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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現代散文概論
作者: 中古好男人廚師	日期: 2010.06.14　　天氣: 　心情:

一、散文的定義
在了解散文的定義之前，我們需要先了解散文在文學分類上的特色。
簡單地說，散文是所有其他文學類別的基本形式，具有一種文類之母的特
質。研究散文理論的鄭明娳說：
在文學的發展史上，散文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文類，居於「文類
之母」的地位，原始的詩歌、戲劇、小說，無不是以散行文字
敘寫下來的。後來各種文體個別的結構和形式要求逐漸生長成
熟且逐漸定型，便脫離散文的範疇，而獨立成一種文類。⋯⋯
也就是說，把小說、詩、戲劇等各具備完整要件的文類剔除之
後，剩餘下來的文學作品的總稱，便是散文。
也就是說，古人發明文字之後，很單純地提筆記下事情、情緒、想
法，原本並沒有預設任何立場，想要寫出一首詩或一篇小說。這些文學作
品的分類是後來的人所分類整理而成。
只是隨著寫作越來越發達，逐漸發展出詩歌以及敘事文體，等到這些
文類已經廣為人所熟知，它們便獨立出來。日後越來越多文類成熟，例如
報導文學、散文詩等等，這些作品有強烈特色，被人研究分類之後獨立出
來。就這樣越來越多文類從散文的領域中獨立出來，作為最基本寫作型式
的散文，反而成為一種剩餘的文類。也就是說，我們把文學作品中的詩、
小說、劇本等等都挑掉，剩下來的文學作品，就是散文。但也因此，散文
比其他文學作品更顯得自由，沒有限制。了解這點，可以做為我們認識什
鄭明娳《現代散文類型論》（臺北，大安：1987），頁 22。
　現代散文選
麼是散文的一個起點。
不管古今中外，散文一詞最原始意思都是指與韻文相對的散行文體。
在中國，基本上凡是有韻的詩詞歌賦，及駢體文外的所有文學作品都算是
散文。這樣的分法把一般散文，甚至是筆記、小說、歷史傳記等都包含進
來。
西方最早的三種文類是戲劇、史詩、抒情詩。史詩是記錄歷史，有記
事寫史的特質，抒情詩則接近今日詩歌的定義。後來時序漸進，三大文類
改成戲劇、詩歌、小說。但這樣的分類仍然不能顧及所有文學作品。研究
西方文學的董崇選談到西方文學分類時說：
有些文學成分很高的傳記、自傳、性格誌、回憶錄、日記、書
信、對話錄、格言錄與艾寫（essay）等，既不是戲劇，也不是
詩歌，也不是小說。而既然這些文類，通常都是用（最廣義或
較廣義的）散文寫成的，所以就有很多人把這些文類的作品合
起來，籠統地稱為 prose（散文）。
由於散文不可被忽視的重要性，西方文學領域也開始承認散文的地
位。因此我們知道，對散文的第一個基本認識就是，只要不是詩歌的文學
作品，就是散文。
但這樣的定義仍太寬泛。比方說，一篇律師寫的存證信函，也以散文
寫成，說來也是結構嚴密，修辭文雅。但是這篇存證信函再怎麼樣都不能
算是一篇「散文」。同樣的，學術研究報告、新聞稿等等文字作品都以散
行文字寫成，但也不能稱做散文。因此我們有必要再加上第二個條件，散
文不能是為了某種實用目的所寫出來的應用文類，散文必須是一篇文學作
品，是為了滿足審美目的所寫出來的文字藝術品。
以上二點都以「什麼不是散文」來定義「散文」。但實際上，最為人
所熟知的精采散文篇章，還有一個共通而且被多數人所認同的特質，那就
董崇選《西洋文學的面貌》（臺北，中央文物供應社：1983.4），頁 9。
現代散文概論　
是散文必須是本於作家自己真實的生活、情緒、思想出發，不應該是虛構
的。這點是散文與小說最大的不同。小說是透過說故事的方式，將一件虛
構的事件以文字表現出來。因此不管多天馬行空的想像，都可以馳騁筆
下，沒有限制。小說裡可以有周遊巨人國與小人國的格列佛，也可以有名
偵探福爾摩斯或大盜亞森羅蘋。小說可以允許半獸人與英雄爭奪魔戒，也
可讓哈利波特穿著隱形披風來來去去。即使是最諷刺現實世界的小說，仍
然是以虛構出來的人物與情節，表現出小說家對現實世界的批判。
但散文則不然，散文不需要構思聲韻行列，也不用想像人物情節，散
文往往是作家最自然的心聲流露，讀者們則在散文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作
