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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公素書考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求人之志章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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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本德宗道章第四
作者: =友情= 日期: 2018.11.28  天氣:  心情:
本德宗道章第四

註曰︰【言本宗不可以離道德。】

王氏曰:「君子以德為本,聖人以道為宗。此章之內,論說務本、脩德、守道、明宗道理。」

釋評:道之於物,無處不在,無時不有。深切體味天道地道之真諦,才能出神入化地用之於人道——精神境界之提高。喜怒哀樂,禍福窮通,興衰榮辱,兇吉強弱......人生漫漫,世路茫茫,哪一種境況你沒有遇到過?如何趨福避禍,逢兇化吉,盡在於此矣。

夫志心篤行之術,長莫長於博謀。

註曰︰【謀之欲博。】

王氏曰:「道、德、仁、智存於心;禮、義、廉、恥用於外;人能志心篤行,乃立身成名之本。如伊尹為殷朝大相,受先帝遺詔,輔佐幼主太甲為是。太甲不行仁政,伊尹臨朝攝政,將太甲放之桐宮三載,脩德行政,改悔舊過;伊尹集眾大臣,復立太甲為君,乃行仁道。以此盡忠行政賢明良相,古今少有人;若志誠正心,立國全身之良法。

君不仁德、聖明,難以正國、安民。臣無善策、良謀,不能立功行政。齊家、治國無謀不成。攻城破敵,有謀必勝,必有機變。臨事謀設,若有機變、謀略,可以為師長。」

釋評:任何人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所以孟子的這句話:「天之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才成為千古不易的至理名言。

舉凡古今中外的偉人,都不會將有口皆碑的名聲作為人生目的,將層出不窮的謀媁作為事業的宗旨。而是以此為憑借,宏廣其志向,充盈其仁德。這樣,名聲、計謀和事業才會相得益彰。

安莫安於忍辱。

註曰:【至道曠夷,何辱之有。】

王氏曰:「心量不寬,難容於眾;小事不忍,必生大患。凡人齊家,其間能忍、能耐,和美六親;治國時分,能忍、能耐,上下無怨相。如能忍廉頗之辱,得全賢義之名。呂布不捨侯成之怨,後有喪國亡身之危。心能忍辱,身必能安;若不忍耐,必有辱身之患。」

釋評:王安石說:「莫大的禍,起於須臾之不忍。」所以民間自來就有「和為貴,忍最高」這句俗語。人是感情動物,內心活動如潮起潮落,瞬息即變,如若自己善加克制,就可能轉禍為福,否則往往會因一把怒火而危及自身。尤其是身在高位的人,如果該忍處不忍,後果不堪設想。作為一個真正的政治家,則必須具備三忍:「容忍,隱忍,不忍。」

先莫先於修德。

註曰︰【外以成物,內以成己,此修德也。】

王氏曰:「齊家治國,必先脩養德行。盡忠行孝,遵仁守義,擇善從公,此是德行賢人。」

釋評:道德是否高尚,既關係到自身的人品修養,也關係到對周圍環境的影響,事業的成功。作為一個領導人,要想使各級臣民忠心擁戴,必須首先讓人心悅誠服,而要達到這一目的,非德莫屬。

樂莫樂於好善,神莫神於至誠。

註曰︰【無所不通之謂神。人之神與天地參,而不能神於天地者,以其不至誠也。】

王氏曰:「疏遠奸邪,勿為惡事;親近忠良,擇善而行。子胥治國,惟善為寶;東平王治家,為善最樂。心若公正,身不行惡;人能去惡從善,永遠無害終身之樂。

復次,志誠於天地,常行恭敬之心;志誠於君王,當以竭力盡忠。志誠於父母,朝暮謹身行孝;志誠於朋友,必須謙讓。如此志誠,自然心合神明。」

釋評:民諺有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只要行善積德,自然福壽平安,所以根本不必擔心前程的兇吉。修百善自能邀百福。多做好事對心理素質會漸漸造成一種良好的影響,那就是無時無處都能處在一種寧靜坦蕩的心境中。這當然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了。

《易經》上說:誠能通天。心誠的含義不單是誠寔無欺而已,更重要的是虛靈不昧。真能做到這一點,必然會有許多神奇不可言喻之處。宋、明諸儒終生所修,只此一字——「誠」。

明莫明於體物。

註曰︰【《記》云︰『清明在躬,志氣如神。』如是,則萬物之來,其能逃吾之照乎!】

王氏曰:「行善、為惡在於心,意識是明,非出乎聰明。賢能之人,先可照鑑自己心上是非、善惡。若能分辨自己所行,善惡明白,然後可以體察、辨明世間成敗、興衰之道理。

復次,謹身節用,常足有餘;所有衣、食,量家之有、無,隨豐儉用。若能守分,不貪、不奪,自然身清名潔。」

釋評:世間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善於體察人情世故者,必是聰明不惑之人。在心理學上,這種修養方法被稱作「進入他人思惟」。人只要能跳出自身的思惟定式,設身處地站在別人的處境中思考處理問題,事情既比較易解決,又會得到群眾的贊許。

