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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第二章     (學生會長)
作者: Chemical R 日期: 2008.10.15  天氣:  心情:
第二章     (學生會長)

高中畢業後我計劃去教堂山的北卡羅來納大學(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唸書。我爸希望我去哈佛或普霖斯頓,就像其他眾議員的兒子一樣,但我的成績沒辦法申請得到。不是說我是個壞學生。我只是不專心唸書,而我的成績不夠進入長春籐名校的標準。在我高中最後一年(譯者按:四年級)時,離我是否能得到UNC的入學許可更緊迫了,而這是我爸的母校,他還能施點力的地方。他待在家中僅有的幾個週末,提出讓我入學的計劃。我正結束開學後的第一週,回到家坐下來準備要吃晚餐。因為勞工節週末假期,他會待在家裡三天。

「我想你應該競選學生會會長,」他說。「你明年六月就要畢業了,多一個記錄對你申請學校有幫助。你媽也這麼想。」

我媽邊吃邊點點頭。她在我爸在場時不怎麼說話;但她對我眨眨眼。有時我覺得我媽希望我侷促不安,緃使如此,她還是個甜美的媽媽。

「我不認為我有選上會長的機會,」我說。雖然我可能是全校最有錢、無庸置疑也是最受歡迎的學生。那要拜我最好的朋友艾力克‧杭特所賜。他每小時投籃的距離超過九十英哩,他帶領足球隊打州連賽盃,擔任明星四分衛。他是個匹種馬。連他的名字都聽起來酷斃了。

「你當然有機會,」我爸很快地回我。「我們卡特家的人永遠是贏家。」

那是另一個我不喜歡和我爸在一起的理由。他在家的少數時間裡,我認為他想把我塑造成和他一樣。我成長的過程中他經常是缺席的,所以他在場的時候我反而不自在了。這是數週以來我們的第一次談話。他幾乎不在電話中和我交談。
「但如果我不想?」
我爸放下叉子,叉齒上還有一點碎肉。他打量著我。他穿著正式西裝,雖然屋裡氣溫超過華氏八十度,這讓他看起來更具威嚴。強調一下,我爸總是穿著西裝。

「我想,」他慢慢地說,「這會是個好想法。」

我知道他這樣說的時候,就代表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這是我們家族的規則。我爸說了算。但事實是,就算我同意了,我不想去做。我不想浪費下午放學後去見老師-放學後!-今年剩下日子的每週,都要去想學校舞會的主題或是決定班旗要什麼顏色。那就是所有班長做的事,至少我當年是這樣。學生並沒有權力真正做什麼有意義的決定。

但說真的,我知道我爸說的不無道理。若我想去唸UNC,我必須有所行動。我不會玩足球或籃球,我不會玩樂器,我沒有加入棋社、保齡球社或任何社團。我在班上不傑出-老天,我沒一樣傑出的。極度沮喪的情況下,我開始聽話去做一些我能做的事,但老實說,能做的不多。我會打八種不同的船繩結,我能光腳走過燙的柏油路比任何人都遠,我能將鉛筆豎在我的指尖上二十秒…但我不認為這些能幫我申請到大學。所以,我徹夜未眠躺在床上,想著我確實是個輸家。謝謝你啊,老爸。

第二天早上我到校長辦公室,把我的名字加在候選人的名單上。有另外兩人競選-約翰.弗曼和梅姬.布朗。現在,約翰機會大減,我就是知道。他是那種和你講話時會拿掉你衣服上線頭的人。但他是個好學生。他坐在第一排每當老師問問題便舉起手來搶答。若叫他回答,也總是答對,他會自鳴得意起來,露出一付自己有多麼優秀的表情。艾力克和我曾趁老師不注意時,用唾沬弄濕小紙團丟他。

梅姬.布朗又是另一型。她也是個好學生。她前三年擔任學生議會幹部前年並曾做過初中的班長。唯一對她不利的是她沒那麼好看,而且她暑假期間重了二十磅。我知道沒有一個男生會投她一票。

