當晚又是那個夢。

我醒來,聞到一陣蓮花的清香。


「你醒了阿?」門緩緩被推開。

「誰?」我下意識的拿起身邊的武器。

「別擔心,我只是一名老婦,手無縛雞之力的。」

但我手中的武器還是握的很緊。

「少年呢?」

「他在庭院喝著蓮子湯。我也給你端個一碗,來喝吧。」

老婦慢慢走來,有種熟悉的姿態。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下毒?」

「這我親手熬的。不信,我喝給你看。」

說著她就喝了一口,接著把碗遞給我。「你看,沒毒的,放心喝吧。」

我還是懷疑,直到少年走了進來,向老婦再要了一碗蓮子湯,我才放心喝下。



「這湯很特別,居然還放有兩片蓮瓣。好喝!再來一碗!」

「你喜歡就好,軍叡。」

「!」心頭一震。「你說什麼?」

「抱歉,我失言了。」老婦匆匆走出房間,我趕緊起身想問個明白。

「啊!」為什麼聽到那個名字,背又痛了起來呢?

嚇得老婦趕緊回頭,問我有沒有事。

「你...你說的...那...那個...人...是...是誰?」

痛。

很痛,但很熟悉。

「他是我,值得等待一生的人。」

然後是老婦的故事。


「我還在等他回來喝這碗蓮子湯。」

「萬一他已經死了呢?」我試探性的問。

「我也覺得他已經死了。」老婦這麼說。我有點訝異她的乾脆。

「但我心裡是希望他活著的,即使他已經結婚生子,生活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希望總是好。」

「嗯。」我淡淡的答道。


外面的月亮不圓。

「如何?好點了吧!」少年這時進來問問我的狀況。

「好多了,謝謝小兄弟和這位老婦的照料。」

「那你多休息,明天一早上路。」

「嗯。你也去休息吧!」

「嗯。」房裡剩下我跟老婦。


「這...這背上的蓮花怎麼來的?」老婦藉著微弱的月光,看了一下我傷痕累累的背。

「我也不知道,出生就有了。而且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發痛,治不好。」

「上面...有我的名字。」

我瞪大了眼,老婦也一臉驚訝。

「上面有字嗎?」我疑惑,二十年來沒人跟我說有字。

「有。叫做緣...」

「若晨!」不等答案出口,我一把抱住身旁的老婦,不知為何,記憶好像回到了上輩子。

「叡,真的是你!」背感覺濕濕的,應該是淚。

不可思議的,老婦在我的印象中,越來越年輕。

綾羅綢緞,綺羅輕搖,蓮花碎步,還有那,不離手的繡花絲巾。

一切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她喜歡笑,我喜歡她笑起來就像月那樣彎的眼。

她喜歡刺繡,我喜歡她繡了三天三夜,說是我們婚後的鴛鴦枕頭。

她喜歡烹飪,我喜歡她在蓮子湯中加入蓮瓣的清香與巧思。

而最剛好的是,她喜歡我,而我也喜歡她。


此刻她的形象鮮明了起來,月色下,我是軍叡,她是緣若晨。

突然了解了,為什麼我的夢總是在同一個地方結束。

因為最後一個畫面,是她的臉。


「若晨,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攻打京城了。」我憐惜的摸著她的頭髮,好像還有蓮的清香。

「我知道。」她輕聲的答,像是怕驚動小鳥般的柔聲細語。

天亮了,催人上路的雞啼傳入耳裡。


「等我回來。」

「好。」


彷彿回到五十年前,那個她剛繡好護身符的,那個乞巧節。


【不想再問你 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 你能否歸來嗎
 
 想著你的心 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 能不放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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