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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走過傷慟
作者: 朵朵	日期: 2009.09.20　　天氣: 　心情:

我被遺忘，被妳遺忘，遺忘在一條名叫傷慟的路上。
那遠到看不見邊際的盡頭，妳可在那個地方？
我問過神，我問過鬼，問過佛祖，也問過菩薩，
妳到底在哪一場夢裡，而那場夢何時與我共枕同床？
我成天成夜，隨著時間的呼吸，用哭白了的髮，寫寂寞的詩。
我把傷眸當硯，我把血淚當墨，靈魂是我的紙，而身體便是信封。
我該寄往何處予妳？妳又該如何回我？
是不是妳也在那條名叫傷慟的路上，如果是，我是否該把妳也遺忘。
溫暖的清晨同樣，溫暖的西暮同樣，搖椅上的我同樣，而我冷冷的望。
別要我頂著熱情欣賞，我已失去了熱情的光。
妳說我的詩裡總有看不完的愁悵，像濃霧那樣的茫，

我裹著兩個人的被單，度過著一個人的孤單，
詩難不愁悵，人難不拾殤。
我彽聲的問，在遠方的妳呀，我該何處去。
如果我寫一首詩給十年後的妳，妳將會在哪兒讀它？

------------------------------------------------------------

這首詩是一位老師寫給他已過世的妻子，這裡面沒有任何一個「愛」字，
但卻寫出了滿滿的愛。
發黃的紙張，壓著一抹抹淚痕。
三十年了，這樣的愛很深，也很沉，背負著這樣的重量，讓人莫名心酸。

------------------------------------------------------------

我撫著沉重的意識在滿是酒氣的床上醒來，看著身邊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我默然，因為我的心清醒不來。這一年是我最荒唐的日子，同時我也見識到歡
場就是生意場的樣子。
去年的夏天，我因為朋友的關係進了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
浩緯，是我大學學長也是我現在的直屬主管。
「阿倫呀！你就先從基層幹起吧。先摸好公司的生產線，作業流程，
    三個月後再往業務部門發展，這樣也比較好上手，好好做。」
「嗯，當然沒問題，你安排就好。」我點著頭回答他。
就這樣，三個月後我轉調了業務部門。
「阿倫，我跟你說，今天晚上客戶沒醉倒前，我不準你回家。」
「啊！什麼客戶？晚上要去哪？現在不是下班了嗎？」
在我還沒得到一連串問題的答案時，一輛七人做的休旅車停在我的面前。
然後在我正多一個問號時，身後突然走出三個日本人，魚貫著上了那輛車，
而我也在學長的催促下坐上了副駕駛座。
那一天開始，我過著很荒唐的日子，是的，很荒唐。
我幾乎走遍了大大小小的酒店，學長給我的各家酒店名片我也應用的淋漓
盡致。這個時期光認識的酒店小姐就多達上百位之多，雖然我總不記得誰
是誰。
然而很多生意，卻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完成合約簽署，甚至原本該好好
吃飯的飯局，也在翻譯的轉述下草草結束。
「倫哥，他們說想直接去玩。」小蔡眼發亮的跟我說著。
我很熟練的開始聯絡酒店幹部，請他馬上做好安排。
從這份工作開始後，我身邊幾乎不缺女孩子，而我總是記不得在我醒來後，
躺在我身邊這個女生叫什麼名字。當然也有些會不小心成為我的女朋友，但
總是維持了幾天或幾個禮拜。
這算是各取所需吧！我因為客戶的關係而踏進了她們的世界，她們因為金錢迎
合著我們的需求。或許在某些寂寞下有著一拍即合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像是稍
縱即逝的煙花，只是它短暫卻不怎麼燦爛。
有時候，我躺在床上，莫名的思緒佔滿著我的思想。是工作影響了我，還是我
自願墮落？聞著皮膚散發出來的酒氣，甩著沉重欲裂的頭，我覺得這樣的日子
似乎一步步消蝕著我的靈魂。

