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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對愛，無計可施
作者: 藍山	日期: 2008.08.06　　天氣: 　心情:

今天，他終於肯簽下離婚決議書。

他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肯說，雖然，二十年來的夫妻生活，他的話一向不多，此刻的他，卻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將我留下。

我，今年38，快步入中年的年紀，卻仍像個小女人一樣，擁有著多愁善感的奇特情緒。成熟的他，沒有一絲缺點，一個溫柔體貼、下了班提早回家吃飯，並起三不五十會帶著家裡人一起到外踏青的好男人。即使我們離婚了，他還是願意將我們唯一的愛的結晶---我們最愛的小女兒讓給我。

身為一個男人，對我來說，他是一個最好的老公；身為一個人家的先生，相信對我家裡的人而言，他永遠都是最棒的女婿。

很多人都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我會跟他離婚？

為什麼我跟他離婚？

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一個連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的壞女人，我同時愛著三個男人，而正因為這三個男人都對我無怨無悔、心甘情願，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罪惡感，那是種巨大的壓力，那壓力大的，就像是無止盡的黑暗，好大、好大的力量，像是要把我的脖子、我的呼吸、我的心跳連根拔起，很可怕、很沉重的押在我的感覺神經。

所以我決定，分開自己跟她們，讓自己混亂的心休息。

首先，是一個愛了我將近17年的男人，又或者我該稱他為『前男友』，在現在的先生之前，他曾經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一起攜手走了6年，後來因為他要當兵，所以在當兵前，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不想妳因為我，而浪費掉妳應該擁有的生命。』

於是，我們分手了。

那一陣子，我失魂落魄，我的生活就像是沒有生命的行屍走肉。幸好身邊的一堆朋友支持，對我的關心，讓我感覺到滿滿的幸福與溫暖，於是很快的...我忘了他，但不幸的是，當我再生下小女兒的某天，我出去幫她採購嬰兒用品的時候，我遇上他，那個好久不見的他。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慢慢的跟他見面，偷偷的跟他出去，甚至還做了一些身為人妻不應該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開始覺得這一切不是很真實，超脫出現實的倫理道德。雖然先生從未過問我的交友，也從未干涉我的出門活動，但當我藏著焦躁不安的心情，決定對他扯謊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怎麼啦？妳的臉色很難看？』

『會不會不舒服？』他溫柔的伸手摸摸我的臉頰，他那厚實帶點粗操的大手的輕觸我的額頭：『要不要我開車，載妳出去給醫生看看？』

我的心中萬分掙扎。

這樣好嗎？

妳忍心對待一個這麼體貼妳的好老公嗎？

妳忍心對待這麼對妳信任、關心妳的男人嗎？

我的良心在天人交戰，我的不安瞬間在心裡戰火不絕，我是一個容易心軟的女人，縱使我已經算不上什麼年輕，縱使，我知道我已經到一個不能奢求太多年紀，但我還是貪婪的讓這段感覺壓抑下去。因為，我沒辦法告訴他....抱歉，我已經狠狠的傷了你的心。

貪心的我，想要在這個錯亂的世界裡圖個清靜，於是我開始在bbs打起日記，將我的心情寫在我的小檔案裡面。我很無助，我必須再壓抑著背叛兩個字的無力感下生活，而且，我還有了個小孩。所以當我把我的心情po成文章之後，並沒有得到很多正面的肯定，或是什麼比較有建設性的建議.....

         -賤女人，妳怎麼不去死一死？！.........-

         -這樣玩弄愛情的遊戲，妳覺得很有趣嗎？我是個女人，但是我還是無法認同妳的觀點............-

         -操他媽的，我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像妳一樣淫蕩..........-

         -如果你不想傷害他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子傷害這麼愛妳的兩個男人呢？我之前的男朋友...........-

..................

傷害，沉默，悲憤，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我還是情不自盡的這麼做，我沒辦法，因為關於愛情，我根本無計可施，對如此愛我的兩個男人，我根本無能為力，我不想傷害他們，但卻是越陷越深，雖然很多很多的聲音告訴我自己不可以，很多不知名的流言告訴我做人不應該始亂終棄和腳踏兩條船。

但，如果我做的到的話，我還需要這麼煩惱嗎？

我還需要上限留言給你們罵嗎？

正在我心神俱疲的時候，我遇到了第二個他，一個小我8歲的機械工程師。


      -愛情的本身，本就沒有道理的，如果你秉著不想傷害對方的心情，到最後反而會讓對方傷的越深......-

       -靈魂的本身就存在著多重的選擇，不管你選擇的是誰，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機會來到而妳卻沒有好好把握，那不是很可惜....?-