家的人格性情而感動。故小說以虛構為主，散文則以「有我」為張本。散
文理論家鄭明娳認為散文應該要有三種要求。分別為：
(一)內容方面的要求：必須環繞作家的生命歷程及生活體驗
(二)風格方面的要求：必須包含作家的人格個性與情緒感懷
(三)主題方面的要求：應當訴諸作家的觀照思索與學識智慧
這三個要求並不過分，許多時候我們不就是在散文中欣賞這三個面向
嗎？正因為散文家把他們的生活歷程與體驗寫出來，我們才能看到唐魯
孫、逯耀東走遍大江南北品嚐美食，看張拓蕪與杏林子怎麼與不完整的身
體奮鬥，過出殘而不廢的人生。正因為散文風格包含了作家的個性情緒，
我們才能體會琦君的溫柔敦厚，吳晟的深厚平實，梁實秋的幽默機智。正
因散文主題表現出作家的思維觀照，我們才能看到余秋雨深厚的文化素
養，龍應台對時事的犀利批判。
這三點說到底，仍是要求散文需要表現出散文家的生活、情感與思
想。如果有散文以虛構的方式寫成，就破壞了這個前提，讀者們基本上是
相信散文所寫的內容是作家的真實生活來閱讀，如果發現作家的生活與所
寫的散文落差太大，往往導致對此散文家的不信任。奇怪的是，少有人指
責小說家寫的太虛假，卻質疑散文家造假。之所以如此，正是因為讀者相
　現代散文選
信散文必須表現出作家本人真實的生活、情感、想法。也因此當代重要的
散文家鍾怡雯說：
所謂「文如其人」，實最適用於散文。散文是一種相對透明的
文類。正是這種一絲不掛的要求，把散文推到一個絕對的角
落，閱讀散文的愉悅，主要來自於這種偷窺欲的滿足。
把體會不同人生的感受說成偷窺狂，鍾怡雯把話說重了點，但仍然點
出散文定義的第三點。亦即散文必須要以表現作者真實生活點滴為主，不
得以虛構內容做為散文的內容。為此散文家往往更認真充實自己的生活經
驗，為的是帶給讀者更多豐富的生活經驗。
綜合以上三點，我們可以為散文下一個簡單的定義：散文就是，呈現
出作者理性思考、感性情緒及個人生活點滴為主，非韻文形式的文學作
品。
二、散文的源流
我們今日所見的散文，是進入二十世紀後胡適提倡白話文運動之後才
出現。而考察現代散文的源流可以發現有四種。依次是傳統散文、晚明小
品、傳統白話小說與西洋散文（essay）。由這四種文學作品給予了今日散
文充足的養分，開出燦爛的花朵。
楊牧認為現代散文得力於中國傳統中古典散文與白話小說甚深。楊牧
說：
我們對於散文，無非是因為陳義高，理想大，確認它是文學創
作中最重要的一環，以古人典型相期許。⋯⋯近代散文的成型
除了依倚上文所提及的偉大傳統，以古典成績為理想的寄託，
鍾怡雯〈序〉《天下散文選》（臺北，天下：2001），頁 7。
現代散文概論　
隨時不忘文學藝術命脈的傳承之外，更直接拜受兩股文學風潮
之賜，即宋元以來的小說，和晚明以來的小品─前者是近代
散文白話面貌的基礎，後者則為近代散文體制的啟發。
在中國古代，諸子思想散文以及史傳散文都是最被看重的文學正宗，
沒人能否認孟子的雄辯、韓非的嚴整、史記的雄渾、左傳的動人，這些
古典散文具有豐富哲學與歷史價值。雖然這些古典散文不是為文學目的而
做，但其藝術成就卻是後代文學家仿效學習的對象，成為日後散文的重要
養分。一直到唐代韓愈、柳宗元，宋代歐陽修、蘇東坡等八大家，或語言
純淨、或意境高遠、或議論警闢、或寫情真摯，人人各擅勝場，締造了古
典散文的高峰。
此外晚明小品文也是重要的一環，由明代李贄所提倡創作，必須本於
真誠情感的理論，被公安派三袁所繼承，創造的小品文重視文學價值，成
為純文學散文的重要範例，因此日後散文研究者都喜歡討論現代散文與小
品文的關係。
但不管是諸子文、史傳文或小品文，都是由文言文所寫成，與今日的
散文在語言上有極大的落差，因此民初發展現代散文的散文家，往往於白
話小說的文字中得到不少啟示。宋元以來的章回小說源自市井小民生活，
反映出白話文的面貌，為民初白話文運動的文學作品，提供了最直接的範
例，加上作者精闢觀察與創作巧思，使得這些小說中的片段，拿來當成白
話散文看待亦不為過，例如《老殘遊記》中的〈王小玉說書〉等膾炙人口
的名篇。楊牧提到：
傳統的白話小說使中國文字的流動性、朗暢性得到最大的發
揮，而且它本身有趣味，我們不但可以看它的情節，也可以看
它藝術錘鍊的過程。

　現代散文選
不要說民初的散文家，時至今日，同學們想寫散文，白話古典小說仍
然是增進文筆的一個好學習對象。在中國文化傳統中，古人對散文寫作的
