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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ㄧ笑~醫院各科室的搞笑對聯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人生路上會遇到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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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扎西拉姆·多多:當你途經我的盛
作者: 多多(未看自介日記勿擾) 日期: 2012.01.07  天氣:  心情:

扎西拉姆·多多:當你途經我的盛放


http://big5.huaxia.com/zhwh/whrw/rd/2011/08/2547038.html


扎西拉姆·多多


 


 


她的生活和我們普通飲食男女的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她按部就班地讀書、考大學,畢業找工作,她為衣食奔忙,為瑣事煩擾。
住在月供的蝸居中,她面朝的也非大海,是都市車流的喧囂。


 


然而她的內心世界卻有些別樣,因為她——寫詩、靜修。


 


6月,被暴雨淘洗過的北京空氣清明;午後,一朵雲投影在她25平方米的斗室,柔軟安靜。
4年前在這裡,獨對長窗,她寫了首名叫《班扎古魯白瑪的沉默》的詩:


 


你見 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 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 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 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間
默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隨著電影《非誠勿擾2》的熱映,這首被誤認為是倉央嘉措的詩歌,被冠名《見與不見》廣為傳播。
5月,多多的詩歌隨筆集《當你途經我的盛放》出版,
有評論稱它們:“這是每一個嚮往自由的人都應該閱讀的文字,是來自人和自然互贈性情的心靈之歌。”


 


許多人為她的詩句感動,亦有許多人從那些文字的碎片裏找到自己失落已久的內心。
有網友如是說:
若不是那首詩,我便不知這個世界有個你,也便無緣途經你的途經,
身體總是囚困于這個世界,寸步難行,但或許有了那些詩,心靈可以跟隨另一個心靈去旅行……


 


她是個名叫談笑靖的70後女孩,生於廣東肇慶,網名扎西拉姆·多多。

面對媒體的關注,她這樣介紹自己:“小時候讀書、考試,長大了求職、工作,這幾年無業、大齡,好像就是這樣吧。”


 


你以為是我在紙上塗鴉的那些,其實是時光在我身上的塗鴉


 


一下兩下三下
……媽媽的竹衣架打在她身上,並不很用力,痛,卻不痛苦。她不動、不哭,只是有點煩躁。
媽媽打她,是對她考試成績糟糕的懲罰,因為恨鐵不成鋼。
她是媽媽眼裏的笨小孩,從初一到高三,
她的考試成績總是穩居全班的後十名,所以這樣衣架伺候的懲罰成了母女之間的儀式,隔過一段就要發生一次。
“打完了媽媽會覺得心安,覺得自己已經盡了責任了,那就打唄,那是她的溝通方式,我習慣了。”
她回憶說,淡淡地。覺得她笨,媽媽還從小就逼著她打坐,說定能生慧。媽媽的教育方式很不溫柔,可她都接受。
多年後她離開家自己在世界闖蕩,會在母親節給媽媽短信:“你知道我愛你嗎?”
媽媽回信:“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我更愛你。”
她微笑著注視手機螢幕:“現在知道了。”
是的,其實她很早就知道並理解媽媽的愛。


 


比起經常唱白臉的媽媽,爸爸的教育方式是分享,讀書與旅遊是爸爸與她分享最多的。
“爸爸是老師,但是他也搞旅遊。他有空的時候會給我講他新學到的小笑話,或者朗誦他喜歡的唐詩,也讓我背詩給他聽。
我記得我家裏經常停電,停電的時候,我爸和我就會跑到院子裏面唱歌,那些蘇聯歌曲,通常都是嗓子唱到沙啞才會來電。
他當導遊時會帶我一起參加旅行團,可以坐飛機和海上的大輪船,那是特別好玩快樂的時光。
他去旅遊景點踩線時,有時也帶我,不過一般會很無聊,因為他整天就是跟當地人研究縣誌,我只能一個人在旁邊玩。”


 


像許多那個年代出生的獨生子女,她沒有姐妹兄弟,周圍的孩子不是比她大就是比她小。
父母上班都很忙,又管她嚴,不許她出去玩,孤單是童年最常有的狀態。
“廣東老家的夏天很悶熱潮濕。
小的時候,我媽媽上班前會把我泡在洗澡盆裏,澡盆裏會泡著水果,
我就在澡盆裏看書,直到把自己泡發起來我才出來,那時候看遍了我能看到的所有的童話書。

然後爸爸下了課,還會帶我去湖裏游泳,他會遊到很遠的地方——
我就在水邊上泡著,想像他游去的那個湖心小島是不是有各種各樣的小鳥有無數寶藏……我小時候一直皺巴巴的——
被水泡的……”她輕聲地笑起來,好像看見遙遠的自己——那個泡在水裏發呆的小女孩。


 


