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R開長程州際公路,景色荒涼十分。精神極度困倦時,車窗外忽然出現一座美麗的花園,園中有一棟美輪美奐的廟宇。R說下車看看,順便討點水來喝(有種在沙漠中看見綠洲的感覺)
車裡悶了七八小時的我欣然同意,一躍下車,有種彆扭感,但也說不出原因。我逛了逛園子,確定不是華人蓋的廟,也不像泰國廟或印度廟,依我判斷,應是寮國、柬埔寨之類的。華人的廟,到處都豎立著莊嚴高大的佛像,不會呈現叢林氣息,而此處有一種天然的叢林氣氛。
園中有一大堆奇怪的雕像,像是十八臂觀音和許多大象等等,憑著對佛教的知識,我判斷出這些雕像描述的是佛教故事。雕像旁有文字解釋,惜我一個大字不識,捐獻箱形狀倒看得懂。
R開玩笑說:「誰會看不懂捐獻箱?不是有十八隻手比著,不捐十八次,轉頭就走的話,晚上做夢會被雕像手中的武器K。」
我則說:「硬幣一投,搞不好雕像手中的武器會像電動一樣立即飛出K人」。
大象和一些動物,譬如鹿也很可愛,讓人很想爬上去坐,但看樣子是不能坐的。動物雕像與神像並列,予我的感受是:動物也是神!我能感受到動物的靈性和神性,我相信它們也能成仙成聖,人類不要虐待或吃它們,才不會有辱自己身為萬物之靈的等級。
園中逛夠了,進入廟宇,我一看到華麗的布置,立即知曉有一場盛會剛舉行過,但並不確定是甚麼盛會。廟宇中有招待人員,我們問他哪裡有水喝。他不由分說地拿了一個大盤子出來,盤中乘著各式各樣顏色鮮豔的食物。這麼多紅紅白白的顏色能吃嗎,確定是食物嗎?招待說先吃食物再喝水。
R和我互望一眼,眼神示意對方先吃──"先吃先中毒"就這種心理。我趕快宣稱自己是素食主義者,看能否免吃,誰知招待說是素的沒錯,並叫我快吃。不得已只好開始吃,可確定加了很多椰子奶,味道是吃慣中西餐的我從未嚐過的。有好幾秒鐘,我不得不以為食物壞了,在多人的殷切眼光之下,就算毒藥也得入喉,我只好盡最大的努力吃。
兩人吃完食物後,招待拿出一本小冊,原來是剛辦過一場法事,要"來賓"幫忙祈福(飯可不是讓你白吃的喔),這是風俗之一,果然我抬頭看看現場,白色的布幔好多,但現場並無哀戚氣息。會不會是將我們當成親朋好友了?一個白種人臉孔,一個黃種人臉孔,而且兩個都不會說他們的語言,有可能是親友嗎?
不管了,四海之內皆兄弟,我就把小冊上的經文亂唸一通,希望對要升天的人能加點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