吉莫吉於知足。

註曰︰【知足之吉,吉之又吉。】

王氏曰:「好狂圖者,必傷其身;能知足者,不遭禍患。死生由命,富貴在天。若知足,有吉慶之福,無凶憂之禍。」

釋評:廣廈千間,夜眠七尺;珍饈百味,不過一飽。人生所須,其實甚少。懂得個中道理——其寔是常識,人才會知足,才會常樂。

苦莫苦於多願。

註曰︰【聖人之道,泊然無欲。其於物也,來則應之,去則無係,未嘗有願也。

古之多願者,莫如秦皇、漢武。國則願富,兵則願疆;功則願高,名則願貴;宮室則願華麗,姬嬪則願美艷;四夷則願服,神仙則願致。

然而,國愈貧,兵愈弱;功愈卑,名愈鈍;卒至於所求不獲而遺恨狼狽者,多願之所苦也。

夫治國者,固不可多願。至於賢人養身之方,所守其可以不約乎!】

王氏曰:「心所貪愛,不得其物;意在所謀,不遂其願。二件不能稱意,自苦於心。」

釋評:聖人之道,淡泊無慾。對於身外之物,來就來,去就去,無須牽掛。范仲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財物的聚散多寡,不值得為之大喜大悲。佛教認為有求皆苦,人的生、老、病、死莫不因為人願望渴求太多而苦難纏身。禪宗譏諷:「一具臭骨頭,何為立功課?」儒家以無欲則剛,恭謙儉讓,對人不求名,對物不求奢,是為君子。道家則根本以「無慾無求,一身傲骨,兩袖清風,遨遊人間」為美。

只是,人心不足,慾海難填,然而,其結果只能有如秦皇、漢武。清心寡慾,治國如此,養生亦如此。

悲莫悲於精散。

註曰︰【道之所生之謂一,純一之謂精,精之所發之謂神。其潛於無也,則無生無死,無先無後,無陰無陽,無動無靜。

其舍於神也,則為明、為哲、為智、為識。血氣之品,無不稟受。正用之, 則聚而不散;邪用之,則散而不聚。

目淫於色,則精散於色矣;耳淫於聲,則精散於聲矣。口淫於味,則精散於味矣;鼻淫於臭,則精散於臭矣。散之不已,豈能久乎?】

王氏曰:「心者,身之主;精者,人之本。心若昏亂,身不能安;精若耗散,神不能清。心若昏亂,身不能清爽;精神耗散,憂悲災患自然而生。」

釋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單純的「一」,就是「精」,煥發的動力,是謂「神」。其寔,「純一」也就是無,無生無死,無陰無陽,無動無靜,沒有形狀,沒有具體內容,卻可以為明為哲,為智為識。也正因為它「無為」,它才「無所不為」。世間萬物,凡有生命,皆因稟受這種元氣而成。正确地運用他。則精而不散;錯誤地運用它,則散而不聚。

這是從哲學範疇對「精」所作的解釋。老子曾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無論用心於何物,中庸即美,千萬不能過多過甚,否則,沉溺於其中,欲自拔而不能,「精」、「神」散於其中,於人毀一生,於家毀一代,於國毀一世。

病莫病於無常。

註曰:【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有常也;人而無常,不其病乎?】

王氏曰:「萬物有成敗之理,人生有興衰之數;若不隨時保養,必生患病。人之有生,必當有死。天理循環,世間萬物豈能免於無常?」

釋評:天地萬物之所以永恆,是因為它有自己的規律。如果強行打破它,就會受到規律的懲罰。人若無視自然規律,不正常生活,自然會久而生病。現代社會人類急劇向自然界擴張空間,掠奪資源,而不知順應自然規律,終將受到自然界加倍的報復。

短莫短於苟得。

註曰︰【以不義得之,必以不義失之;未有苟得而能長也。】

王氏曰:「貧賤人之所嫌,富貴人之所好。賢人君子不取非義之財,不為非理之事;強取不義之財,安身養命豈能長久?!」

釋評:以不義的方法得來的東西,必將以不義的方法喪失。身處平安之地而不忘危難,現在擁有的東西能夠珍惜,這樣的人才無所短而有所進。孔子曾以「富貴無常」告誡王公,勉勵百姓。所以茍安現狀的人,即使不敗亡也不會有所前進。

幽莫幽於貪鄙。(嗇于財曰貪鄙。如虞受晉璧,乘蜀納秦金牛是也,利令智昏。)

