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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這是我的故事
作者: 晨星ㄦ 日期: 2013.06.03  天氣:  心情:
每個人都有故事,而我希望能認識到每個人的 故事,這才是真正的認識你的全部。

我的故事很長,寫給天堂的爸爸,在我20歲這年我打下我從小到大的故事,做個分界點。

我的爸媽造就我,當你有任何的問題請省思是不是你的家庭出了甚麼問題。

首先,敘述我的家人,我們是個4兄弟妹,只差一位姐姐,就應該會很完美吧! 呵呵。

媽媽是位南部彰化人,道地的閩南人,在一個靠海的王功小鎮,那裏最有名就是牡蠣,我都常常生吃喔依西喔,有九個兄弟姊妹,可想而知,從小在是很辛苦地長大的,只有國中畢業,書讀得不多,以前是個衝勁十足的上班族,現在是個專職的家庭主婦,所以媽媽有刻苦耐勞堅忍不拔的意志與精神,這也是造就現在的我的樣子。

爸爸是新竹人,完完全全的客家人,非常的節儉,但這是美德嗎?但也很固執古板 後面會繼續提到,有5位兄弟妹,排行長子,很嚴肅冷面不常與人交談這後面也會提到,可見得有要背負的壓力在身上,他是位裝潢的工人,油漆、水電、土水、焊接,幾乎可以蓋一間房子都沒有問題,總覺得有這樣的爸爸很厲害。

我的爸媽婚姻不是美滿是還滿悲慘的,我終究無法忘記那個讓媽媽辛苦大半輩子的人,如此傷害她,讓我的童年都充斥著負面,我看過吃安眠藥、燒炭、開瓦斯、跳樓、酗酒、拿著菜刀追砍、外遇、賭博,無數次的爭吵,我都歷歷在目,尤其是燒炭的那次,媽媽哭著說明天要去要烤肉,去幫我們買木炭,我很小,但是我懂,卻做不了改變,這些都忘不了,我很恨這種感覺,從小就深根在我心,但我心裡總是將這些不好的事情,封閉在自我,所以我知道,如何看別人的臉色,只聽不說,多做少抱怨,我知道他不是位稱職的父親,我知道。

再來我想說的是我的家庭狀況,我不避嫌地說,我從小到大是媽媽帶大的,我爸爸從來不曾給過媽媽薪水,假如我爸爸有給我媽媽薪水,可能我家都有幾棟房子了,任何個學費、生活費都是媽媽辛辛苦苦的賺到,第一手就貢獻給我們,把我們養大,不會餓著,這是不會變的事實,但也因為如此媽媽,用健康去換錢,後來日子終會發酵,媽媽身體終究不堪負荷,住院了,到出院回家,而爸爸卻不曾來看過,整天沉迷著賭博喝酒,白天工作晚上賭博,我可以說我懂事後,十年間我可以說我沒跟爸爸說過幾次話,見過不到幾次面,我出門時他呼呼大睡,我回來是他早就跑去賭博,然而他賭博的時候我學到什麼是分紅,呵呵!!特別的體驗,但是會賭博真的是不可取。

後來就是這樣的日夜顛倒,疲勞身體加上自己不愛身體,就算身體給了警訊,就是有很多次的讓爸爸痛到地板打滾,卻還是鐵齒的不去醫院,鐵齒的自我風格,就在這樣交加下,有個困難來了,這是段我覺得 我一輩子 大概只有在劇本才會看到的經過,就是有一天,我回家看到媽媽在哭泣,不能自我的在哭,我就詢問原因,他只是將手上的一份信封給我,我看標題,寫著,腫瘤科的檢查報告,我心中很瞬間涼了,徹底的涼了,我這輩子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癌症,竟然讓我遇到,而且是我的家人,而那天我沒有看到爸爸的人,我知道爸爸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才50歲而已,人生才過了一半,我也知道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擋不住,而這個月是最難熬的,我開始放下,那十幾年來默默不關心的父子關係,要我馬上變得熱絡,我覺得很難做到,我不斷的嘗試,雖然我很恨,我很恨媽媽住院你連看她一面都沒有,我出車禍的那天,你也沒來,我單獨的坐計程車回來,我很恨,但到最後呢!?媽媽還是說了一句,致始致終,是我的爸爸,始終是我的爸爸,然而阿公的眼淚都已經流乾了,我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真是個悲哀結果。

我還是好難開口,對一個就像陌生人的記憶中,淺淺的,我不知道的重量,絲毫沒有存在的感覺,可是時間不多了,我好像要快失去這一切,甚至這個家庭,和賠上我的人生,媽媽很悲觀地跟我說爸爸不再了,我大概也會跟他走了,
我很不能接受,聽起來實在刺耳,每次總是把死和遺憾等等字眼不斷重複,我很不甘心,不知道的未來的事情,就很快地下定論,我不服氣,我的將來就這樣被割成碎片,我還想要,真的很想要.........

