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的那些大小事(六)

  Ｉ市與Ａ市來回近八百公里的泛美(Pan America)國際公路上....高山.河谷.懸崖.峭壁.巨石.黃沙....伴隨著偶而得見的龍卷風...以及因意外而翻落於谷底卻早已銹跡斑斑的卡車殘骸....加上因意外而喪生後.家人在路邊所設的小小神龕.向後人訴說著曾經在此處他們痛失了親人..並希望以後過往的人能引以為戒！......這些事物構成了這個常年無雨不毛地帶的點綴......

  近兩年的時間..四月在這條公路超過兩百次來回不止......再小心注意...也逃不過意外..每次死後餘生反問自己...結果問題仍是出在自己身上....不過那幾次意外倒是與速度無關的！

  長途開車的疲倦感四月無法用開車之前的休息來填補.....那只有用一路上拚命超車.追趕前面所有的車和注意閃躲一路上的公路警察....用神經繃緊的緊張感覺來驅逐自己己時時刻刻加深的倦意....而且此法也能提早抵達目的地爭取在競爭者到達客戶之前將帳收走！...而回程也可提早在精神精力耗盡前回到自己的小窩......因為當時單身也無路可走無可奈何之下..四月也只能把它視做遊戲對侍...只是..這個公路遊戲隨時帶著....."死亡的味道".....

  四月從不將公路上駕駛情況交由別人判斷..因為生死攸關..不能靠別人...直到那次......

  近Ｉ市約百公里之處是一座高海拔且連續多彎道坡道高低起伏的大山不易超車....四月的車跟在大型連結卡車之後己一段時間...之間連續不斷的在後方試圖超越此大卡車....彎彎曲曲的上坡道..對面車道也不斷來車..試過多次終因沒有百分之百的確認和把握...又退回原處...此時連結車的駕駛也注意到了他車後的四月一再試圖超越...並多次擺出手勢通知我可以超車了....我沒有理他！...仍以自己判斷為準！....連結車又高又長又在我前方甚遠！自然看得比我清楚的多！不過四月仍不敢指望靠他指示.....

  接著之後四月注意到一個遠方目視可及的大彎道...多時對面車道並無來車...就算對面有車過來..算時間及距離四月也早己超越並回到右線....四月加速追前並利用前方大卡爬坡緩慢的機會超車....而此時大卡司機第三次伸出左手揮動要我超車...那輛連結車車長超過七＋呎以上...等到四月車頭追趕到快與大卡車頭平行時...離轉彎處己不遠了感覺到不安....這時從彎道處正面突然快速衝出另一台龐然大物..雙方同時遭遇..一邊是懸崖另另一邊是峭壁...前方大卡及右側大卡同時急促響起長鳴汽笛....四月進無可進.退無可退.讓無可讓...只剩下車右前方幾尺之地的活路！....腦袋之中只有兩個字..."夾殺"！這一天終於來了！..下意識的踩足油門！當時感覺自己左前方車頭已緊貼著對方大卡車頭之後才從兩者之間的縫隙鑽出..至于車右後的大卡車離我多近！天知道！....當時只覺得全身血液冰冷......

  事後...覺得奇怪！那台卡車那來的？到今天仍想不懂！
 
  檢討...以後去收帳應該開大馬力跑車！...以免超車時間過長！

  當時...四月的車子前後如果勾到一點點前後大卡車的話...應早己轉世...現年二十出頭！...嗯！呵呵！...好像還不錯！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