註曰︰【以身﨓物,闇莫甚焉。】

王氏曰:「美玉、黃金,人之所重;世間萬物,各有其主,倚力、恃勢,心生貪愛,利己損人,巧計狂圖,是為幽暗。」

釋評:人生的悲劇大多起源於一個「貪」字。貪財、貪色、貪酒、、、、貪的結果,輕則神志昏昏,重則無法無天,悖情悖理。如欲一生平安,首先必須從戒貪做起。

孤莫孤於自恃。

註曰︰【桀紂自恃其才,智伯自恃其疆,項羽自恃其勇,高莽自恃其智,元載、盧杞,自恃其狡。

自恃,則氣驕於外而善不入耳;不聞善則孤而無助,及其敗,天下爭從而亡之。】

王氏曰:「自逞已能,不為善政,良言傍若無知,所行恣情縱意,倚著些小聰明,終無德行,必是傲慢於人。人說好言,執蔽不肯聽從;好言語不聽,好事不為,雖有千金、萬眾,不能信用,則如獨行一般,智寡身孤,德殘自恃。」

釋評:有才華的人最容易犯的一個錯誤就是恃才自傲。世人好驕傲的只有兩種人,一是真有才,因而目中無人,老子天下第一;另一種其寔腹中空空,無德無能,只好以傲慢來維持其心理平衡。對於後一種人,無話可說;對于恃才自傲的人,只能說:「沒有了誰地球照樣轉,你看不起人家,擋得住人家不理你嗎?」這句古語應成為所有恃才自傲者的座右銘:「水唯善下方成海,山不矜高自極天。」

危莫危於任疑。

註曰︰【漢疑韓信而任之,而信幾叛;唐疑李懷光而任之,而懷光遂逆。】

王氏曰:「上疑於下,必無重用之心;下懼於上,事不能行其政;心既疑人,勾當休委。若是委用,心不相托;上下相疑,事業難成,猶有危亡之患。」

釋評:既要用人,又要懷疑,這對用人者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人常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方面是出於對事業成敗的考慮,另一方面也是出於對自身安危的著想。

敗莫敗於多私。

註曰︰【賞不以功,罰不以罪;喜佞惡直,黨親遠疏;小則結匹夫之怨,大則激天下之怒,此多私之所敗也。】

王氏曰:「不行公正之事,貪愛不義之財;欺公枉法,私求財利。後有累巳、敗身之禍。」

釋評:私心是一種心理現象,表露於外,則化為利。世人沒有一個不求利的,只不過利的具體內容不同罷了。幾千年中國文化的整個體系,甚至中外文化的整個體系,沒有不講利的。人類文化的全部內容,政治、經濟、軍事、教育,至乃藝術、生活、、、、沒有一樣不求利的。《易經》六十四卦,談「利」與「不利」的就有兩百零二處。可以說,《易經》的中心思想就是探究怎樣做有利,怎樣做不利。但這裡所說的利,是大利,長遠的利,廣義的利,而不是小利,眼前的利,狹義的利。

大利和小利所對應的心理活動就是大私和小私。小私的同義詞是自私自利,極端小人主義;大私的同義詞卻是天下為公。作為一國之君,如能以天下民眾之私為私,在己為大公無私,在國則為民富國強,方為有為之君;如以一己之私為私,那就是道道地地的獨夫、民賊。獨夫民賊而不亡敗的,未之有也。

遵義章第五

註曰︰【遵而行之者,義也。】

王氏曰:「遵者,依奉也。義者,宜也。此章之內,發明施仁、行義,賞善、罰惡,立事、成功道理。」

釋評:義與利的衝突、論爭,貫穿了整個人類社會,而且還會越來越激烈地鬥爭下去。見利亡義還是捨生取義,這一令人兩難的選擇不但時時在撕裂著人性,也在撕裂著人類。本章總結的四十六種災禍,時下,不是矚目皆是嗎?消滅這種種毀滅自身、危害社會的不義的、醜惡的或腐敗的弊端,唯一的辦法就是「遵義」,換言之,加強文明建設。

以明示下者闇。

註曰︰【聖賢之道,內明外晦。惟,不足於明者,以明示下,乃其所以闇也。】

王氏曰:「才學雖高,不能脩於德行;逞己聰明,恣意行於奸狡,能責人之小過,不改自己之狂為,豈不闇者哉?!」

釋評: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友。當領導的,明於內而憨於外,則時時主動;否則,處處被動,事事受制。如此,這領導就不好當了。

有過不知者蔽。

註曰:【聖人無過可知;賢人之過,造形而悟;有過不知,其愚蔽甚矣!】

王氏曰:「不行仁義,及為邪惡之非;身有大過,不能自知而不改。如隋煬帝不仁無道,殺壞忠良,苦害萬民為是,執迷心意不省,天下荒亂,身喪國亡之患。」

釋評:最聰明的人是看到別人的過失,引以為鑒,主動克服自身的類似不足;比較聰明的人是自己犯了錯誤能自覺反省改正;至于有了錯誤仍執迷不悟,一錯到底的,那只有「倒霉」二字了。

迷而不返者惑。

註曰︰【迷於酒者,不知其伐吾性也。迷於色者,不知其伐吾命也。迷於利者,不知其伐吾志也。人本無迷,惑者自迷之矣!】

王氏曰:「日月雖明,雲霧遮而不見;君子雖賢,物欲迷而所暗。君子之道,知而必改;小人之非,迷無所知。若不點檢自己所行之善惡,鑑察平日所行之是非,必然昏亂、迷惑。」

釋評:人常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人心本自清淨,無奈想法不對,意志不堅,經受不住身外之物的誘惑。一入迷途,九牛難拔,可不慎哉!

