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趴在桌上，顯然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我走近一步，索性坐在他的身旁。看他不答話，不禁嘆起氣來。

「你知道嗎？」

我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

「其實，我想，可能我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吧！所以才會開始對你要求了起來。我以為你會了解的．．．」

聽了這番話之後，雖然仍低著頭，但勇志終於起身坐好，不再是趴著的樣子。

於是，我便繼續說道：

「我知道以前你父親沒能告訴你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講。搞不好他髒話罵得比你還兇也說不定。所以當然也就沒有人告訴你怎麼去當一個有教養的孩子，更不可能有人會告訴你如何去應對進退。這些老師都知道，老師也不怪你，因為老師知道這並不全然是你的錯。」

我握著他的手，用很真誠的口吻對著他說：

「可是，勇志，你知道嗎？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別人會在你的背後說你是個沒教養的孩子，因為這會讓我很難過，會讓我覺得好像是我沒把你給教好。這不僅意謂著我不是一個好老師，更意謂著我並不是一個好爸爸。所謂『養子不教，父之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就表示我根本沒有資格當你的老師，更沒有資格當你的父親。你能了解嗎？」

他終於把頭抬起，認真的看著我，彷彿明白了我說的話。

「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是我不好，請您原諒我．．．」

我看著他，笑著拍著他的肩膀。

「好了，沒事了。」

我伸手擦去了他眼角裡殘留的淚，告訴他說：

「我們一起學習吧！你學著當個好孩子，我也來學學看如何當個好父親。說好了，如果我表現不好可別怪我喔！」

他終於破啼為笑，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

「可是我也很笨耶．．．」

「這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

「什麼話！」

話一說完，想不到這小子竟然一拳就這麼打了過來！

「哎唷？怎麼兒子打起老子來了？我怎麼那麼命苦啊！真是家門不幸啊．．．」

「欸！老師你不要叫那麼大聲啦！很丟臉耶！」

「怎麼你也知道會丟臉呀？還不快去幫忙照顧承翰！想討打啊？小心老子揍你！」

勇志突然站起來，然後擺出了敬禮的姿勢，說：

「是的，老爸！」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