這算是速食愛情嗎？

其實我想的是…到底是我在速食愛情，還是愛情速食了我？
突然…電話鈴聲把我拉回現實中。
「喂，阿倫，是我。你好嗎？」電話那頭一個熟悉的女聲。
「妳是？」
「看來你真的想把我徹底忘掉。我是懿芬。」
孫懿芬，一個我很難忘記的名字，一個美女的名字，一個曾是我女朋友的名字。

孫懿芬，我的第三任女朋友。

●○●○ 我是懿芬我是懿芬我是懿芬我是懿芬 REPEAT REPEAT ●○●○

其實，我該恨她。
我的恨很明顯，但我從來不講，
那為什麼會明顯？因為恨在我心裡轉。
跟她分手後，我承認我對愛情絕望，
但我總會想起那個老師寫的傷慟，心也開始掙扎，
愛情真的會如那位老師一般，刻骨且銘心嗎？
三十年來，他深愛著他的妻子，即使再也觸摸不著她。

這樣的愛情跟我的絕望拉扯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然而，現在，我感激她。
因為我明白了我對她的恨，其實是對自己的恨。
對一個不懂珍惜愛情的人，
我對她的恨越深，表示我自己越傻。
所以，懿芬，我再也不恨妳了。
因為妳不懂得珍惜，所以讓我懂了原諒。

------------------------------------------------------------

印象中我和她是台北某個PUB認識的，那是朋友的朋友。我們在認識的第一天就
一起牽著手去吃早餐，第二個晚上我們就一起上了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催化，言談中多了一些勇敢，行為上多了一些衝動，
才讓我愛上她。但我保證她是那種讓人很容易愛上她的女孩。
她很聰明，這是不能否認的。她的對答、動作、反應、甚至點菸的姿態都會讓你
莫名其妙的將她天使化。她有種罕見的魅力，即使你只是坐在她面前，她眼睛看
著你，你也會感覺到有十幾頭小鹿在你內心衝撞著，沒錯，是十幾頭。
那天我只不過多喝了一點，真的只有一點。在朋友介紹後，我藉著酒精的壯膽，
我坐到了她身邊，開始東拉西扯的聊天。
我不曉得大家都跟初認識的人聊些什麼，但大部分的人，我想都是一樣，聊的幾
乎都是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題。
但我想就因為沒營養，才顯得輕鬆且自得吧。況且如果對方也肯跟你一起沒營養
，那表示，你們都餓了。呃，不好意思，這樣的譬喻有點奇怪。
我說過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你跟她聊什麼她總是可以跟你搭上邊，這讓自以
為唸過幾年書的我，煞有感覺。我們可以聊女媧怎麼補天，也可以聊怎麼治療貓
的躁鬱症，一會聊車子，一會聊房子。
「想不到你懂得真多耶！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出來我就答應你一個
    要求。」她泯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突然覺得她眼中散發出的光彩
    很迷人。
「什麼問題你說吧，我很樂於接受挑戰的。」其實我很想問她，那一個要求的範
    圍有多大，但不想讓人以為我真的很餓。
「你知道什麼叫做AADC嗎？」
這問題還真不是普通刁人，正常人可能只會回答「我只知道GMP或ICRT耶！」
「那是一種腦部神經傳導物質失調的疾病。是自體染色體隱性的遺傳，患者身體
    會有不自主運動，而且他對體溫的調節，血壓的調整是有障礙的。一發病就是
    像癲癇，猛咬自己的嘴唇，這種病只能控制，不能根治，醫生都束手無策！AADC
    中譯應該叫做芳香族L-胺基酸類脫羧基酵素缺乏症。」我說。
「天啊！你怎麼會知道。」
我當然不會跟她說，我有個唸醫學系的同學，這只是他研究報告的其中一篇。
我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妳可以答應我什麼要求呢？」
「既然我隨便問，你都可以答得出來，那…你說吧！我聽聽看。」
「關於這個要求，我可以保留起來嗎？」
「呵，你真的很聰明。」她笑著說。
「彼此彼此啦！」
我們離開PUB後，朋友們藉著離理由先離開，想製造我們獨處的機會。
「你餓嗎？」她問。
「我、很、餓。」
「幹麻這樣說話呀？」
「我想說用頓點來表示我真的很餓呀。」
「那好…我帶你去一家很好吃的早餐店。」她拉著我的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台北的夏天，早晨也一樣來的特別快。