       -如果他們真的愛情，就應該尊重妳的決定，不是嗎？-

就因為這幾句令我很震撼的幾句話，讓我感到了一些些的輕鬆，我開始跟他聊天、在msn上對談，因為他什麼都懂，一點也不像個30出頭的毛頭小子，他的經驗很多，他的涉獵很廣，舉凡生活、旅遊、飲食.......很多很多，都是我從來沒有看過，沒有聽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的。

我很享受跟他在線上的時間，到最後，我開始約他出來見面，開始跟他天南地北的聊起一些有的沒的，開始慢慢忘卻身邊的兩個男人，開始慢慢的忘記那些另自己覺得心煩氣躁的事情，直到那天......我跟他在一間剛開幕的小咖啡廳。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妳說....』他不安搓揉的手上的馬克杯，斷斷續續的說：『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阿？』

我還純真的想著，這間咖啡廳的愛爾蘭咖啡的時候。他突然慎重而認真的說：『我....我喜歡妳！』

『我真的很喜歡妳，雖然我知道妳現在的情形，雖然我知道現在這種場合、時間、地點很不適合.....』

我的世界在旋轉，崩潰，冰封....

為何我身邊的人都是這個樣子，我一向心直口快，我一向不喜歡含混欺騙，我是一個過了黃金年華，說身材沒身材，說臉蛋沒臉蛋，說內涵也沒什麼內涵的女人，為何身邊的男人都會愛上我？為何總是不自覺得吸引他們？

我不明白。

我真的很不想傷害他們。

但.....

於是我開始不跟小工程師聯絡，甚至將他塞報我信箱的流言，通通刪掉。我根本就不敢看，因為我的優柔寡斷，因為我天真糜爛的射手座個性，敢愛敢恨的女人知名，我當之有愧。我不是那麼可以將感情揮灑自如的女人，我不是！而且，我更不配他們給我的愛，太過直接，太過瘋狂激烈。

那天小工程師按奈不住來我住的地方找我，再加上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跟前男友見面，他也不約而同的來找我；兩個按下電鈴的男人，跟前來開門的男人，就這麼三個男人對上，就這麼將我的幸福美滿的生活狠狠的踩在地上，火花四處濺起，而我，正式引起這場無言戰役的導火線。

夜，他不發一語，在書房裡的他，我發覺他已經失去了他原有的冷靜。我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期待著他開口，我多麼希望他罵我，那麼我的心理會好一點，我對不起他，因為他是那樣好的一個男人，甚至讓他狠狠的痛打一頓我都不會奢求他的原諒，但他一整個晚上就是沉默，看著他緊握的拳頭，鬆開，緊握，又突然無力的放開。

『妳這樣，我們的女兒怎辦？』

『.....我不知道。』

『那兩個男人...我是說那兩個先生，難道不知道妳是有家室，有小孩的女人嗎？』

『他們....一開始就知道。』

.....................

『那妳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對不起。』我無力的說著，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

聰明如他，也是摸不著頭緒，他一向是一個很冷靜的人，成熟不拖泥帶水是彼此家人跟朋友對他的讚許，此刻的他，像極了一隻無頭的蒼蠅。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菸來，他從不抽煙，就我所了解，他一輩子都沒碰過菸，不喝酒，也沒有吃檳榔跟前科的紀錄，他將香菸燃燃的點起，縱使我看他手指的夾法根本不對，因為前男友的煙癮很大，所以我非常明白會抽煙的人，手指頭是絕對不會是那樣子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整個從嘴巴吐出來。

『咳....咳....』我想他是嗆到了，上前為他拍了拍背，鬆了鬆肩膀：『妳沒事吧？』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直咳，兩個眼珠子直視著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很多不署於我認識的他的畫面，那是一個很複雜、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眼神。

如果我早知道我會遇上這麼兩個讓我心疼的男人，我不會選擇跟他結婚，我不會選擇跟他生下小孩，我不會選擇欺騙，這是一場惡夢，一場令人無法接受的惡作劇。

我最不想，我最不想的，就是傷害他。

『我才該說對不起....』

那天的他，沒有再開口說話，他站在書房的窗口一整夜，午夜醒來，他竟不在身邊，正想拿杯咖啡到書房給他喝，才發現沉穏的他，竟在這樣的夜裡，留下了無言的眼淚。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的感覺，而我只是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凡事都是依賴著他，天塌下他也會頂著，習慣了他的溫柔，習慣了他的生活模式，一時之間讓他跟我的世界，就在彼此的面前一瞬間瓦解，堅強的他，也灑下了男兒淚。

那夜的我，一夜沒睡。

隔天，我對他提出離婚的要求，他什麼也沒說，一直到我堅決的告訴他，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這個家我已經待不下去了。他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最後終於拿出他簽文件的那隻愛用的鋼筆，再決定分開的決議書上簽下他的名字。

