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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 愛情主題：我想，去看海
作者: °◦ஐ舞ܤ咲ஐ◦°	日期: 2005.11.14　　天氣: 　心情:

　　　　　　愛情主題：我想，去看海

你回頭望向我，而我的視線卻停在那一片灰濛濛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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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淡淡的灰，十月的風吹得人一陣陣地發涼。

聽說，有個秋颱又要來了！
　

聽說，台北開始下起了雨！

聽說，南部的風開始變得大了起來！

聽說，我想在這種鬼天氣裡，去看海。

「我想，去看海！」

我懶懶地窩在藍色的懶骨頭裏，壓得懶骨頭椅子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是好多好多的綠豆在裏面輕巧滾動，也像是窗外的梛子樹被狂風颳過的摩娑聲．．

「我想，去看海！」我又說了一遍，語氣裏有著不容反駁的執拗。

你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像是聽見天方夜譚的吃驚表情，你搔了搔頭，無奈地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呀？怎麼回事？」

我盯著你的眼，你的瞳孔裏，是我蓄滿淚的眼．．．．．．

「好好好．．．我們去看海，好不好？」你摸了摸我的頭，一如往常的寵溺。

「是你拜託我去的喔！」我瞇起眼。

「好，是我拜託妳的。」你笑了，沒有一絲不耐。

我看著你，這個寵壞我的你，突然之間，有種悲傷的感覺。

四周像是圍上了淡淡的霧，讓我看不真切身邊的所有事物，只有淡淡的悲?

傷清晰可辨。

你拉起了我的手，我順著你的力量離開了懶骨頭，我呼吸，發現悲傷還是存在，突然覺得無力。

我還是把視線落在你的身上，看著你忙碌了起來。

你關上了電腦螢幕。

你拿起了我的白色外套。

你拿起了自己的藍色夾克。

你拿起桌上自己的皮夾，卻沒有拿我的。

你俐落地抄起茶几上的車鑰匙，發出鈴鈴噹噹的聲音。

「好啦！可以出發了！」你燦燦地笑著，成了灰暗世界裏的唯一陽光。

我眨了眨眼，避過陽光的照射，任你拖著我的手，開了門，關了門，然後，停在藍色的迪爵旁。

一如往常地，你先拿起了安全帽，小小翼翼地幫我戴上，細心地扣好環扣，　那專注的神情，一如往常。
　

接著，你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將我的外套遞給了我，再穿上自己的藍色夾克，然後，將車牽出了車棚。

你企圖發動摩托車，但摩托車卻一直發出古怪的聲音，咕嚕嘎啦的，車子冒出了黑色的煙，嗆得人難受?

「沒事，沒事，我用踩的就可以發動了，等等喔！」你急得滿頭大汗。

你試著踩了好幾下車子的發動器，然後給我一個歉意的笑容：「等一下喔！」

我沒說話，勉力地對你牽出一個算是笑容的東西。

車子也許是被踩得受不了！在發出一聲怪聲之後，突然，奇蹟似的發動了！

你嚇了一跳，看看車，又看看我：「哈！發動了耶！」

你坐在前座，我坐在後座，你催了油門，車子加速前進，偏涼的風，稍稍地吹散了悲傷的感覺。

下午二點時分，省道上的車子並不多，夾道的路樹染上了秋意，美人樹那粉桃色的落花舖了滿地，像是一場美麗的祭典，這個季節裏最後的美麗。

車子騎了很久，經過了一大段我不想去計算的時間。

我知道離海不遠了！因為，風越來越冷，是那種接近海洋的溫度，但我嗅不到大海的氣味，我想，是因為太冷了！冷到連嗅覺都出了問題，我賭氣似地把外套脫掉，卻引來你的一陣驚呼。

「妳脫外套幹嘛？很冷耶！妳不冷喔？」

「冷」我回答。

「既然冷，妳還脫外套幹嘛？快點穿上，等會兒感冒就不好了！」
　

「就是因為冷，我才脫外套。」

你安靜了好一陣子，大概是在想著這是什麼樣子的邏輯？

良久，你才冒出了一句：「妳心情不好，對不對？」

我沒有回答，你沒有繼續追問。

唯一繼續的，只有耳邊不斷呼呼作響的冷風。

車速漸緩，緩到它幾乎停止了引擎的運作，你煞了車，脫了安全帽，回頭望向我，而我的視線卻停在那一片灰濛濛的海。
　

「怎麼突然想來看海？」你問。

「想看海，需要理由嗎？」我答。

是的，這世界上很多事都不需要理由，不是嗎？

所以，愛上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所以，不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那麼，要離開一個人的時候，需不需要理由？

「我失戀了！」我把下巴靠放在海邊的欄杆上，海風像冰塊一樣，凍著我的臉頰。

　　　
我不敢看你的表情，靜靜地等著你的回答。

「怎麼會？我沒有．．．．」你不解。

「讓我失戀的人不是你！」我打斷你的話。

意料之中的沉默在漫延，透明的悲傷也在漫延，在眼底，在心底。

「我是妳的男朋友，但是讓妳失戀的人，並不是我？」你問。

我點頭，但面對的還是大海，而你正深深的在呼吸著，我知道。
　

「妳知道嗎？」你的呼吸依舊不穩。
　　　

「嗯。」

「妳很誠實。」

「嗯。」

「誠實得很可惡。」

「對不起。」

你不再說話了！開始跟我一樣，望著灰濛濛的大海。

說真的，我覺得這樣的海，真的很醜，像是一大片被染壞的布在遠端飄盪，

但我還是想待在原地，永無止盡地看下去，一種莫名的執拗。
　　　

「跟愛你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跟你愛的人在一起，是快樂的。」我對著遙遠的彼岸，自言自語。

「那麼，跟我在一起幸福嗎？」你問。
　

「幸福。」

「那妳～快樂嗎？」

「不快樂。」

「快樂一點吧！至少妳看到海了！不是嗎？」你學我把下巴靠在欄杆上。
　

「是呀，雖然看了心情更糟。」

「但畢竟是來過了！」你的聲音淡淡的。

「是的，畢竟是來過了！」我輕聲回應。

　　　
白色的海浪拍打著海岸，規律的潮汐聲，一如往常。

這樣的規律讓我覺得很安心。

至少，還有些什麼是不會改變的，不是嗎？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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