這個孤單的小孩似乎很早就學會了營造一個自己的世界來排解這種孤單,她讀書、自己玩、胡思亂想。
13歲時,她寫下第一首自己的詩,那以後,那些長短的句子成了她生活的一種表達;
她有了各種各樣的小本子,深藍淺藍的痕跡裏是生命成長秘密。
父母成了她詩作的第一讀者,雖然他們從未提起,可爸爸忍不住在本子上改掉的錯別字泄漏了行藏。


 


學習不好,“差生”是外界對她的評價,可她從未自卑,在自我的評價體系中她從來都自我感覺良好。
因為大家都對她的成績不抱希望,所以沒有壓力的她高考發揮“失常”,意外考上了大學,來到她曾經嚮往的北方。


寂寞是如此美麗,讓修行者積聚生命盛放的能量


失業的日子不用早起,任太陽一路升上高處,沒有哪個寫字樓的打卡機需要計算她的時間給她報酬。
她原先在的那家看起來很有實力的公司在一次大的投資失誤中忽然倒掉,已經是公司中層的她失了業。
不再是剛剛畢業的時候了,把所有的才華貼上標簽,只要有地方歡迎她就努力去奮鬥。
被動地失去了工作,她沒有馬上去找。
大學學的是航太,畢業後做的是廣告策劃,在心底也曾有理想要做導演,
可到底自己要什麼,要什麼樣的職業,什麼樣的未來,她覺得要等到自己想清楚才好行動。


 


可現實是嚴酷的,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房子要供,飯還要吃。
宅在家裏,早上醒來她會有種不安:這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沒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沒有什麼東西會被改變,什麼都沒有。
別人看來的閒適與平靜下,沮喪潛伏著。
何況坐吃山空,囊中羞澀。


 


那一段,她大學的同窗好友來北京發展,借住在她這裡。
常常她起床,她已經上班去,只在小桌上留下10元錢,是知道她窘迫,留給她的午飯錢。


 


一日,她起身,看見床邊的矮茶几上,不單有錢還有一個雞蛋,拿起來看,
上面寫:生日快樂!細心的朋友記著她的生日,祝福那樣溫暖。


 


去洗臉,又看見臉池邊的另一個雞蛋,拿起來看,只一個字:熟。


 


那一段時光有點冷,只是友情是暖的,詩是溫的:
我向侍應要了一杯白開水/取暖/你是不是正在窗前/乘涼/如果我們擁抱在一起/我們的溫度也許/剛好可以適應這世界的炎涼/然而註定/我們應該分開/方能更切膚地體會/人生的落差/再長嗟短嘆/我已經覺得很可恥/讓我們上路吧/就當那雲霓是我/就當那水木是你/我們其實/處處同行。


 


在長長的迷惑、惶恐、焦慮、痛苦後,她聽從自己的內心選擇做自由職業者。
這意味著沒有靠山,沒有團隊,全憑個人實力或者個人運氣。
一個主意都要自己拿,每一個選擇都要自己承擔後果。
有事做的時候她努力去做,這些事包括:給投行寫商業策劃書、給出版社編輯書稿、給電視劇寫劇本、給廣告做策劃案等等。
有時候事情成堆地趕來,她不得不日以繼夜把看起來不相關的事一一完成,然後再按對方的要求一遍遍改來改去;
有時候又會什麼事也沒得做,閒得發慌,一同發慌的還有自己的錢包。
她的自由裏有諸多風險和諸多不確定,因此沒有固定收入的她對無常深有體會。
但在人生的問題上她堅持做自己心甘情願的決定,對我自己的人生負責任。
在一篇博文裏她寫道:聽從自己,是最大的堅持,而說服自己,又是最大的放棄。
在這個堅持與放棄的過程中,
最困難的是,要清楚什麼是真實的“自己”,
要了解到底有多少個“自己”,
要接納真實的“自己”,
又要允許“自己”其實是無常變化的。

要了解自己、傾聽自己,是件寂寞的事。
要說服自己,也是一件寂寞的事。
在這樣的寂寞中,她與“自我”相處,試著了解它、尊重它、洞悉它、堪破它,並積聚生命盛放的能量。


 


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比你卑微。於是自由


 


刀刀是個漫畫狗。因為大頭,刀刀有些自卑,不愛說話,所以學會了思考;
因為大頭,刀刀思維遲緩,常常錯過或來不及,所以只有認真和踏實;
因為大頭,刀刀左顧右盼很累,通常沒法選擇,所以學會了執著;
因為大頭,刀刀行動不便,總是跌跌撞撞,所以愛上安靜。


 


她喜歡刀刀,因為覺得自己和它很像。
一個人的旅途,刀刀狗的鑰匙鏈成了她的旅伴,常常代替她出鏡。
她還有一個旅伴,便是刀刀看護的那個紅色的旅行箱了。
“朋友給我巨大的紅色行李箱,起名叫做Mini Dorophy ,
幾件衣服一雙拖鞋、電吹風、手電筒、雨傘和很多的襪子,
眼鏡、咖啡、巧克力、法本、經書、兩本閒書,機票、護照和一點錢,剛剛好裝滿我的紅色行李箱。
他們笑我的箱子太笨重,他們不知道這是我安全感的全部。”


