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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空蕩的中途
作者: pan	日期: 2013.09.02　　天氣: 　心情:

坐在書桌前讀書、看報、寫作，突然一陣嘩啦啦的急雨灑落窗前，在沉寂的空間裡，我的思緒被拉回昔日風雨中的情景裡。
在七、八月的炎夏裡，瞬間，陽光悄悄躲進雲層，天空烏黑沉悶，頃刻間傾盆大雨降臨，冰涼的雨水淋濕衣衫，像落湯雞一樣，但卻澆熄炎陽酷熱，讓身心靈都暢快舒爽，精神抖擻起來，那是風雨生信心，加快前進的步伐，踩在泥濘的土地上，發出的鏗鏘聲。
我喜歡運動以鍛鍊體魄，正好住家後面有一座青翠的山林，每天下午睡醒來便揹著水壼，邁開健壯的步伐探訪山林。有時陽光普照，有時烏雲密布雷聲隆隆，山林中的鳥兒都被驚嚇得躲起來，花兒與枝葉也被突來的暴雨淋得彎腰低頭。滿山遍野經陣雨洗滌後，更顯清新秀美，生氣蓬勃，如一幅幅天然渲染的水墨畫。山溝裡潺潺的流水也歡喜地歌唱，為雨中的山林平添姿色。山下青翠的稻田，吸飽了雨水的養分，一排排秧苗更挺立得精氣十足，大地欣欣向榮，充滿生機與活力。
我不但喜歡爬山也熱愛散步，即使細雨綿綿，我仍撐著雨傘、穿上雨鞋，在大街小巷溜躂，瞥見巷弄人家牆邊、簷下、窗台上的盆栽快樂地暢飲甘霖，綻放著五顏六色的花朵更顯嬌艷。雨滴灑落在街道、陽台、屋簷上，更顯現澄靜的景致。在街道上奔馳而過的汽、機車，急忙地穿梭在雨中，好像急著趕赴邀宴，偶爾水花四濺，嚇得行人走避不及；只見一群天真活潑的孩子，冒著雨絲在露天下戲水，享受渾身濕透的樂趣。
有些步行的人們，撐著一把把鮮艷奪目的雨傘，浸潤於浪漫的雨中即景，踩著雨點的節奏，花傘如一朵朵美麗的蓓蕾。馬路兩旁人行道上的樹木，被雨水清洗得光鮮秀麗，柏油馬路、紅磚人行道也都光亮如鑑，令人喜愛。
總是這樣就順著我的意念而行，山或水其實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妳相伴同行。
天空靜靜發亮下，行車遠近交錯，一如以往。眨眼間，一年又快過去，就像那日一樣。許多的昨日一直存在腦海裡，就像擺脫不了的糾纏。行事曆上畫了一條又一條的紅線，在期待中，在晴空下，心情隨著風吹而擺動，拼貼著優閒的時光，而些微的變化仍在其中。
抵達海天交際的長堤前，總會經過一條隧道，那彎彎曲曲連向海邊的幽徑，因為妳我而閃閃發光，尤其是夜黑時壁沿的燈泡光影，就像一條虛擬的星河綻放著點點眩人微光；穿過隧道後的世界，只剩遼闊。沿著道，風勢似乎變小了，妳的手從一直躲在外套到我為了駕駛而發冷的手上，車子持續前行，妳想把溫暖偷渡給我，縱使沒有太大效用。
穿過隧道沒多遠，已經只能遙遙相對的我們，美麗的南海岸，油輪像是海的美麗指標，單行線平行交錯成了我們冒險的插畫，海邊河堤到處都是遊客，涼爽的海風比浪花平緩，心卻興奮得波濤洶湧。風吹得渾身涼涼的，我還想緊緊摟著你，妳卻不再發一言，只是靜默觀浪。我們好久沒看海了，將過多的繁塵俗事盡拋腦後，看海的日子只剩下我和妳、風和浪，就任它呼呼地吹著……
走吧！我們再去看海好嗎?

午夜夢迴時，忽然一陣急雨敲打著鐵皮屋頂，為燥熱的炎夏帶來涼意；聆靜聽夜微雨，心境恬適，不知不覺進入甜蜜的夢鄉。又是個一夜無寐，思緒翻飛折騰等待的天亮。妳一定也迷惑著肉身的堅毅忍耐，在妳夜夜的軟弱裡。它便不忍心再虛耗了，也與妳共同堅強地佇立成島上的一塊石頭。
而妳的心是最令人不忍卒睹的，天天灌潤以無處發洩的失去的苦。於是褪了血色，透明得看得見妳交縱的鹹澀淚水通過每一下思念的脈動，流淌過看不見未來的紅眼。
激動每一次心跳的是等待，漫長且絕望，妳怎能止住那樣的心傷。
習慣在早晨五點五十分出神了，我想。獻祭一夜的淚水換取妳每日一魄的託付，夜星穿越海洋，輕吻了我的額頭並喚醒我，就像那唯一夢境般並肩臥著的激動。每個眼神都像最後一次的眷戀，想是早預知了分離，收不到每夜寵愛的信息，便失去闔眼的能力。我相信妳的遺忘還很遙遠，遠得連峇里島也解救不了你的悲傷。活得只剩下這樣了，倔強的不再想到朋友與海洋，只剩下要的孤獨和絕望。
唉，我的世界竟已如此無助地堆疊成囚禁的堡壘。我看見了妳，看見妳無色的心傾動著鹹澀的眼淚，灌溉飛不出城堡的蒲公英，飄植成一葉一葉的、一夜一夜的楓紅。
她輕聲地說：「不要以為了解我，愛情從來不是公式的等量同質。」我便不再說話了，妳已變成無心的石頭。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輕易放縱我的肩膀任妳哭泣，愛情與友情我一向選擇後者。
因為分手的情人總無法再成為朋友，而朋友只要有一方願意，就可以是一輩子，是愛情最好的擋箭牌。我可以容忍自己關心妳、照顧妳，一如現在。「陪我走走就好。」她說。「回不了家，嗅著海的味道也是可以的。」
妳說：想看海、想聞聞海風，想在海邊好好的想家。無際的海岸公路盡是工程的藩籬，硬生生地區隔著思念。見不著遠自家鄉湧上的浪潮就是不捨離去，猶豫間路標大喊：right「漁人碼頭」，情人橋遠遠矗立在夜幕靜靜的澄澈淡藍裡，是誰點上的燈，聰明的以天際最寬廣的顏色沉澱所有橋上過往的愛情故事。駐足凝視，粧點俗豔的船劃過海際用現場演唱的爵士樂。
我駐足凝視妳的遠眺與美麗，妳有一抹淡淡的哀傷，尤其是在嘴角微微上揚的時候。忍不住想與妳分擔些許的愁，不許妳有葬花的情殤；真的要開懷，別為了他人隱藏自己。

Pan
妳不會是7-11的Hello Kitty隱藏版，路人甲喜歡，但我不收集。

標籤: 台灣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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