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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星空下的音符】(2)
作者: 喬語情 日期: 2005.04.27  天氣:  心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她太過激動,總覺得她的臉色顯得有點蒼白?

「怎麼說呢?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因為,太多人了,也太吵了。」我接著又說「我總是覺得,彈吉他應該是比較安靜的,是一種享受,而不是像他們一樣,老是喜歡組團,玩一些吵人的音樂」


「嗯!我跟你一樣,都不喜歡人多擁擠的地方。我今天之所以會來,是因為有人告訴我,今天會演奏聲陳昇的歌曲,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裡。」她說著。

「妳也喜歡陳昇的歌?」我激動的問著。

「嗯!我喜歡他的曲風,更喜歡他的詞,因為他的歌不像一般時下的流行歌,這樣的商業化和雷同」

「沒錯!我也是因為這樣才喜歡他的,像我最喜歡就是陳昇的『明年你還愛我嗎』和『鏡子』這兩首歌」

「真的嗎!我也很喜歡這兩首耶!我甚至聽到會流眼淚呢!因為他的歌詞內容還有他略帶哭腔的歌聲,都讓我感動不已」她相當高興地說著。

「既然妳跟我都這麼喜歡他的歌,不如,我就彈一首給妳聽吧!」

「太棒了!」

「不過我要先聲明,我可是不唱的呦」

「好啦!好啦!妳快點彈就是了嘛!」她等不及的說著。


我提起了吉他,習慣性的準了準音,便F和絃、Gm和絃的彈了下去。

我彈的陳昇的『明年妳還愛我嗎』,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得出來,後來,我彈到副歌時,突然聽到她的歌聲,輕輕的,就像她的人一樣。

到後來,她唱著竟然有點哽咽,眼角也泛著淚光,我很驚訝,因為她的情感竟然是如此的豐富和真實。

曲畢,她低著頭,並沒有說話。而我也並沒有打斷她,因為,我想時候說話是多餘的,不知過了多久,她抬起頭來,用手拭去眼角的淚痕。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這首歌嗎?」她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問我。

我搖了搖頭,她接著又說:「在我上國中的那一年,我媽離開了我,到了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我好想她,可是我知道她在那個世界一定很快樂,所以我沒有哭,但五年了,不知道我媽是不是還記得我?我喜歡這首歌,因為我只要一聽到這首歌,我就會想起她,想起小時候媽媽對我的好;對我的愛。」


我聽了,我沒有回答任何話,因為我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所以我回答不了,而我只能從她的話中去感受她的悲傷。

她吸了口氣,說道:「謝謝你的歌,還有這個安靜的地方」

「這片草地是我沉澱心靈的地方,從今天以後,也歡迎妳來這片草地」

「謝謝你,時間不早了,我應該走了」

送了她到校門口,看著她搭上父親車。她回了頭,淡淡對我笑了一笑,溫暖地。

捏了捏臉,確定這一切都是現實,而不是虛幻縹緲的。

似乎一顆冰凍的心,好像慢慢融化。


隔天,在校門口遇見她。

問他昨天晚回家是否有關係?她說:沒事。便轉身離開了,我楞了,難道昨天夜裡,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第一節課是數學,好累,沒有心情上課,望向窗外,雙眼卻是凝然,從前望向窗外是為了補抓那朵向日葵的身影,但現在心裡所望的是麼?是她嗎?為什麼向日葵可以靠近,卻不能親近。

昨天,難道對她來說,再平凡不過?

那堂數學抽考,我幾乎繳了白卷,只記得考後數學老師歇斯底里的狂叫,可想而知,內容當然和我有關。

我疑惑了,考好了,又如何?考差了,那便如何?差一所大學,你台大,我落榜,那之後呢?人生真的只有一場場的考試嗎?那有有什麼樂趣?

『我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走』人們會因這句話而想讓自己一生轟轟烈烈,與眾不同。

但如果你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卒,無法創立一番事業,難道活著就沒意義的嗎?每個人都想再青史上駐足,但每個人都可以嗎?沒沒無聞,無息而終,要該怎麼辦?

好累!好累!才剛解凍的心,似乎又要結冰。
 
下午社團活動時又看見她了,我只對她淡淡一笑便想轉身離去。

「立翔,等我一下好嗎?」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心中有股莫名的興奮,卻同時感到有點酸楚。

「今天你們數學老師到我們班上上課時,提到了你,老師說了許多,但始終離不開你,他說看見一個相當具有潛力的的學生;卻極端的消極,老師很感慨。立翔,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妳會如此消極?這昨天的你一點都不同。」


她清晰的目光望著我,我別過了頭,回了一句:「高興!」

她頓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回答,嘆了口氣,道:「立翔,別孩子氣了,這樣不只影響你自己的前途,更傷了你父母的心啊!」

的確,每當父母看到我成績單時,總是看見他們落寞的神情。

我也不想讓父母傷心,但每當坐在書桌前,卻又使不上一點勁。

「立翔,答應我.不要在如此的消極下去好嗎?」

不自主地,我點了點頭。

她笑了,像慈母般拍了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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