以言取怨者禍。

註曰:【行而言之,則機在我,而禍在人;言而不行,則機在人,而禍在我。】

王氏曰:「守法奉公,理合自宜;職居官位,名正言順。合諫不諫,合說不說,難以成功。若事不干己,別人善惡休議論;不合說,若強說,招惹怨怪,必傷其身。」

釋評:事情還沒有做,就開始滿天吹牛。口出狂言,那麼事情能不能辦成的主動權就在人而不在我了;相反,事情成功後,再相機設詞,主動權就在我不在人。這是就日常事理而言,如果事關重大,那就是禍福修關的問題了,此「禍從口出,病從口入」之謂也。

令與心乖者廢。

註曰︰【心以出令,令以心行。】

王氏曰:「掌兵領眾,治國安民,施設威權,出一時之號令。口出之言,心不隨行,人不委信,難成大事,後必廢亡。」

釋評:說的一套,做的一套;口是心非,當面是人,背後是鬼。當領導的人這樣行事,沒有不失敗的。

後令繆前者毀。

註曰︰【號令不一,心無信而事毀棄矣!】

王氏曰:「號令行於威權,賞罰明於功罪,號令既定,眾皆信懼,賞罰從公,無不悅服。所行號令,前後不一,自相違毀,人不聽信,功業難成。」

釋評:朝令夕改,出爾反爾,下邊的人就無所適從,任何政令都無法得以執行。

怒而無威者犯。

註曰:【文王不大聲以色,四國畏之。故孔子曰:不怒而威於鈇鉞。】

王氏曰:「心若公正,其怒無私,事不輕為,其為難犯。為官之人,掌管法度、綱紀,不合喜休喜,不合怒休怒,喜怒不常,心無主宰;威權不立,人無懼怕之心,雖怒無威,終須違犯。」

釋評:領導者的威嚴不是裝出來故意給人看的,這是一種內在的素養。有的不怒而威,有的怒而有威,有的則雖怒不威,周文王雖從不聲色俱厲,但四鄰國家都怕他。

好眾辱人者殃。

註曰:【己欲沽直名而置人於有過之地,取殃之道也!】

王氏曰:「言雖忠直傷人主,怨事不干己,多管有怪;不干自己勾當,他人閒事休管。逞著聰明,口能舌辯,倫人善惡,說人過失,揭人短處,對眾羞辱;心生怪怨,人若怪怨,恐傷人之禍殃。」

釋評:自己想博取剛直的名聲,而把別人置於受冤枉,受侮辱的地步,這種人自身是要遭殃的。

戮辱所任者危。

註曰︰【人之云亡,危亦隨之。】

王氏曰:「人有大過,加以重刑;後若任用,必生危亡。有罪之人,責罰之後,若再委用,心生疑懼。如韓信有十件大功,漢王封為齊王,信懷憂懼,身不自安;心有異志,高祖生疑,不免未央之患;高祖先謀,危於信矣。」

釋評:迫害自己任用的人,別人倒霉了,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歷代昏君大多如此。

慢其所敬者凶。

註曰︰【以長幼而言,則齒也;以朝廷而言,則爵也;以賢愚而言,則德也。三者皆可敬,而外敬則齒也、爵也,內敬則德也。】

王氏曰:「心生喜慶,常行敬重之禮;意若憎嫌,必有疏慢之情。常恭敬事上,怠慢之後,必有疑怪之心。聰明之人,見怠慢模樣,疑怪動靜,便可回避,免遭凶險之禍。」

釋評:對從前尊重有加的賢能,如今漸漸漫待了,說明這個領導人的雄心大志已經沒有了,意志衰退了。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無論對哪一方面,都有危險。

領導人所敬重的人,從年齡上說,可能是其兄長;從職位上說,可能是權臣,從品德上說,可能是德高望重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值得敬重。待之兄長,敬若上賓是尊敬的外在表現;出自內心的尊敬,是有道德的證明。

貌合心離者孤,親讒遠忠者亡。

註曰:【讒者,善揣摩人主之意而中之;而忠者,推逆人主之過而諫之。讒者合意多悅,而忠者逆意者多怨;此子胥殺而吳亡;屈原放,而楚滅是也。】

王氏曰:「賞罰不分功罪,用人不擇賢愚;相會其間,雖有恭敬模樣,終無內敬之心。私意於人,必起離怨;身孤力寡,不相扶助,事難成就。

親近奸邪,其國昏亂;遠離忠良,不能成事。如楚平王,聽信費無忌讒言,納子妻無祥公主為后,不聽上大夫伍奢苦諫,縱意狂為。親近奸邪,疏遠忠良,必有喪國、亡家之患。」

釋評:貌合神離,其勢必孤,其力必散。這與「三人同心,其利斷金」的古訓正好成了一反一正的顯明對照。

親小人,遠賢臣而敗亡的歷史教訓太多了。雖然沒有一個當皇帝的不知道「親賢臣,遠小人」則事業成,國家興。實際上卻沒有幾個能做得到的,為什麼?就因為小人善拍馬屁,賢臣好進忠言。馬屁於國於民有害,但聽了舒服;忠言於國於民有利,但聽了掃興。子胥、屈原的悲哀人人皆知。還是那句老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近色遠賢者惛,女謁公行者亂。