瞭解了競爭情況,我自忖我還是有機會。我的未來都賭上了,所以我可要好好計劃。艾力克首先發難。

「當然,我會叫所有隊上的男生都投你一票,你想要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那他們的女友呢?」我問。
我的競選活動就是這樣。當然,我發給一些書呆子「若我選上會長我將做些什麼」的傳單,但結果是艾力克.杭特告訴我找誰才有用。伯福特中學大概也只有四百個學生,所以拿到那些運動員的票很重要,反正那群四肢發達的根本也不管投給誰。最後投票結果如我預期。

我以壓倒性的票數當選學生會會長。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最後會對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當我還是高中三年級生時和一個叫安琪拉.克拉克的女生約會。她是我真正的第一個女朋友,雖然只維持了幾個月。就在暑假前她拋棄我,新歡是二十歲的男生路,在他父親的工廠當機械工。據我所知,他有一輛極棒的車。他總是穿一件白T恤,袖子捲上裡面放著駱駝牌香煙,靠在他那輛雷鳥的車蓋邊,前後張望,每當有女孩子經過,便說:「嗨,寶貝」。他夠酷了,你懂我的意思。

嗯,反正,返校舞會快要舉行了,因為安琪拉和我分手,我仍沒舞伴。每個學生議會的成員都要參加-是強迫的。我必須幫忙佈置體育館,隔天還要打掃乾淨-不過,就活動還算不錯。我打電話邀了幾個女孩子,但她們都有人約了,我又再打給另外幾個,她們也有人約了。等到最後一週時能選擇的對象更少了。只剩那些戴厚鏡片及說話口齒不清的女生。伯福特從來也不是個出美女的地方,但我還是得找舞伴。我不想沒有舞伴與會-誰想啊?我會成為史上唯一出席返校舞會沒舞伴的會長。我會整晚舀混合飲料或是淪落到廁所清理嘔吐物。沒舞伴的通常就做這些。

我實在有點緊張了,我拿出上一年的學年手冊,攤在床上,一頁一頁翻過去,想找個可能還沒舞伴的人。我先看高四生。雖然不少去上大學了,但有的還待在鎮上。儘管如此,我機會不大,反正打了試試,果真如我所料。我找不到半個人,至少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跟我去。我現在處理被拒絕的方式變得超厲害的,雖然這不是你可以向孫子炫耀的事蹟。我媽知道我的困境,她進來坐在我身邊。

「你要是沒舞伴,我很樂意陪你去,」她說。
「謝了,媽,」我沮喪地說著。
她離開後,我真覺得糟透了。連我媽都覺得我找不到舞伴。若我和她一起去?就算我活一百年,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還有人和我一樣。卡瑞.丹尼森被選為財務股長,也還沒有舞伴。卡瑞是那種沒人想和他在一起的人,他被選中唯一的原因是他不反對。問題是誰在乎。他在儀隊中吹低音大喇叭,他的身材比例奇糟無比,好像他的青春期忽然被中止。他有個大肚子,大手臂及腿,好像胡村(Hooville)的胡斯(Hoos),你懂我的意思。他講話也高八調-讓他吹起低音大喇叭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我想-而且他從來不停止問問題。「上週末你去那裡?好玩嗎?有遇到什麼女生嗎?」也不等別人回答,問個不停讓你不得不看著他。我發誓沒人比他更討人厭。如果我沒舞伴,他就要整晚站我旁邊,像錯亂的檢察官一樣向我炮轟問題。

所以,我翻著學年手冊,找高三生,直到我看到潔咪.蘇利文的照片。我停了一下,然後翻頁,罵自己竟想要找她。我又花了一個小時找還算可以看的女生,但這只讓我發現沒半個了。此時我只好又翻回去看一次。她沒那麼難看,我告訴我自己,而且她真的蠻甜的。她大概會答應吧,我想…
我闔上學年手冊。潔咪.蘇利文?海格伯特的女兒?才不。絕對不。我朋友會不知道會怎麼烤問我。

但比起約你的媽媽或清理嘔吐物或-老天千萬不要,卡瑞.丹尼森站我旁邊?