人們總是在要有四種方式面對 面對─接受─處理─放下 缺一不可

我是不知道,爸爸是不是真的面對它,但是沒個人在面對死亡都是恐懼害怕的,我們開始到處地拜訪各大醫院在多次檢查,看是不是有檢查出錯,但是一次次的報告都給了無法改變的事實,就是胰臟癌末期,我不敢將報告給爸爸看我知道他真的不能接受,記得那一天,我真的哭了,無法控制地哭了,從一開始的半年,變成一個月,為甚麼事實就是那麼痛,那天回到家門口,雨淋濕了我全身,開門那刻,我卻聽到媽媽崩潰的哭聲,我知道,現在不只是身體淋濕了,心也開始淌血了,我情緒很氣,開始失去理智,看了報告結果,糟透了,每個部位都有擴散癌細胞,像宣判死刑般,媽媽無力地哭出來了,我不知所措,媽媽說,爸爸還想自己一人去旅行,我聽到真的潰堤,我不能自我的流淚,我一定會去,就算不工作,也要跟去,真的好多都沒有你的參與,直到我有能力的時候你卻漸漸地遠離,這痛我真的無法撫平,說那些可以都是騙子,我卻當了騙子,不斷地假裝笑容,可是怎麼都沒藏住眼中的淚痕,我像尷尬的小丑哭笑不得,好難釋懷,好難堅強,那一夜我哭著,哭紅的雙眼直到無力才睡著,原來很好都是騙人的..........

每個人都是等到生命危急時,才開始戒掉壞習慣

就這樣爸爸開始了治療,就是接受化療,看著裡著光頭的爸爸,還真的滿帥的,而且他也戒掉那二三十年的菸。一開始的化療有效果的控制癌細胞,但是我卻看著爸爸的身體日漸消瘦,剩下著皮包骨,無法正常地睡覺,疼痛讓他只能臥床,到他直到最後,他完全沒有安穩的睡眠,媽媽也開始早一些偏方來救爸爸,牛樟芝、中藥、一大堆不知名可以抗癌的東西,而我也早到的一個營養希望能幫助到爸爸,後來他真的沒有體力在做化療了,就進入了安寧階段,我先解釋安寧不是放著讓它死或者安樂死,是為了讓病患能好好的舒適走完最後這段人。