註曰︰【如太平公主,韋庶人之禍是也。】

王氏曰:「重色輕賢,必有傷危之患;好奢縱慾,難免敗亡之亂。如紂王寵妲巳,不重忠良,苦虐(雪楷義)萬民。賢臣比干、箕子、微子,數次苦諫不肯;聽信怪恨諫說,比干剖腹、剜心,箕子入官為奴,微子佯狂於市。損害忠良,疏遠賢相,為事昏迷不改,致使國亡。

后妃之親,不可加於權勢;內外相連,不行公正。如漢平帝,權勢歸於王莽,國事不委大臣。王莽乃平帝之皇丈,倚勢挾權,謀害忠良,殺君篡位。侵奪天下、此為女謁公行者,招禍亂之患。」

釋評:「設想英雄垂暮日,溫柔不住住何鄉?」這句古詩道盡了千古英雄之不幸。讒言舒心,美色舒心且悅目,那些昏君耶能不近色遠賢?

昏君近色,后妃必然干政。枕邊風起,天下寒流矣!

武則天的女兒太平公主和唐中宗的皇后韋氏,一個想學他的母親,一個想學他的婆婆,結果把唐王朝搞了個一塌糊塗。

私人以官者浮。

註曰︰【淺浮者,不足以勝名器,如牛仙客為宰相之類是也。】

王氏曰:「心裏愛喜的人,多賞則物不可任;於官位委用之時,誤國廢事,虛浮不重,事業難成。」

釋評:官位是國之大寶,不可委之以缺德少才如唐玄宗的宰相牛仙客那樣的人,更不用說庸碌之輩了。封建社會自來有權錢交易的痼疾,這是歷代事浮政墮的原因之一。

凌下取勝者侵,名不勝實者耗。

註曰︰【陸贄曰︰『名近於虛,於教為重;利近於實,於義為輕。』然則,實者所以致名,名者所以符實。名實相資,則不耗匱矣。】

王氏曰:「恃己之勇,妄取強勝之名;輕欺於人,必受凶危之害。心量不寬,事業難成;功利自取,人心不伏。霸王不用賢能,倚自強能之勢,嬴了漢王七十二陣,後中韓信埋伏之計,敗於九里山前,喪於烏江岸上。此是強勢相爭,凌下取勝,返受侵奪之患。

心實奸狡,假仁義而取虛名;內務貪饕,外恭勤而惑於眾。朦朧上下,釣譽沽名;雖有名、祿,不能久遠;名不勝實,後必敗亡。」

釋評:當領導的守之以禮,作下屬的盡之以忠,才能上下同心。相反,在上者如以勢壓人,以權欺人,必將離心離德,彼此傷害。

唐德宗的宰相陸贄說:官名只是一個頭銜而已,重要的是為老百姓辦寔事;利益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但比起仁義來是次要的。然而,有了真實可見的利益,才能有名聲,有了名聲,才會使權力成為寔權。名與寔互相促進,事情才會越辦越好,效果才會越來越顯著,業績也就愈益突出。假如名不符寔,即使得到了顯赫的頭銜,也是不詳之兆。

略己而責人者不治,自厚而薄人者棄廢。

註曰︰【聖人常善救人而無棄人;常善救物而無棄物。自厚者,自滿也。非仲尼所謂:『躬自厚之厚也』。自厚而薄人,則人才將棄廢矣。】

王氏曰:「功名自取,財利己用;疏慢賢能,不任忠良,事豈能行?如呂布受困於下邳,謀將陳宮諫曰︰『外有大兵,內無糧草;黃河泛漲,倘若城陷,如之奈何?』呂布言曰︰『吾馬力負千斤過水如過平地,與妻貂蟬同騎渡河有何憂哉?』側有手將侯成聽言之後,盜呂布馬投於關公軍士,皆散呂布被曹操所擒斬於白門。此是只顧自己,不顧眾人,不能成功,後有喪國,敗身之患。

功歸自己,罪責他人;上無公正之明,下無信、懼之意。讚己不能為能,毀人之善為不善。功歸自己,眾不能治;罪責於人,事業難成。」

釋評:對己寬容,對人嚴厲,對自己的缺點過失千方百計找理由辯解,而對別人的失誤卻不加體諒,一味責備求全,這樣的領導人違背了一條重要的謀媁原則:「寬則得眾」,所以什麼事情也不會辦好的

