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晝．白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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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對這個問題提起一些興趣地說“喔？那所謂的外面的世界在哪裡呢？“
"聽說，那深山裡有一片森林，在那森林中的一棵大橡樹的樹幹有個很深很深的洞...."
她指了指我們左前方的一座山說著。
"等等，妳是說"聽說"而妳從未去過？"我著實嚇了一跳地說。
"當然啊，我若是去了，我就回不來了，而且現在也不會在這兒了呢！"她傻傻對我笑著
"妳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呢？回不來又是怎麼回事？"我的腦袋被她攪和得痛起來。
"是聽村子裡面的老爺爺們說得唷~他們不會說謊話的！"她以一種很肯定的方式回答。
"聽說，去過那外面的世界的人都沒回來過呢，就好像飄在空中的肥皂泡泡一樣，
"啵"的一聲就不見了唷！"她像講故事般地繼續述說著"還有啊，聽說我們村里有少數人
是從外面來的呢！"，"只不過那些人都無法接受事實，而一個接著一個的病倒了"
"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裡頭，每天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呆呆望著天花板呢！"
"當然也不完全都是那樣的人，總是會有接受事實而繼續待在這的人，
所以我們也才能相信有"那裡"的存在"
"不過，也因為如此，我們這裡沒有人想去外面的世界，
因為沒辦法想像從"這裡"到了"那裡"之後的人，會不會像"那裡"來到"這裡"的人一樣！"
她呼了一口氣，彷彿是憋著呼吸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似的。
"其實，我們這兒也沒有不好呀，我喜歡這裡，才不想去什麼外面的世界呢！"
我將煙踩熄，仔細的聽著她述說的同時，試著回想起一些什麼，小時候教室的課桌椅、
中學的學校操場、高中時偷抽煙的福利社角落、大學時初戀女友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我的記憶也都跟著變成黑白，完全沒有一絲色彩，不僅僅如此，
這些記憶就像坐火車時窗外的景色，用一種快得幾乎不留情面的速度，
從我的左邊到我的右邊"啪啦啪啦"的閃過。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她斜著頭看著我說。
我沈默的搖搖頭，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按摩著兩邊的太陽穴。
"對了，一想起來，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從"那裡"來的？"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著。
"我想，這不重要吧，至少我沒有待在醫院裡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吧！"我苦笑的說
"你剛剛抽煙時就是這樣啊"她笑著。
"是嗎?那麼，從"那裡"來的人會有什麼樣跟"這裡"的人不同的標記嗎?"我望著天空繼續說
"或許是吧，不過我可沒有任何有關於色彩的事情可以告訴妳"我看透她眼下將要問的問題。
"你這個人真無趣呢！"她瞪著大眼看著我
"哎呀，跟你一聊都忘了時間了，我該回家，很高興認識你"她微笑的說
"嗯..."我看著漸漸灰暗的天空應著
"嗯什麼呀！至少該有紳士風度的告訴我名字，我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啊"
她站起來像個嚴厲的老師似的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我說著。
"嗯....叫我森吧...."我看著她說。
"森先生你好，我叫莎"她說道。
"你住在哪呢？不管如何總有個地方住吧？"她說。
"暫時還沒著落，晚點再說吧，或許會到街角的教堂過一晚也說不定"我漠不關心的說。
"那好吧，我得趕緊回家了，再見！"她揮揮手說。
"好的，再見"我淡淡的說。
她離開後的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我，就如同不會注意到街邊閒晃的貓一樣，
身旁的那隻黑狗，還是坐在我腳邊，斜著頭，並以一臉無辜的樣子望著我，
或許牠會以為我有些食物可以給牠吧。
由於沒戴錶的習慣，所以也無法得知目前是什麼時刻了，不過依天色的灰暗度看來，
約莫是下午4點左右吧，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了好幾折的白紙，用筆隨意的寫下
我所能想起的事情，快樂的、不快樂的，我愛過的人、愛過我的人......一切屬於"那裡"
的回憶，象徵式的記錄在紙上後，起身走向類似碼頭的長堤，長堤的邊緣有著向下的階梯，
在幾乎水能碰到鞋子的地方，把那張紙折成一艘小船，讓那小船隨波逐流而去，
告訴自己，過去的，就讓它流走吧！
"其實，我們這兒也沒有不好呀，我喜歡這裡，才不想去什麼外面的世界呢！"
腦海裡，想起了她說的這句話。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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