『有什麼忘了帶嗎？』對著拿出行李的我，他這麼說。

我搖搖頭。

『別忘了好好的照顧萱萱。』

我知道，那是我們最愛的小女兒。

『好好的...照顧自己，知道嗎？』

最後的最後，我還是哭了，他不捨的將我擁入懷裡，我知道他不擅長說話，甚至跟他在一起他從說過什麼甜蜜的話，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對我說：『不要哭了，我愛妳。』

他吻去我臉上的淚，也吻去我們20年的感情。

於是，我搬出了家，自己一個人生活，因為平常的生活不愁吃穿，在煩在亂的生活雜事都是家裡的男人一手包辦，一個人開始學著如何購買生活用品，學著怎麼去繳交工作與出外的帳單與費用，一個人負責自己的衣食住穿，一個人管理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情，我不屬於任何一個男人，我希望做我自己，過自己要的生活。

我很少在回娘家，因為即使回去，家裡人也是說破了嘴希望我們復合；我很少在跟以前的朋友見面，因為有些人會覺得不以為然，有些人會說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還能怎樣？我只是希望簡單、平凡無實的愛，難道一個女人奢求著自己的婚姻跟愛情。

很無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天，我一出門，就看見前男友站在我住的小套房外，像是等了很久。

『嗨、嗨！』他靦腆的打了聲招呼。

『......有什麼事情嗎？』

『不，我只是想.....』

『我們已經結束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聲音。

『妳...妳剛剛說....我....我們....』

『我們已經結束了。』我無情的又說了一次，這次連看也沒看他的臉一眼：『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傷害了你，忘了我吧。』

我深深的一鞠躬，對著我曾深愛過的男人，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臉，因為我很怕自己又會在他的面前潰堤，那麼我會更狠不下心，無情的走開，是我最遺憾的抱歉。

再見，我在心裡偷偷的說著。

後來的小工程師交了新的女朋友，後來奉子結婚，看著他的幸福我的感觸很多。我很開心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至少不會向傷害其他人一樣，傷害的很多、很深，我很高興他能看開，因為他曾留下自殺的留言給我，我並沒有理會，縱使我擔心他會不會真的跑去自殺，但我也沒有勇氣可以在面對他，對著他無邪的眼睛說話，那樣太自私，太過傷人；我為他高興，也為他祈禱，希望他不要在遇到向我這樣的女人。

那麼，他呢？

有天我偷偷的回到那個曾經是我的家，我顫抖著拿著鑰匙，緊握著，那那善大門前掙扎了好久。

最後，我慢慢的轉開....

依舊是那個我熟悉的家，不變的，依舊是那麼清爽舒服的淡紫色，為一不一樣的，是以前我掛在放著電視的櫃子上的招財貓掛鐘，那是我跟他新婚之後沒多久，我們一起去挑家具的時候，我硬是要他買下來的。

『妳喜歡？』他問。

『嗯嗯嗯...』我用力的點著頭。

『好吧，老闆，多少錢.....』

看著原本應該要出現的招財貓，並沒有掛在原有的位子上，那個美麗的淡紫色牆壁上，突然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好像少了什麼的感覺。

心稍稍的，痛了一下。

我慢慢的走近廚房，看著還是一樣乾淨的流理台，我不津露出一抹輕笑，他是一個超愛乾淨的潔癖先生。每每我再廚房做菜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走近來，問我要不要幫忙？有時會幫我切菜，有時會幫我洗碗，連還沒用過的碗筷都不放過，因為他說他怕有灰塵，怕我們不小心吃了拉肚子。

剛開始新婚的時候，我的廚藝並不是很好，在家裡吃了母親大人十幾年的飯，從未親手下廚，從未自己燒一道菜。一開始的時候飯都是爛糊糊的，魚都是半生不熟的，肉幾乎都是焦掉的，只有荷包蛋是算是最成功的，但是蛋黃都是破的，有時候還會吃到碎碎的蛋殼。一開始他都是看著那些『傑作』，狐疑著要不要吃，在我滿是晶盈閃爍的雙眼下，他終於妥協吃下第一口，然後跟我說這菜燒的真好吃，半生不熟的魚有多麼香甜，帶著焦味的豬肉有多麼可口。

但好吃的結果，就是是看他一整晚只有夾荷包蛋，因為我自己都覺得我做的難吃，只有荷包蛋能免強入口。我還看過他大半夜爬起來吐，然後還有一連串沖水馬桶的聲音。但是他為了保全我的面子，吃著這樣的食物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開始去一些媽媽教室，跟一些媽媽們討論菜色的搭配跟條理的方法，慢慢的我在他臉上看到滿足的表情，那讓我高興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認真把一件事情做到完的人，三心兩意是我最大的缺點，只有他才能忍受我的任性。

只有他....

是啊，只有他....