我接下來不斷試著理清頭緒,到底約她還是不約。相信我,我來回踱步好久,但最後選擇很明顯,我也知道。我必須約潔咪去跳舞,我在房間裡走了好幾回,想著要如何開口。

接著我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件絕對嚇人的事。卡瑞.丹尼森,我突然想到,他可能和我一樣正在做同樣的事。他可能也流灠了一遍學年手冊!他是很怪,但他不是那種會喜歡清理嘔吐物的人,還有,你若見過他媽,你就知道他的選擇比我更糟。如果他已經問潔咪了怎麼辦?潔咪不會對他說不,事實上她是他唯一的選擇。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敢和他在一起。潔咪幫所有人-她是那種對人人皆平等的聖人。她可能會聽卡瑞的松鼠般的聲音,看到他的真心,然後接受邀約。

所以我,就坐在房間,擔心起潔咪如果不答應當我的舞伴怎麼辦。我幾乎整夜沒睡,告訴你好了,這真的是我最奇怪的經驗。我不認為任何人曾急著邀過潔咪。我計劃早上第一件是就是去問她,當我勇氣還在時,她卻不在學校。我假設她到莫罕德巿幫孤兒了,每個月她都會去。我們當中有些人也想藉這個理由不來學校,但只有潔咪獲准。校長知道她為孤兒讀書,做美勞,或只是一起玩遊戲。她沒有跑到海灘玩,或是瑟索餐廳混時間或其他壞事。那樣的想法絕對太可笑了。

「約到人了沒?」艾力克在下課時間問我。他知道我還沒,但就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時也會戲弄我。
「還沒,」我說,「正在努力。」
走廊的另一頭,卡瑞.丹尼森正在開他的置物櫃鎖。我發誓他的目光投向我,他以為我沒在看。
就這樣過了一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著最後一堂課下課。我在想-若我和卡瑞一起衝出校門,我有可能先到她家,我那雙笨拙的腿是幹麼的。我作好心理準備,鐘聲一響,我以百米速度衝出校門。飛奔了約一百碼,我有點累了停下來,竟然腹部抽筋。我只好走路,但又抽筋了,只好彎下腰,就這麼一路拖著自己一走在伯特福鎮的街上,我看起來好像鐘樓怪人喘著氣的樣子。

在我背後,我似乎聽見卡瑞尖聲怪笑。我轉過身,用手指壓住我的腹部來止住疼痛,但沒看到他。可能他抄小徑!這偷偷摸摸的混蛋。一分鐘也不能相信他。我加快蹣跚的步伐,很快地我來到了潔咪家的街上。那時候我全身都汗溼了-我的襯衫全濕了-而且我還在喘。反正,我來到她家門前,調整一下呼吸,敲了門。儘管我來了,我竟悲觀的假設待會開門的會是卡瑞。我想像他會朝我露出勝利的表情,意思就是「抱歉,老兄,你太慢了。」

但來應門的不是卡瑞,是潔咪,我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她是個正常的人。她穿著牛仔褲,紅短衫,頭髮還是挽起來的,她看起來比平時休閒。我發覺如果她給自己機會,她可以變可愛嘛。

「蘭登,」她開門時說,「真令人驚訝!」潔咪總是開心地和人打招呼,包括我在內,雖然我的出現讓她吃驚。「你看起來好像剛做過運動喔,」她說。

「沒有啦,」我騙她,我用手擦了一下前額的汗,幸好抽筋已消失了。
「你的襯衫全都汗濕了。」
「喔,那個?」我看看我的襯衫。「沒什麼。只是我比較會流汗。」
「或許你該讓醫生檢查一下。」
「我好得很,我確定。」
「無論如何我會為你祈禱的,」她笑著說。潔咪總是為別人祈禱。我也成了其中之一了。
「謝了,」我說。
她低下頭,把腳縮了一下。「嗯,如果我爸在我就會邀你進來坐,他不准他不在的時候男生到家裡來。」
「喔,」我有點沮喪,「沒關係,我想我們在這聊吧。」如果我能作主的話,我希望進去。