另一類領導人則是享受在前,吃苦在後,自己的薪水、待遇越高越好,官職越大越高興,而對部下的切身利益卻百般限制。否則就認為是鬧個人主義,這種領導終將被人唾棄。

以過棄功者損,群下外異者淪。

註曰︰【措置失宜,群情隔息;阿諛並進,私﨓並行。人人異心,求不淪亡,不可得也。】

王氏曰:「曾立功業,委之重權;勿以責於小過,恐有惟失;撫之以政,切莫棄於大功,以小棄大。否則,驗功恕過,則可求其小過而棄大功,人心不服,必損其身。

君以名祿進其人,臣以忠正報其主。有才不加其官,能守誠者,不賜其祿;恩德愛於外權,怨結於內;群下心離,必然敗亂。」

釋評:對下屬的成績忽媁不記,偏好盯著微小的過失不放,這是當領導的一大忌。

上下離心,內外異志,群眾的意見反映不上來,採取的政令法規必然不會對癥下藥,結果沒有不淪亡的。

既用不任者疏。

註曰︰【用賢不任,則失士心。此管仲所謂:『害霸也。』】

王氏曰:「用人輔國行政,必與賞罰、威權;有職無權,不能立功、行政。用而不任,難以掌法、施行;事不能行,言不能進,自然上下相疏。」

釋評:給了官位卻不放權,被任命的人便會寒心,對上司也將敬而遠之。管仲所說的於霸業有害的策略,就是指此而言。

行賞吝色者沮。

註曰︰【色有靳吝,有功者沮,項羽之刓印是也。】

王氏曰:「嘉言美色,撫感其勞;高名重爵,勸賞其功。賞人其間,口無知感之言,面有怪恨之怒。然加以厚爵,終無喜樂之心,必起怨離之志。」

釋評:辦事前,慷慨許諾,一到論功行賞,卻一毛不拔,概不兌現;手下的功臣必然感到沮喪。項羽失敗的原因就在這裡,他的將領屢建戰功,可是他把刻好的印拿在手裡轉來轉去,磨得陵角都沒了,也捨不得給人;後來人才全傷心得跑到劉邦那裡去了,自己落了個烏江自刎的下場。

多許少與者怨。

註曰︰【失其本望。】

王氏曰:「心不誠實,人無敬信之意;言語虛詐,必招怪恨之怨。歡喜其間,多許人之財物,後悔慳吝;卻行少與,返招怪恨;再後言語,人不聽信。」

釋評:答應的多,兌現的少,這是結恨記仇的一個重要原因。

既迎而拒者乖。

註曰:【劉璋迎劉備而反拒之是也。】

釋評:招攬到人才又不用,就像請客而拒之門外一樣,只能招致怨恨,這是最蠢不過的舉動。

薄施厚望者不報。

註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覆之、載之,含之、育之,豈責其報也。】

王氏曰:「恩未結於人心,財利不散於眾。雖有所賜,微少、輕薄,不能厚恩、深惠,人無報效之心。」

釋評:老子說:「施恩不要心裡老想著讓人報答,接受了別人的恩惠卻要時時記在心上,這樣才會少煩惱,少恩怨。」許多人怨恨人情淡薄,好心不得好報,甚至做了好事反而成了怨家,原因就在於做了點好事,就天天盼望著人家報答,否則就怨恨不已,惡言惡語。他們不明白,施而不報是常情,薄施厚望則有失天理。

貴而忘賤者不久。

註曰︰【道足於己者,貴賤不足以為榮辱;貴亦固有,賤亦固有。惟小人驟而處貴則忘其賤,此所以不久也。】

王氏曰:「身居富貴之地,恣逞驕傲狂心;忘其貧賤之時,專享目前之貴。心生驕奢,忘於艱難,豈能長久!?」

釋評:富貴了,有權了,就翻臉不認人,這樣的人是不會長久的,這是一種典型的小人得志心態。他們不明白,貴賤榮辱,是時運機遇造成的,並不是他們真得比別人高明多少。倘若因此而目空一切,即便榮華富貴,也轉眼成泡影。在這個問題上,要學習天地聖人的那種氣度;在天地聖人眼裡,萬物也好,人也好,都不過是來去匆匆的小草小狗,活著的時候,保護他們,承待他們,養育他們,至於他們如何對待自己,從不放在心上,茍如此,怨恨之情從何而來?

念舊而棄新功者凶。

註曰︰【切齒於睚眥之怨,眷眷於一飯之恩者,匹夫之量。有志於天下者,雖仇必用,以其才也;雖怨必錄,以其功也。漢高祖侯雍齒,錄功也;唐太宗相魏鄭公(徵),用才也。】

王氏曰:「賞功行政,雖讎必用;罰罪施刑,雖親不赦。如齊桓公用管仲,棄舊讎,而重其才;唐太宗相魏徵,捨前恨,而用其能;舊有小過,新立大功。因恨不錄者凶。」

釋評:漢高祖不計較與雍齒有私仇,仍然封他為什方侯;唐太宗不在意魏徵曾是李建成的老師,仍然任命他為宰相,這都是成大事者的氣量和風度。那種念念不忘誰瞪了自己一眼,誰罵過自己一句,非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方解心頭之恨的作法,是十足的小人行徑。

