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遺忘,被妳遺忘,遺忘在一條名叫傷働的路上。 那遠到看不見邊際的盡頭,妳可在那個地方? 我問過神,問過鬼,問過佛祖,問過菩薩, 妳到底在哪一場夢裡面,而那場夢何時與我共枕同床?
我成天成夜,聽著時間的呼吸,用哭白了的髮,寫寂寞的詩。 我把傷眸當硯,我把血淚當墨,我的靈魂是我的紙,我的身體便是信封。 我該寄往何處予妳?而妳又該何回我?
是不是妳也在那條叫做傷働的路上,如果是,我是否也該把妳遺忘? 但怎麼遺忘也長,傷働也長,告訴我哪兒是短,我便哪兒往。
溫暖的清晨同樣,溫暖的西暮同樣,搖椅上的我同樣,而我冷冷地望。 別要我頂著熱情欣賞,我已失去熱情的光。
妳說我詩裡總有看不完的愁悵,像濃黯的霧那般地茫, 我裹著兩人份的被單,作著一個人的夢, 詩難不愁悵,人難不拾殤。
我低聲的問,那在遠方的妳阿! 如果我寫一首詩給十年後的妳,妳將在哪兒讀它?
From 藤井樹〈十年的你〉p.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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