------------------------------------------------------------

相較於我之前的女朋友，孫懿芬是我付出最多，也愛的最深的一個吧。
或許有人會疑問，那你之前交往的對象，都不怎麼愛，不怎麼付出囉？
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會覺得我對她愛的特別深，付出特別多，那是因為
我們相愛的環境。
我後來也知道原來相愛的環境真的會影響兩個人的愛情。
我跟之前女朋友在一起時，我只是個學生，學生通常只有兩件事情很重要。
一個就是把書唸好，一個就是盡情的玩。
所以，那個時候的我是很自由的。而那個時候的愛情也是很沒壓力的。
我跟孫懿芬在一起時，我正在當兵，每天面對著都是一些狗官機車人，
這些狗常常會讓你很不爽，那些機車也讓你無時無刻祈禱他們自體爆炸。

對不起，我不是侮辱國軍，國軍是光榮的，只是有些人讓它很破格。
所以她下班時，我可能在集合準備吃飯，她到家時，我可能正忙著搶浴室
洗澡。她在看電視時，我或許正忙著自己的業務，也能正被集合著訓話。
她要睡覺時，我或許還在加班。
當我打電話給她時，她會用很慵懶的聲音對我說「寶貝，我很想你，但我
累了，所以我要睡覺了，晚安。」
我跟她在一起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幾乎都這樣的狀況。那放假的時候咧？
是呀，有放假，不過對於一個正在當兵的人來說，你是沒什麼任何自由可
言的。
這樣說好了，一個星期兩天假，一個月八天假，半年就是四十八天假。人
生在世總有些雜事吧，她家裡、她朋友。所以，我們能有多少時間？
她是在服飾店上班，基本上，服務業六日是不休息的，所以就算她要排六
日休假，也要討好她同事，對店長也要有禮貌一些。

更慘的是…我是在台北認識她沒錯，但不代表我的部隊也在台北…
沒錯，我在高雄當兵。
所以每次我只要放假，我就會趕著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到台北，然後轉捷
運到她店裡找她，差不多趕得上她下班。
簡單的說，就是我放假的時候陪她上班，她下班後陪我放假。很辛苦嗎？
是呀……的確很辛苦。
如果把這問題拿來問孫懿芬，我想她也是有一樣的答案吧。
基本上即使辛苦，我們還是很珍惜能夠在一起的時間，除了膩在家裡，

我們拿過石頭丟木柵動物園裡的獅子；
我們吃著霜淇淋踩過淡水愚人碼頭的夕陽餘暉；
我們忍著腿酸試著測試碧潭的天鵝船能不能到達時速60公里；
我們放棄騎車走在台北與永和之間的福和橋想像著這樣很浪漫；
我們到過文化大學網球場後邊感受過台北市的燦爛。
這樣的幸福或許也就夠了。但或許這只是我的想法。
有一次我趕著搭飛機回高雄時，她站在驗票口哭，不管我怎麼哄怎麼說，她
就是止不住淚水。我等回到高雄，我打開手機，收到了她的簡訊。她告訴我
她流淚的原因。
「飛機一離地，你就離我一個天空的距離了。」
我跟她一樣在機場留下了相同份量的眼淚，差別只是在於機場不同而已。
我很難不愛她，或者說，我很難不深深的愛著她，一個聰明美麗又馨秀的女孩。

●○●○ 飛機一離地，我們就隔著一個天空的距離了。 ●○●○

其實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兩年前為什麼她要跟我分手，沒錯，分手
是她提的。而且還是用電話講，是他媽的軍線。

為什麼我要說他媽的，因為軍線是隨時隨地被監聽的，除非是管制路線。而
從指揮部總機連到連上的軍線則是普通路線，而且有三分鐘的通話時間限制
。
三分鐘到了會怎麼樣？總機就會介入你的線路，提醒你

