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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彌留
作者: 舞飛櫻 日期: 2010.09.02  天氣:  心情:
乍見她是在一個烏煙瘴氣的巷弄邊,當時他以為她和巷弄中的女子一樣的行業。思及此,心中鄙夷地想轉頭離去,偏偏腳和眼卻像生根一樣定在那邊。她所散發出和周圍不協調的氣質,就像他想要畫的感覺那般吻合,讓他無法灑脫離去。


「我可以買妳嗎?」在理智佔上風前他開了口,問了一個他認為荒謬的問題。



睜著一雙杏眼,眼底抹過一絲輕蔑。她點了點頭,不語,跟著他回去。



「我買妳,是想要畫妳。這裡有件袍子妳可以換上,我絕對不會碰到妳。錢,妳還是可以按照一般行情跟我算,這樣可以嗎?」他恢復理智,看著自己一時不受控帶回來的成果,只希望速戰速決。雖然說作畫似寫作,急不來,但,收留這來路不明的女孩…還是少碰吧!


「那…換上後,我需要做什麼呢?」她挑眉,看著這個顯然誤會她的人,心中不禁好笑,想來她竟然落魄到被人以為在賣了?


「脫掉袍子,在那個沙發那…對,就是那裡,盡可能地擺出妳最放鬆的姿勢,因為我可能需要點時間準…備。」她的直接讓他感到訝異。他,又再度亂了分寸。



她瞇著眼睛,將袍子斜脫一半,整個人慵懶地倚躺在沙發上。一種若隱若現的魅惑,皮膚不需要碰觸便能夠感受的柔嫩觸感,白皙無痕的膚色,整體顯現的纖細感。然而最怵目的是她胸口蜿蜒的一道傷疤,饒像是一條龍,依附在她胸前,那樣的張牙舞爪,在她削弱的氣質中,顯得強勢。難怪,相較其他女人,她穿得有些保守。


「這樣的姿勢…可以嗎?」她輕聲問,沒有太多的情感。想來,太豐富的情感只會讓自己無謂的陷落。


整個畫室中,只剩下他沙沙的筆聲,不時的抬頭;她如故的慵懶,好似雕像般動也不動。越畫,他心中越訝異,她不只有削弱的氣質,突兀的強勢,還有一種蓄勢待發的悠哉,壓抑的奔放,就像是多種矛盾的綜合體。真在第一眼看時,她並不特別的起眼,但是愈看,就愈為她心懾。想要留下她,這樣的念頭不斷的在他腦海中浮現。


「今天先畫這樣,大致上我勾勒好草圖,明天再繼續好嗎?」

「都可以,是你買我的,決定權在你。」

「是我買的…就怎樣都可以嗎?」他有些氣憤,為了她的無所謂。

「理論上,是。只要你出得起。」她也有些挑釁地看著他。

「好!那我可以問一下怎麼稱呼妳嗎?畢竟我有權利知道我買了什麼樣的『東西』回來!」幾乎咬牙切齒的刻意加重了東西兩個字,順便宣示他的主權。

「緋瀾。」她依然不在乎地回答,忽視他的宣示。

「很好,我叫燁宇。妳要什麼就跟我說,我買妳到我畫作完成為止。」


就這樣,緋瀾住了下來。她很靜,除了生活必需外,其他什麼都不需要。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畫室,凝視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燁宇從來都不知道,聒噪的女人中,也可以有安靜至此的女人。靜歸靜,但是卻可以輕鬆地挑起他的怒氣,打亂他本來的恬靜心海,但就是很該死的,因為想要留住她,所以他畫得特別慢。而她也不打算過問,就像時間於她而言就像是不重要似的。


「妳的疤…怎麼來的…我可以知道嗎?」就在某一天的作畫中,燁宇突然停筆問道。

「這個…很重要嗎?跟畫畫有關嗎?」她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防備,而平日散落的精神,也瞬間集中了起來。意外她也有這麼銳利的一面,他沉默了一下,更想留下她,想知道她到底可以多無所謂?而讓她這麼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自那次之後,她更沉默,除非必要幾乎不開口。


*******************************


對於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也很感激他在那種落魄的時候,沒有多問,「撿」她回來。給了她很多的自由,但是她的心並不感到自由。自願地被眷養,因為過去的瘋狂,不容於世俗,所以她嘗試留在一個人身邊,只有一個人,即使不是那個唯一。



唯一…好久遠的過去,那個真正讓她感到身心自由的人。


難忘那一幕,看到他被刀撂倒在地上,就在那最後一下,她沒做太多考慮就擋在前面。一刀劃下,雖不深,卻長而蔓延,浸濕了一身的紅色。



「緋瀾!」擋在身後的他,沈痛的叫著,而她卻好似充耳不聞。

「我沒事……」虛弱的笑了笑,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後,她在醫院,而他不知去向。她沒哭,就算知道應該是沒機會再見到他,她也沒哭。只是多了道傷疤,少了個地方回去,如此而已。

只是每次到了夜晚,他的低語彷彿輕輕在她耳邊呢喃。

「瀾,下次,我們去放煙火吧?!」

「瀾,我們去海邊吹風吧!」

「瀾,跟我走?好嗎?」


一句句,像魔咒般地催眠。緋瀾知道,她所嚮往的自由,僅止於此。他走了,也一併帶走了她的情緒,她的在乎,她的自由。家裏人的不諒解,怨懟她的不告而去,遠走他鄉。所以她再一次的選擇離開原生的家庭,開始流浪的生活,什麼家當都不要,就帶著自己,任由自己的腳領著她到了那個巷弄,然後碰到了燁宇。


「我可以買妳嗎?」一次次的在她耳邊播放著。


燁宇很明顯誤會些什麼,但是,似乎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於她而言,已經破碎的身體和心靈,有個人願意欣賞,如果這時候太吝嗇,又顯得矯情了。


「緋瀾,我畫好了喔!妳快來看。」燁宇欣喜的拿著他初完稿的作品。她一怔,順手接過了畫。

畫中的她是唯一獨立的存在,周圍的氣氛皆為之所凝,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輕挑地掃過看畫的人。胸前那道蜿蜒的疤痕,此時卻不那麼張狂,只是突出而順從,她的手指眷戀地在那道疤痕上拂過。原來在他眼中,她是這樣子的。


「緋瀾…雖然我畫好了,但…妳可以繼續留下來嗎?」燁宇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問。緋瀾看了他一眼,有了幾分明白,笑了笑,反正也無處可去。


又是一天新的開始,她依然坐在窗邊,到了燁宇家後,她最喜歡這一大片的落地窗。這是她凝望自由的唯一地方,她足不出戶,只靠觀望來架構她的生活。

這一刻,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錯愕,她看到了他。帶走她一切的他,竟然在窗下,望著她,嘴上說著什麼?


「瀾…妳好嗎?希望妳快樂。」短短的,無聲的一句話,卻讓緋瀾的腦子「轟」的一聲,停止了運作。空白了幾秒,也許更短。等她回神後,他已經走了,又是不知道落腳何處。但是她嫣然地笑了,一瞬間,她又擁有了完整的自己。那是第一次,在畫室的燁宇聽到緋瀾的笑聲,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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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9歲,新北市,製造/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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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0-09-03 00:48
他, 43歲,台北市,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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