 


她的生活除了工作便是修行,而修行的很多時間是在行路。
7年來,她去過印度10次,尼泊爾3次,西藏2次,青海2次,沿著當年玄奘大師西行前往天竺取經的路線,重走了一次。
“用這樣長的時間走這樣長的路,為什麼?”有人問她。她想了很久,答:我想知道生命本身要給予我的答案。


 


2004年,只是因為聽到了一場法會的消息,她拿著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小鎮的名字,隻身前往印度。
在朋友看來這樣的舉動是一件極度危險、隨時會送命的事情——不是死於強盜的刀下就是死於印度的痢疾。

可是在她看來,生死曠野中,流轉于生老病死、憂悲苦惱,又何嘗不是險象環生?

她只感覺隱隱有一種希望在這趟旅程中,於是她啟程,那以後她常常在路上。

“我漸漸覺得,也許地球上不會再有任何讓我陌生的角落,我越來越像一顆野草的種子,
隨風、隨塵、隨飛鳥到任何一個容我的地方落腳,然後蓬蓬勃勃,欣欣向榮。

也許我的家園真的已經築在了腳上,所以我的心隨遇而安。”


 


她走過了很多地方,遇見了很多人很多事,她用文字記錄所思所想,不過不再用那樣厚厚薄薄的本子,而是放在了自己博客上。

那些她自稱是“因為很多回車所以詩”的文字她從未拿出去發表,她說自己只是一個業餘的寫手:
“生命沒有賦予我的/我無法製造/歲月傾注于我的/我無法覆藏/所以我永遠只是一個業餘的寫手/我的憤怒與恐懼/跟我的善良一樣真實/我的欲言又止/跟我的滔滔不絕一樣坦然/我已經把我有的/都給了你/當然/如果你不想/也不必收藏”。

她又說:“在我的身體裏住著四個人:傻小子、壞小子、瘋女人和老男人。
傻小子一根筋,負責思考;壞小子愛冒險,負責犯錯;
瘋女人豁得出去,負責愛;老男人沉得住氣,負責寂寞。
我?我只是個愛偷窺的包租婆,我把偷聽來的心事,寫成詩。”


 


然而這些美麗的句子掩不住的華彩,讓它們在網路上慢慢流傳開。
《讀者》誤將她的詩署名倉央嘉措刊發,《非2》上映後,她成了被千萬網友熱議追尋的神秘詩人。
之後,各家出版社紛紛找到她,再以後,她的詩歌散文集《當你途經我的盛放》出版。
因名而來的各種活動一時讓她忙碌,除此她的生活依舊:
“這種‘名聲’和因之而來的各種工作安排,都不會是長久的,我靜靜等待無常來到就好了。”


 


7月,阜陽公安在官方微博貼出的通緝令,套用了她的那首詩造句:
“你逃或者不逃,事就在那,不改不變;你跑或者不跑,網就在那,不撤不去;你想或者不想,法就在那,不偏不倚;
你自首或者不自首,警察就在那,不捨不棄;早日去投案或者惶惶終日,潛逃無聊,了結真好。”

這條微博引發網友熱議。她亦轉發,也造句,快樂地幽它一默:
“你逃或者不逃,因果就在那裏,不偏不倚;來我的牢裏,或者讓我到你家裏,站住,別跑,說的,就你。”


 


建築面積25平方米的房間,除去衛生間,視覺上就只剩下一張雙人床的大小,
但說起來25平方米寫詩足夠了,如果這顆詩心靜美,那也足夠安放。


 


如果有人誤會你,微笑著解釋,不要用辯駁的姿態;
你看風總是抽打著瑪尼堆,石頭從不辯駁,只是默默地堅持著;
如果他不願聽你解釋,微笑著沉默,
       要相信很多話不是非說不可,因為因果已經知道。


 


如果有人嫉妒你,優雅地保持距離,不要用挑釁的姿態;
你看麻雀總是嫉恨老鷹,老鷹從不介懷,只是遠遠地飛翔開;
如果他非要走近你,冷靜地等待,
       要相信很多事必須要發生,你控制不了,但因果會知道。


 


如果有人傷害你,聰明地躲避,不要用決鬥的姿態;
你看獵人總是追捕雪獅,雪獅從不反撲,只趁月色踱步至那無人能及的崖端;
如果他已經傷害了你,不要試圖報復,
        要知道你不是公正的判官,該如何償還,因果知道。


 


如果有人愛你,坦然地接納,不需要謙虛的姿態;
你看陽光照耀著雪蓮,雪蓮從不拒絕,用全部生命去盛開;
如果愛你是她所有歲月裏所有的快樂所在,
       那麼理所當然地被愛,才是你最大的慷慨,
       不要計算濃淡、輕重、真假,因果自會知道。


                                                                                          ——扎西拉姆·多多


 


文章來源: 北京日報


責任編輯: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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