「長官，三分鐘到了，請再三十秒內結束通話。」
如果你不掛斷，他會提醒你幾次然後強制切斷通話。很巧的是，這屬於我連上
的業務。所以總機就是我連上的人，所以他聽的到全部的通話過程，而且，還
不會斷訊。
連上的軍線都放在安全士官桌，那天很碰巧，我就是那安全士官。

安全士官照例會詢問來電者的身分，懿芬說
「我是吳靖倫的朋友。」
這個口氣和態度，這個女生好像跟這個叫吳靖倫的人不太熟的樣子。

那一刻我覺得很奇怪，上個星期我才跟她一起擠出一點時間去看電影吃宵夜，
甚至我還記得她在床上擁著我的甜蜜。

結果才沒多久的時間，那個前幾天才跟我上過床，以【阿倫女朋友】身分待在
我身邊的女人，現在變成了「吳靖倫的朋友？？」
我以為她在開玩笑，我真的以為她在開玩笑。所以我對她說
「妳要找阿倫嗎？他跟我交代過除非是他的女人，不然他不會接任何女孩子的
    電話。」
「是嗎？那我想他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因為這是我最後一通電話。」

她冷冷的說。
「最後一通電話？什麼意思？」我問。
「就是最後一通電話，沒別的意思。」
「為什麼是最後一通電話，懿芬，妳怎麼了？」
「我很難具體的跟你說，但阿倫…這真的是最後一通電話了。」
「為什麼突然間這樣，我做了什麼讓妳不高興的事嗎？」
「不，阿倫，你沒做錯什麼。」
「沒做錯什麼，那為什麼是最後一通電話呢？」
她沉默。
「妳說話呀！」我焦急的問。
「我說了……。我……很難具體跟你說為什麼。」
「那……那…我……既然沒有具體為什麼，那分手是…？」我並沒有快速且完
整的說完這句話，因為我開始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
「阿倫，你聽我說…」
「我在聽，不然妳以為我在做什麼。」
「你現在是冷靜的嗎？」
「妳要聽實話還是謊話？」
「阿倫別這樣，別讓我覺得分手好像都是我的錯。」
「我沒那種想法呀，我只是想在為什麼，對…對…我還在想為什麼。」
「阿倫我希望你冷靜的聽完我要說的話，好嗎？」
「好，我正在嘗試，妳感覺得到嗎？」
過了幾秒，我聽見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分手這件事，不是因為某一方做錯了
什麼事，只是覺得該分手了，該結束了，時間到了，不想在繼續了，熱情不在了
，你懂嗎？」
她說完，話筒只聽到她的鼻息聲。
而我，就像有個炸彈在我腦子裡爆炸，我瞬間耳鳴心悸顫抖發呆停止呼吸什麼都
來了，我的腦袋裡不是空白，而是連空白都沒有。此刻的我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阿倫，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還是必須跟你說，我們沒辦法在一起了。」
「其實這半年來，我過得很空洞。我覺得我在一個沒有男朋友的愛情裡愛著一個
    男朋友，他偶爾來，急著走，擁抱很少，等待很多……」她接著說。
我聽得到她說的話，但我依然做不出反應，因為我的腦子裡不斷的REPEAT…
REPEAT…我覺得我在一個沒有男朋友的愛情裡愛著一個男朋友，他偶爾來，急著
走，擁抱很少，等待很多……我覺得我在一個沒有男朋友的愛情裡愛著一個男朋
友，他偶爾來，急著走，擁抱很少，等待很多……
REPEAT…分手這件事，不是因為某一方做錯了什麼事，只是覺得該分手了，該結