我想起他，想起他跟我的那些回憶。雖然話不多，卻很溫柔；雖然不是很擅長哄女孩子，但卻成熟穩健，老實而負責任。當初我不就是因為他的老實，而跟他結婚的嗎？

我還記得他跟我求婚的那天，他開著車到我們公司的樓下接我，那時候的我並沒有跟其他的女孩一樣上高中讀書，所以國中畢業之後就跑出來工作。那時候，是我十八歲的生日，一路上他什麼話都沒有跟我說，我賭氣的當頭別過，看著窗外的落雨，心裡滴咕著這根大木頭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竅？

車子一路開到我們家騎樓，我不高興的甩門上樓，沒見到他偷偷的將後車座位上的擴音器拿出來，沒見到他從身上一陣的摸索；那時的我電梯等的不甚耐煩，好不容易，電梯終於到了一樓，我迫不及待的一頭撞上他給我的驚喜.....

九十九束的玫瑰花，再加上裡面九十九封的情書；然後中間的是我的一張超大尺寸的海報，最可惡的，是他買通我的家人，在我哭的不像樣的時候，從樓梯旁偷偷的跑出來大叫恭喜，跟一大堆不知道誰的擁抱。接著，你看著他，穿著他一百零一件的西裝，拿著俗隔有力的擴音器，大聲的說：『請打開妳玫瑰花裡的信。』

我隨著他的聲音把花束裡的信都打開，九十九朵花裡，九十九句的我愛妳，一個很平凡無奇的三個字，卻是那麼的直接、通行無阻的直達我的心，然後聽著他藉著大聲公，慢慢的說：『我想跟你說，我、愛、妳！』

那時我的眼中，只有淚，只有滿滿的感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嫁給我好嗎？』

他深透的身體，認真的眼神，讓人不捨，讓一向心軟的我，沒有多做任何的考慮就答應了他的求婚。

二十年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才發現我還是愛他，雖然我這麼對他，雖然我總是挑剔的嫌著他的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我了解他，我也沒有他我根本不行，我知道是我死鴨子嘴硬，唉，事情都發生了，再怎麼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我悄悄的走入他的書房，走過沒人的浴室、客廳，最後來到我跟他的房間，其實我們的房間沒什麼，我一直很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因為我知道他是一個喜歡整齊乾淨的人，所以只要是房間裡的一些小東西，他都可以弄到一塵不染，甚至連一根頭髮都不會留下的那種乾淨，比我這個天生的女人還要細膩的男人。

我該進去嗎？

這樣好嗎？

我推開門，偷偷的看了一下，依舊如昔，整齊的收拾好的雙人床，以非常漂亮的曲線鋪折好的棉被，兩個又大又舒服的花色枕頭....

還有....還有....

我哭了，淚水再也止不住。

床頭上擺的，是我跟他結婚的黑白照片，檯燈旁有一個小相框，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給他的第一張照片，衣櫥上的玻璃旁用小圖釘定著的，是我第一次跟他出去約會，在溪頭的河旁一起拍的合照....那是我多年未曾記起來的片段，是一些想忘也忘不了的片段。這一瞬間，再一次的浮現在腦海裡。

我看著我寫給他的信和他寫給我的信，在我們一起買的化妝台上，用小盒子裝著，信封有點泛黃，卻保留的很好。剛認識的時候我給他的禮物，和他寫給我的信，零星的散落在桌上，他一直都沒忘記我，只是木訥的他，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我望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我想起那時候的他告訴我.....

『我希望這戒指，妳一輩子都不會拿下來，因為我希望我未來的日子裡，能像這戒指一樣，陪著妳，一直到閉上眼睛那天......』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我不知道怎麼去撫平我現在激動的心，我難過，我失落，明明就知道他的不解風情，卻又.....

我是個大笨蛋、大笨蛋.....

我想起那天半跪著，認真的對我說的那句話.......

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可以嫁給我嗎？

匆促的我，打了通電話給他，他的秘書告訴我他正在開會，她會告訴他，說我再等著他的回電，看著飛逝時間不停的過去....突然我好想聽到他得聲音，我好想再見他一面，我好想再一次跟他說抱歉，即使這樣的我很無理取鬧、很自私、一點也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我還是好想好想跟他說句話，只要一句話，只要一句話就好。

嘟.....

『喂？妳找我？』

『嗯。』顫抖的手，讓我差一點把手機摔在地上。

『怎麼了嗎？』

依然是那暖洋洋的溫柔，將我輕輕的包裹起來，就像是在一片柔軟的雲上，一點也感覺不出重力的存在，輕飄飄的....就像是置身於乾淨的山間清泉上，那樣的舒服自在。

『妳知道嗎....』

『？』

『我好愛好愛妳。』我輕輕的說。

『如果你問我一樣的那個問題，我還是會告訴你................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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