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週的話題,死亡狂想曲,真的很狂想,
這個話題,讓我的記憶,排山倒海似的湧來.....
八年了,很久嗎?或許吧!
是狂想嗎?我希望它是!
它是我至今仍沒有勇氣想起的記憶...
因為一回憶,我會很久....很久都無法跳脫出來
當時我是個學生,還是個夜校生,放學後,還要上夜班,直到天亮,
很累,真得很累,但.....我心甘情願,
還差五分就十點了,突然我的傳呼機,震動了起來,
訊息代碼999之類的,
一次 二次 三次............直到傳呼機沒電,
我整個人慌了,那天是月考,是最後一天也是最後一堂,
整顆心掛念在醫院已經病危的哥哥,
我不想上學,但哥要我記著,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學業,
昨天醫生告訴我們家屬,要有心裡準備,這三天可能會走,
準備,好奇怪的準備,我不知道要準備什麼.....
鐘聲響起,我整個火速飛奔向停車場去,
路上,我沒有看時速表,也沒有看手錶,
以前從學校到家要三十分,但今天只用了十五分就到家了,
鑰匙還沒插入大門,大門就被打開了,
看見的人是姐姐,
姐說:別急,媽從醫院打電話來,
病情暫時控制住了,讓我們別急著趕過去,
話才說完,
媽又從醫院打電回來,告訴我們,哥病情急轉直下,要我們快點趕過去,
掛上電話,
我只有說:快.............
去醫院的路上,我的手好冷,腳也一直發抖,牙齒也不聽使喚的在打顫著,
我 沒有哭,
到了醫院,走在走廊上,覺得走廊好長........
只遠遠的看到護士衝進又衝出,
家屬坐的椅子也被搬了出來,
家屬不是應該像電視劇演的,要哭喊著:不.............或許其他人有,但我沒聽見
到了病房門口,我 卻步了,
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場面,
我也不知道我受不受得了,
但我想見哥,
始終我踏進去了,
你看過青蛙朝天嗎?
哥哥急救的晝面就是如此?
醫生問我們要不要留一口氣回家,
但病人會很痛苦,如果現在拔管會沒那麼痛苦,
大家都忙著掉眼淚,但 我沒有,
我好冷靜,真的好冷靜,冷靜到我自己都會害怕,
但我知道,我的冷靜是為了要帶哥哥回家,
我告訴醫生,再痛也只有一下下了,
接下來,護士幫忙處理一些細項,
等待的時候,
我走到哥的身邊,
我握住他的手,
告訴他,忍著,給我忍著,再痛也不會很久,
別怕,我要帶你回家,
離開你不喜歡充斥著藥水味的病房和因為做化療而血球太低要被隔離只有一個人的病房,
也不怕護士對著你叫,沒有血管可以打針 ps.因為血管硬掉了,其實護士也很辛苦
上了救護車,我坐在前座,要告訴司機,路怎麼走,
第一次知道,救護車閃燈不鳴笛,是在送已往生和等待回家往生的人,
在車上,我喃喃自語:叫著哥,要跟上,要回家了,要跟上,要回家了,一直到家...
車上有維護生命跡象的儀器,
嗶..............心跳停止,還好有隨行護士,做了CPR之類的急救,
儀器聲停了,生命跡象又有了,
家到了,
護士要我們看好時間,,
她要拔管子和拿開氧氣罩了,
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
停止了,
那年我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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