束了，時間到了，不想在繼續了，熱情不在了…分手這件事，不是因為某一方做
錯了什麼事，只是覺得該分手了，該結束了，時間到了，不想在繼續了，熱情不
在了…REPEAT…REPEAT…
繼續著REPEAT…阿倫，我想分手了。阿倫，我想分手了。阿倫，我想分手了。
天呀！是誰發明了這麼傷人的言語，是誰創造了這麼銳利的文字？是上帝嗎？
我覺得我的身體有一個部分逐漸的死去。
「阿倫，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終於能說話了。
「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陪伴和照顧。」
「我偶爾來，急著走，能有多少陪伴和照顧。」我無力的說。
「別這說，阿倫，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
……………………
「阿倫，你在嗎？你怎麼不說話？」
「對我來說……」在這個時候總機介入通話了。
「長官，三分鐘到了，請再三十秒內結束通話。」
「那是什麼？」她嚇一跳的說。
「總機。」我說。
「怎麼會這樣？」她問。
「因為這裡是部隊，軍線有總機監控，所以不能佔線太久。」
「那我該掛電話嗎？」
「妳不急著掛電話嗎？」
「阿倫，別這樣，你不是還有話跟我說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長官，時間超過，請盡速結束通話。」總機又介入。
「那…阿倫……」
「嗯…」
「我掛電話囉。」
「嗯…好…」我說。
「你還好嗎？」
「我、怎、麼、會、好。」
「你…………」
「妳想問我為什麼會這麼說話是不是，我只是用頓點來加強我的不好。」
我聽見話筒裡傳來她的啜泣聲。
「長官，這是軍線，請勿佔線太久，抱歉，這是最後一次警告。」總機又再一次
的介入。
「阿倫，我掛掉電話後，可以在重打嗎？」
「當然可以，不過妳不是說這是最後一通電話了？」
「阿倫，別這樣…」
「妳可以打，但……我們永遠就只有三分鐘了。」
話筒那邊傳來的啜泣聲越來越明顯，而我的眼淚也無聲的滴落在安官桌上。
「阿倫。」這是總機叫的，他介入通話很著急的說「拜託，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
請你快掛電話吧，指揮部已經打電話下來問為什麼佔線那麼久，別害我呀！我們
可是親愛的同梯耶。」
「那麼，我親愛的同梯，如果我還需要兩分鐘，可以幫我掩護嗎？」我說。
「好啦！就兩分鐘喔，兩分鐘。」說完，他掛斷介入。
「懿芬。」
「嗯，我在。」
「妳記得妳欠我一個要求嗎？」
「我記得……」
「那這個要求我現在要用可以嗎？」
「好。」
「妳說…我偶爾來，急著走，擁抱很少，等待很多…說妳這段時間以來愛得很空洞，
    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嗎？因為妳並不愛我，因為妳並沒有去珍惜我們的相
    遇。我對妳好，妳只是覺得我順從了妳的任性，我搭飛機離開，妳難過的說，飛機
    一離地，我就離妳一個天空的距離了。但妳沒想過，這個距離也是我一個人走完的
    。或許…我太快愛上妳，或許…我放入了太多，或許…妳只是一個想被愛的人。」
我接著說。
「我深深的愛著妳，所以就算分手後，我也不想看妳難過。我希望妳能夠了解，而且
    懂得付出，懂得學找愛人的快樂，懂得珍惜被愛的幸福。因為一味的要求被愛，其
    實是悲哀的，再見了，懿芬，這是妳欠我的要求。」