用人不得正者殆,疆用人者不畜。

註曰︰【曹操疆用關羽,而終歸劉備,此不畜也。】

王氏曰:「官選賢能之士,竭力治國安民;重委奸邪,不能奉公行政。中正者,無官其邦;昏亂、讒佞者當權,其國危亡。

賢能不遇其時,豈就虛名?雖領其職位,不謀其政。如曹操愛關公之能,官封壽亭侯,賞以重祿;終心不服,後歸先主。」

釋評:當領導所重用的人如果不正派,那就危險了。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即使用盡心機逼人就範,也會像關羽那樣,人在曹營心在漢。

為人擇官者亂,失其所強者弱。

註曰︰【有以德彊者,有以人彊者,有以勢彊者,有以兵彊者。

堯舜有德而彊,桀紂無德而弱;湯武得人而彊,幽厲失人而弱。周得諸侯之勢而彊,失諸侯之勢而弱; 唐得府兵而彊,失府兵而弱。

其於人也,善為彊,惡為弱;其於身也,性為彊,情為弱。】

王氏曰:「***能清廉立紀綱者,不在官之大小,處事必行公道。如光武之任董宣為洛縣令,湖陽公主家奴,殺人不顧性命,苦諫君主,好名至今傳說。若是不問賢愚,專擇官大小,何以治亂、民安!

輕欺賢人,必無重用之心;傲慢忠良,人豈盡其才智?漢王得張良陳平者強,霸王失良平者弱。」

釋評:官職的編制已滿,只因是自己的人,就巧立名目,授予權勢,這樣做,必將導致禍亂。

強弱沒有固定不變的格局,因時而易,因勢而易,也因怎樣利用而易。唐代的府兵(類似民兵)分布在京城長安四周,戰時為軍,平時為農,以此來對付地方藩鎮,加強中央集權。貞觀年間,确寔起到了這一作用。可是後來升平日久,府兵驕逸渙散,安祿山等地方武裝作亂,府兵一觸即潰。

可見,是強是弱,關鍵看怎樣運用。

決策於不仁者險。

註曰︰【不仁之人,幸災樂禍。】

王氏曰:「不仁之人,智無遠見;高明若與共謀,必有危亡之險。如唐明皇不用張九齡為相,命楊國忠、李林甫當國。有賢良好人,不肯舉薦,恐攙了他權位;用奸讒歹人為心腹耳目,內外成黨,閉塞上下,以致祿山作亂,明皇失國,奔於西蜀,國忠死於馬嵬坡下。此是決策不仁者,必有凶險之禍。」

釋評:仁者必具惻隱之心,能施惠澤於萬物。天空包含著大海,大海容納著雨露,而雨露又滋潤萬物,故仁者與天地同在,與日月同輝。不仁者,小人也。因此,親君子必遠小人,親小人必遠君子。如若小人擅權,政權就危在旦夕了。

陰計外泄者敗,厚斂薄施者凋。

註曰:【凋,削也。文中子曰︰『多斂之國,其財必削。』】

王氏曰:「機若不密,其禍先發;謀事不成,後生凶患。機密之事,不可教一切人知;恐走透消息,返受災殃,必有敗亡之患。

秋租、夏稅,自有定例;廢用浩大,常是不足。多歛民財,重徵賦稅;必損於民。民為國之根本,本若堅固,其國安寧;百姓失其種養,必有彫殘之禍。」

釋評:所謂陰計,目的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其計既泄,故人即可知己知彼,明暗易形,強弱易勢,所以沒有不失敗的。

修禮者王,為政者強,聚斂者亡。故王者富人,霸者富士,僅存之國富大夫,亡國寔府庫。厚斂則民窮,民窮則國凋。所以古語云:「窮天下者,天下仇之;危天下者,天下災之。」

戰士貧,游士富者衰。

註曰︰【游士鼓其頰舌,惟幸煙塵之會;戰士奮其死力,專捍彊場之虞。富彼貧此,兵勢衰矣!】

王氏曰:「游說之士,以喉舌而進其身,官高祿重,必富於家;征戰之人,捨性命而立其功,名微俸薄,祿難贍其親。若不存恤戰士,重賞三軍,軍勢必衰,後無死戰勇敢之士。」

釋評:遊士說客,搖唇鼓舌,朝為布衣,暮即鄉相。所以凡說客,唯恐天下不亂。天下大亂,才有他們風光的機會。然而戰士浴血捐軀,渴望的是天下太平,合家團圓。如果流血犧牲的暴屍疆場,遊說四方的身掛相印,這肯定是一個戰亂流離的時代,像戰國年間就是這樣。