簡單的相信,複雜的求證


那個營養就是賀寶芙,我想它是改變我人生的一個重要的東西,這故事也還滿有趣的,當然當時我真的想幫助到我爸爸,我在公司就聽到有人的談話,內容如下:是一個同事在詢問我朋友說,這個東西真的能治好糖尿病嘛!我朋友說可以當然可以,假如你願意試看看的話,我可以幫你找我的教練。 就這樣的內容,我到休息時間就迫不及待地找我朋友詢問,到底是甚麼東西可以治療好糖尿病,是否也能治療好我爸的癌症,說真的我當時真的相信那是可以拯救到我爸爸的生命,我朋友就說我能幫你安排時間去找我教練,我說越快越好,我並不想拖下去,也真的沒有時間能再拖了,就敲定當天下班我就去找教練稱呼他為大俠,我那時候只是想能再做兒子的份上幫助到我爸爸,就算能紓解他一些疼痛都很好,大俠當時只跟我說你是認真的嗎? 我無絲毫猶豫的肯定,他跟我說,當你無法改變自己你是該如何改變別人,大俠就跟我說你該從自己開始減重,讓爸爸看到它是真的有效,他才有可能願意吃,那時候的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胖子,反正從小都是肉肉的,也沒有一天想著自己變瘦的樣子,但是我下定決心,要讓爸爸看到這個是有效的東西,能服下對他有幫助,就是一個減重計畫,一個需要錢的計畫大概4萬元吧我馬上就交給大俠,只因為我相信,開始,我每天照著計畫開始做,每天要喝4千CC的水11點前就睡覺,按時吃錠片,早晚喝奶昔,戒掉飲料零食消夜,每天固定去健身房運動,真的很痛苦,有種痛不欲深的感覺,要戒掉習慣實在難受的,但是我只是用堅定的信念跟我自己說,假如我可以成功,爸爸就真的有可能為了我嘗試,至少讓他看到我的成果,我還跟我大學同學說,這幾個月抱歉我不能跟你們去聚餐,我真的要減肥,所以都不要約我,他們只知道我很努力,但這背後卻是為了一個機會,給個能讓爸爸相信的機會,當然我每個禮拜都去量身,所有的指數都往下降,代表我正一步步邁向我的目標前進,這個時候我終於,開始讓爸媽知道我到底在幹甚麼,我只記得當時我拿著會員的單子,要回家給媽媽填,因為我未滿20歲,要家長簽名,才可以成為賀寶芙的一員,另外當然是加入會員的錢可以減少很多,當時的我只記得媽媽很不認同我,直接將那張丟在地板,很生氣地說妳別被某某騙了,你叔公之前就被騙靈骨塔,直銷的都是老鼠會,加入你就完蛋了之類的話,當時我很不能諒解,至少我在這東西上看到效果,為甚麼就是不輕易地相信它,我跟媽媽大吵一架,我還繞下氣話,就算你現在不給我加入,我一樣20歲自己加入,看看我當時是多們的血氣方剛,我還是堅持著這個減重計畫,都沒有放棄過,再來就是我跟爸爸說我到底在幹甚麼的時候,有天我就跟爸爸說,這杯是我幫你搖的奶昔,希望你能嘗試看看這味道合不合你胃口,當時他跟媽媽的反應一樣,就是不能諒解我去找到這莫名其妙的東西拿給他喝,他就一直放到桌上連動都沒動,我當時真的很想讓爸爸嘗試一口就好,它不但沒有喝,還不斷的酸我,說你不要被騙之類,這你花多少錢,等等的。我只是說 爸爸這多少錢並不重要,重要你的是你能為我喝上一口,我真的就很滿意了,但是他並沒有這樣,當時的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心灰意冷,我直接的在客廳大聲地哭出來,我嘴上道著:我只是要你嘗試一下,難道都不願意試看看嗎,難道我是你兒子我會害你嗎?難到再多的錢你能買回你的健康嗎,就是個機會,為甚麼都不肯給你我個機會,心很痛很痛到無法自拔,那個晚上我徹夜都在哭,直到無力才睡著。


要的不多,就只是一種陪伴

爸爸從小就知道我很不一樣,總是將我帶去工地,任何個他工作的地方,只要寒暑假都是這樣,我也不會有太多的抱怨反正能出一份心力,然而我最高興就是每次去的早午餐,爸爸總是任我挑任我選,我很開心,我跟爸爸有個默契,每次總能在還未開口前就將工具地在他手中,我想這也是爸爸喜歡帶我去工地看事的原因,當然我每次都看著爸爸的工作內容,我當然會慢慢知道該如何做,我也很想要學下來,但是爸爸總是讓我看著,不讓我嘗試,他每次只是跟我說你認真讀書就好,工人是很辛苦的,讀書就好了,他是個成功的老闆,他教會我面對任何的工作都要努力的做到最好,別輕易的草率地完成,客人的需求能辦到最好就必須盡心盡力。

當然,後來爸爸還是有開始來使用我為他買的產品,雖然不多,但是我心中其實真的很開心,我開始讓他知道我的減重過程,並督促他要認真的吃,鼓勵他,認同他,陪伴他,我知道我有盡自己最大努力就好,至少我不後悔,我的所作所為。

陪著他最後的時光,陪著他將他賴以生活的工具、材料一件件地賣掉,都是曾經流過汗水的記憶,陪著他到頂樓曬著陽光,幫他按摩著水腫的雙腿,有時候一坐下就是一個上午,雖然話題很少,但那種默默不言,卻感受著彼此的心,很奇妙,開始想著曾經,和爸爸在鄉下第一次打籃球、第一次釣魚、第一次搬磚頭、第一次扛沙袋,第一次在十八樓修補水塔,好多好多第一次的獨家記憶,想著曾經擁有的一切,其實就會很滿足。

至今,我很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我沒有見到我爸爸的最後一面,這是我覺得我最無法釋懷的,
看到時候,是殯儀館的冰櫃,他離去的時候,我很懊悔我上班沒接到的那通未接,是在下班後才看到的,那天正是下著大雨,我看到那通未接時,我大概懂了結果,聽媽媽轉述爸爸是等到我的阿婆上來走進病房的那刻,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才安心地和上讓儀器慢慢地歸零,爸爸的去世,我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眼淚,並不是我冷血沒感情,我常常說當我再瘦下來這段時間的汗水已經取代我得淚水
我盡我最大的努力,所以我問心無愧,我不必再留下這些眼淚,或許已經流乾了,我很正面的面對爸爸離我而去的事實,也希望爸爸能在天上看到我的一切,保佑著我們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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