總機這時替我掛掉了這通電話，我依然拿著話筒，他替我掛掉了電話，卻沒有替我掛
掉我的難過。

我的愛情，在那天就死去了，再也沒有活過來過。

●○●○ 耳鳴心悸顫抖發呆停止呼吸………因為愛情的死去。 ●○●○

在我們分手一年後，我從當初介紹我們認識的朋友那邊聽到了她要結婚的
消息，好像是有了孩子。

一年前我的愛情死去，一年後她的愛情只剩下小孩和她那個不喜歡帶套子
的老公。

到現在分手兩年了，突然聽到她的聲音還是讓我的腦子空白了一下。我試
著讓自己的腦袋恢復正常。

「是妳……有什麼事嗎？」這時候我身旁那位不知名的女孩醒了過來。

「你的聲音好陌生，也沒什麼事，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懿芬說

「我…？…我很好。」我好不好，妳想知道…？…？我突然多了好多問號。

「嗯…那就好，我想說…我們是不是有機會可以一起吃頓飯？」

「妳婚後的生活還好吧？」我沒有回答她那個問題。

「原來…你知道呀。」她說。

「嗯…」我回答。

「所以，妳覺得我們有吃飯的必要嗎？」我接著說。

「………阿倫。」

「懿芬。」我阻斷了她的話，「現在的我過得很好，我也相信妳很好，所以
    …這樣就夠了。」

「阿倫，難道就連吃頓飯也沒有機會嗎？」

「其實，我該恨妳的，懿芬。但現在，我很感激妳。因為我明白了我對妳的
    恨，其實是對自己的恨。因為對著不懂珍惜愛情的妳，我對妳的恨越深，
    表示我自己越傻。所以，懿芬，我再也不恨妳了。因為妳不懂得珍惜，所
    以讓我懂了原諒。」我說。

「………阿倫。」

這時候，我身邊的女孩起身，穿好她的衣服，說了「ㄟ…我先走囉！」

「你身邊有別人？」懿芬問。

「嗯。」我試著讓自己不要有太多的起伏。

「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的。我一直忘了祝福你，所以祝福你，再見。」

「再見。」我放下了我的手機。

「如果我想當你的女朋友，你會接受嗎？」那女孩在門邊轉頭對著我說。

我看著她，微笑不語。

「那……再見。」她帶上了門。

一個早晨聽到同一句再見出自不同人的口中，讓我的心情突然有點複雜。

我望著她關上的門，想著…我是不是該告別這樣的生活了？

該對這樣的生活也說句再見。

我沒有問懿芬，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是因為她還是不懂珍惜，還是不懂珍惜的人換成對方呢？

我既然深愛著懿芬，為什麼剛剛在電話裡又要如此對她呢？又不問她呢？

我不曉得……

可能因為我的愛情在兩年前已經死去，不會再活過來了…

就算會，我也是個靈魂殘缺的人……

我的靈魂早在當初就織進了她的生命中，

並且在她離去的同時，我那織進去了的靈魂，

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被遺忘，被妳遺忘，遺忘在一條名叫傷慟的路上。

然而在這路上的我，該怎麼回頭。

妳是不是也在這一條名叫傷慟的路上，妳的駐留，是為了什麼？

靈魂殘缺的我，我該何處往，我該何處往…………

●○●○  我早將我的靈魂織進了她的生命…葉子…09.09.19 ●○●○

想在VIP結束前，寫完這篇故事。果然，完成了。
這樣寫東西，其實還滿難的，一天寫一點，一天回頭修改個幾次，
突然我想…我寫…是為了什麼？
無聊…？消遣…？興趣…？
呵…我想都有吧！就讓它這麼留著，即使再也沒有人翻閱。

習慣了你的重量溫柔得壓在手上現在卻不得不放
習慣了你的味道漂浮在我的肩膀  想到從前
我們都笑了都哭了最後一次一起分享月光隔著一隻行李箱
我知道這樣忍痛退讓只為了一絲微笑

我不會愛擁抱總是太沈太慢甜蜜常常少說一段用心再深看不出來
當你遇見一份除了我之外的溫暖兩人的幸福成了三人擁擠不堪
我試著填滿心卻一再少一塊就算我對你的愛深的像一片海重的我放不開
親愛的我想我不會愛

如果時間可以抵上感傷我願意無限制的燃燒只要你的鏡頭永遠印著微笑

我不會愛擁抱總是太沈太慢甜蜜常常少說一段用心再深看不出來
當你遇見一份除了我之外的溫暖兩人的幸福成了三人擁擠不堪
我試著填滿心卻一再少一塊就算我對你的愛深的像一片海重的我放不開
真的我真的不會愛

愛是燒痛我雙手的焰火卻也為你燦爛了黑夜黑夜~

愛擁抱總是太慢甜蜜常常少說了一段我用心再深看不出來
當你遇見一份除了我之外的溫暖除了忘我祝福我能怎麼辦
對你的愛就算像一片海重的我放不開
親愛的我真的不會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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