貨賂公行者昧。

註曰︰【私昧公,曲昧直也。】

王氏曰:「恩惠無施,仗威權侵吞民利;善政不行,倚勢力私事公為。欺詐百姓,變是為非;強取民財,返惡為善。若用貪饕掌國事,必然昏昧法度,廢亂紀綱。」

釋評:行賄受賄明目張膽,堂而皇之地進行,是政治黑暗的表現。

聞善忽略,記過不忘者暴。

註曰︰【暴則生怨。】

王氏曰:「聞有賢善好人,略時間歡喜;若見忠正才能,暫時敬愛;其有受賢之虛名,而無用人之誠實。施謀善策,不肯依隨;忠直良言,不肯聽從。然有才能,如無一般;不用善人,必不能為善。

齊之以德,廣施恩惠;能安其人,行之以政。心量寬大,必容於眾;少有過失,常記於心;逞一時之怒性,重責於人,必生怨恨之心。」

釋評:聽到正确的意見不採納,有了錯誤抓住不放,是殘暴的表現。

所任不可信,所信不可任者濁。

註曰︰【濁,溷也。】

王氏曰:「疑而見用懷其懼,而失其善;用而不信竭其力,而盡其誠。既疑休用,既用休疑;疑而重用,必懷憂懼,事不能行。用而不疑,秉公從政,立事成功。」

釋評:德才兼備的能人畢竟是少數,所以有才的可用其才而不能信賴他的人品;相反,有的可以完全信賴,因為其德行高尚,但不能委以重任,因為才力不足。這與「用人不疑」的原則似乎矛盾,其寔不然,不可將之混為一談。

牧人以德者集,繩人以刑者散。

註曰︰【『刑者,原於道德之意而恕在其中;是以先王以刑輔德,而非專用刑者也。故曰︰『牧之以德則集,繩之以刑則散也。』】

王氏曰:「教以德義,能安於眾;齊以刑罰,必散其民。若將禮、義、廉、恥,化以孝、悌、忠、信,使民自然歸集。官無公正之心,吏行貪饕;僥倖戶役,頻繁聚歛百姓;不行仁道,專以嚴刑,必然逃散。」

釋評:刑法雖然是強制性的手段,但它是建立在道德基礎上的。所以在寔行法制的時候,千萬不能忘記刑法內含的寬恕原則。聖明的君王不得已而用刑法,目的是為了輔助道德禮制的建設,并不單純是為了懲治人。孔子說:「居上位者自身有真正的道德,然後嚴格要求下屬,下屬犯了錯誤,自己就覺得很羞恥,會自覺約束自己;如居上位者自己不怎樣,全憑政治法令管理人,刑法威懾人,人們就會專找法律的漏洞,迴避了懲罰反而認為很高明,內心毫無愧意。因此說,以德恕為歸宿的法制會使全國上下日益團結;相反,只能上下離心,全民離德。

小功不賞,則大功不立;小怨不赦,則大怨必生。賞不服人,罰不甘心者叛。

註曰:【人心不服則叛也。】

王氏曰:「功量大小,賞分輕重;事明理順,人無不伏。蓋功德乃人臣之善惡;賞罰,是國家之紀綱。若小功不賜賞,無人肯立大功。

志高量廣,以禮寬恕於人;德尊仁厚,仗義施恩於眾人。有小怨不能忍,捨專欲報恨,返招其禍。如張飛心急性燥,人有小過,必以重罰,後被帳下所刺,便是小怨不捨,則大怨必生之患。

賞輕生恨,罰重不共。有功之人,陞官不高,賞則輕微,人必生怨。罪輕之人,加以重刑,人必不服。賞罰不明,國之大病;人離必叛,後必滅亡。」

賞及無功,罰及無罪者酷。

註曰︰【非所宜加者,酷也。】

王氏曰:「施恩以勸善人,設刑以禁惡黨。私賞無功,多人不忿;刑罰無罪,眾士離心。此乃不共之怨也。」

釋評:這節講的是賞罰的原則和道理,違背了這些準則,叛亂必生。

聽讒而美,聞諫而仇者亡。能有其有者安,貪人之有者殘。

註曰︰【有吾之有,則心逸而身安。】

王氏曰:「君子忠而不佞,小人佞而不忠。聽讒言如美味,怒忠正如仇讎,不亡國者,鮮矣!

若能謹守,必無疏失之患;巧計狂徒,後有敗壞之殃。如智伯不仁,內起貪饕、奪地之志生,奸絞侮韓魏之君,卻被韓魏與趙襄子暗合,返攻殺智伯,各分其地。此是貪人之有,返招敗亡之禍。」

釋評:當領導的最容易犯的過失有三:一是好諛,二是好貨,三是好色。英明的領導人可以避免珍寶美色的誘惑,但最難避免的是阿諛奉成。往往最初有所警覺,日久天長,慢慢就習慣了。最後聽不到唱讚歌,甚至唱得不中聽就開始生氣了。到了對歌功頌德者重用,犯顏直諫者仇恨的地步,倘不知悛改,那就要亡國了。

能珍惜自己有的,則心安理得,朝夕泰然;貪求別人所有的,始而寢食不安,繼而不擇手段,最後就要鋌而走險。最終的結果輕則身心交瘁,眾叛親離;重則鋃鐺入獄,災禍相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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