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位損友覬覦多年的一瓶珍藏好酒,終難逃最後的命運,在撕開封條的同時,碎裂的軟木塞雖無力的做出象徵性抗議,亦無法使那群土匪,萌發善念,不知不覺間已瓶底朝天,了無痕跡,化成眉間的幾分酒意,腹中的一股暖流。 既已酒足飯飽,離開餐廳,眾人未待同意,浩浩蕩蕩,湧入我老人家尊府,汲水溫杯,泡茶兼閒磕牙,興高采烈的聊起某友最近的離婚和狗皮倒灶的情史,雖然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獐頭鼠目,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一點也不像有搞頭的樣子,但聽說過去也曾百戰沙場,到逼不得已時才洗盡鉛華,奉子之命成婚,勉強從良,心中孽念始終未消,且時時自恃武功高強,逮到機會,就想與女人勾勾搭搭,小試身手,這種婚姻先天不良,想白頭偕老,實是千艱萬難。幸太座監視甚嚴,眼線密佈,另又勤於查訪,婚後數年暫保平安,尚未有何不軌。 也當合該有事,今年初該友被任職公司,派調上海,從此蛟龍脫得金鉤去,好不容易撇開婆娘掌控,滬市姑娘大方多嬌,深喜台灣郎,一拍即合,正如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如此昏天黑地過了數月,回台探親,那小子本意還想左右逢源,享盡齊人之福,卻沒料到中國情人,工於心計,每到深夜,就有來自遙遠地方的電話連環call,惹起家中黃臉婆疑心,每每追問,皆被以公司急事等語搪塞,十天假期轉眼即過,飛回工作地,不料老婆卻已聘好私家偵探,佈網相待,十月份友再次回台,嬌妻手拿他外遇證據,淚眼漣漣,苦求看在孩子份上,切斷那段孽緣,吾友半是難捨新歡,半是姘頭來電數百通哭鬧急催返滬,只好狠下心腸,約定在十一月中旬,再給家中答覆。 這個月中,諸親友皆兩邊奔走斡旋,終難敵那傢伙簡直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兩夫妻終於協議離了婚,友人在年底前,想必會迎娶該上海情人回來,她終於達成了嫁來台灣,等領身分證的願望,但是這邊又多了位中年棄婦,需再度投入早已陌生的職場,邊工作邊須肩負單親媽媽的責任,雖然別人家務事清官難斷,但像這種情形到底誰是誰非,請別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