「你要喝點檸檬汁嗎?」她問。
「好,」我說。
「馬上來,」她走回屋內,但門開著,我朝內望了一下。裡面不大,但很整潔,有一架鋼琴靠著牆,沙發則靠著另一面牆。牆角放了座電扇。咖啡桌上則放著書如傾聽耶穌及信仰就是答案。她的聖經也在那兒,翻到路加福音那一章。

潔咪拿著檸檬汁過來,而我們就坐在門廊角落的兩張椅子上。我知道傍晚她和她父親都會坐在這裡,因為有時我經過會看到。我們剛坐下,就看見哈斯汀太太,也就是她對街的鄰居,向我們朝手。潔咪也朝手,而我則是挪了一下椅子背對街道,這樣哈斯汀太太就不會看見我的臉。我正想邀潔咪去舞會,我不想要任何人-就算是哈斯汀太太-看見我有可能被拒絕因為潔咪可能已答應了卡瑞的邀約。和潔咪一起去是一回事,因為像卡瑞這樣的人被潔咪拒絕更是一回事。

「你在幹麼?」潔咪問我。「你把椅子移到陽光下了。」
「我喜歡陽光,」我說。但她說的對。陽光照著我,真的好熱,我又流汗了。
「如果你喜歡就好,」她說著、笑著。「所以你要告訴我什麼事?」
潔咪往前靠並調整了一下頭髮。就我而言,頭髮還是挽得很緊,一絲不茍。我深吸一口氣,想一股作氣,但還是沒辦法問她。
「所以,」我說的是,「你今天去孤兒院了啊?」
潔咪好奇地看著我。「沒有。我爸和我去醫生那裡。」
「他還好嗎?」
她笑著。「好的很。」
我點點頭順便看了一下對街的哈斯汀太太已進屋去了,也沒看到其他的人。總算清場了,但我還是沒準備好。
「今天天氣真好,」我說,停頓。
「是的,真好。」
「也很暖。」
「因為你坐在陽光底下。」
我四處望了望,覺得壓力上升。「為什麼,我打賭天上至少有一片雲吧。」
這次潔咪沒有回應,我們靜靜地坐著。
「蘭登,」她終於說話,「你不是來這裡討論天氣的吧?」
「不是。」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說出真相的時候到了,我清了清喉嚨。
「嗯…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要去返校舞會。」
「喔,」她說。她的音調聽起來好像她不知道有這回事似的。我有點坐立難安,等著她回答。
「我真的沒有打算要去,」她終於說話。
「但如果有有人邀妳,你會去嗎?」
又是一陣靜默,她才回答。
「我不確定,」她說,很小心地思考。「我想我會去,如果有機會。以往我從未曾去過舞會。」
「蠻有趣的,」我很快回答。「沒那麼有趣,但還算有趣。」特別是和我其他的選擇來比較,但我沒說這句。
她聽著我的說法不禁笑了起來。「當然我會問我爸,如果他說可以,我想就可以了。」
在陽台旁的樹上,一隻小鳥開始吱喳叫,似乎知道我不應該在這裡。我專心聽,試著緩和緊繃的神經。兩天前我甚至無法想像,但突然間我在這裡,聽我自己說出那幾個神奇的字。
「嗯,你想跟我去舞會嗎?」
我可以發現她蠻驚訝的。我想她以為這個問題可能是我要幫別人問的。有時青少年要他們的朋友「考察情勢」,也就是,不會當面被拒絕。就算潔咪不像其他青少年,我確定她也知道這個方法,至少是理論上的。
她沒立刻回答我。潔咪望向別的地方。我心往下一沈,我想她要說不了。我媽、嘔吐物及卡瑞的影像出現在我腦海裡,突然地我很後悔這麼多年來對她不好。我不斷去想一直以來我取笑她或叫她爸作私通者或只是在她背後開她玩笑。正當我為所有的事感到難過,並且想像著我該如何在五個小時中避免和卡瑞接觸時,她轉過來對著我。臉上有一抹笑容。

「我很樂意,」她終於說,「只有一個條件。」

我鎮定一下,希望不是太奇怪的條件。
「是什麼?」
「你必須答應我你不會愛上我。」
看著她笑的樣子,我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罷了,我也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必須承認潔咪的幽默感不錯。
我也笑了,並答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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