高規格要求、小品文對純文學理想的堅持以及白話小說流暢淺白的文字，
都成為現代散文的重要根源。
除此之外，西洋慣有的散文（essay）作品也是現代散文的重要根源。
民初白話文運動放棄文言文，尋找新語言形式過程中，許多博學之士從西
洋文學中找到靈感，轉化為新文學創作的根據，在現代詩的領域有徐志摩
模擬西方句法創造新句，在散文領域亦然。周作人曾提出：
外國文學裡有一種所謂論文，其中大約可以分做兩類。一批評
的，是學術性的。二記敘的，是藝術性的，又稱做美文，這裡
邊又可以分作敘事與抒情，但也很多兩者夾雜的。這種美文似
乎在英語國民裡最為發達，如中國所熟知的愛迪生、蘭姆、歐
文、霍桑諸人都有很好的美文，近時高爾斯威西、吉欣、契斯
透頓也是美文的好手⋯⋯但在現代的國語文學裡，還不曾見有
這類文章，治新文學的人為何不去試試呢？
提出這個主張的周作人本身也是重要散文作家，在他的散文作品中也
可見到他從西方散文學習取材的痕跡。其實進入二十世紀對全世界來說都
是一個很大的變局，全世界不同國家、各種文化都開始互相影響，彼此交
流溝通。因此散文受到西方散文的影響，正如我們現代生活受到西方影響
一樣，是極正常的發展。
三、臺灣散文的發展歷程
在傳統散文、晚明小品、傳統白話小說與西洋散文四種文學體制影響
之下，現代散文開始發展茁壯。臺灣現代散文的發展也跟整個散文發展歷
俞元桂主編《中國現代散文理論》（廣西，廣西人民出版社：1984.5），頁 3。
現代散文概論　
程息息相關。臺灣散文發展可以把 1945 年國府遷臺當作一個分水嶺。在
這之前，在中國大陸的作家以及日據時期的臺灣作家各自努力。從胡適提
倡白話文運動開始，周作人、朱自清、胡適、徐志摩等人在理論與實際創
作上都有斬獲。梁實秋的散文典雅平實，深富幽默感，在來臺之後仍創作
不斷，是臺灣散文的經典作品。
在日據時代的臺灣，有一批作家熟悉日本優美散文作品，受日本所間
接傳播的西洋美學理論影響，以日文創作精采作品。可惜以日文寫成，造
成日後流傳的局限。這兩批作家在 1949 年之後，因緣聚會集合在臺灣這
塊土地上，開始展開精采的臺灣散文歷程。
五○年代，由於戰爭未遠，臺灣的情勢飄搖，因此政府大量宣導反共
戰鬥散文，報章雜誌到處可見。但真正受到肯定的卻是大陸來臺作家的懷
鄉散文，情感真摯，每篇念人思物的小品文中莫不隱含大時代的動盪悲
劇，令人動容。代表有朱西甯、司馬中原等。此外大量女作家躍上文壇也
是一個獨特現象，她們發揮女性特有的感性，書寫日常生活中所見所聞，
沖淡了大量懷鄉、反共的散文寫法，反有脫俗不凡的表現。佼佼者有林海
音、潘琦君、張秀亞、張曉風、林文月、洪素麗、陳幸蕙等人。其中許多
人持續創作到八、九○年代，甚至到了今天，仍然是文壇注目的散文大
家。
到了六、七○年代，臺灣情勢相對穩定，散文也開始展現多種面貌。
詩人寫詩玩詩還不夠，還嘗試跨界寫散文，詩人散文重視意象經營、字句
雕琢、情感細膩，留下許多傑出作品。其中以自稱「右手寫詩，左手寫散
文」的余光中最有代表性。
此時的報刊雜誌上，常可看到留學外國的學者散文作品。這些散文或
寫國外風土民情，或寫異地特殊見聞，或寫自己的反省感想，也形成另一
種受人喜愛的自由開放風格，最富盛名代表是陳之藩。到了七○年代，過
去學習日語長大的臺灣作家，經歷十年的時間終於習慣中文寫作，開始
嘗試寫出日據殖民經驗以及對臺灣土地的熱愛。還有一批戰後出生的散
文家，與臺灣鄉土較親近，因此不約而同與戰前作家們呈現出類似的風
　現代散文選
格來，成為七○年代散文的一種風氣。這些代表作家有葉榮鐘、李喬、吳
晟、陳冠學等人。
八○年代的臺灣社會進入高度商業化、資訊化的時代，同時政治解
嚴，也造成許多衝擊與省思。反映在散文上，就是諸如都市、飲食、情
欲、環保、性別、族群等等新主題的開發與新視野的拓展。面對不再純樸
的臺灣農村，熱愛農村田園生活的吳晟、陳冠學寫出別具特色的「田園文
學」。反之在都市中長大的一代，林燿德的都市散文便在此時崛起，在人
工的虛虛實實間，反省自己與都市的關係。
九○年代至今的散文發展仍然是朝著越來越多元的方向，不斷擴散。
原住民作家如夏曼‧藍波安與利格拉樂‧阿等，試著以原住民母語書寫
自己的特殊族群身分與經驗。環保議題已經成為顯學的今日，劉克襄、吳
明益的自然生態書寫，結合了文字與實踐，把每一次在大自然中查訪力行
的經歷化為散文，提醒讀者臺灣大自然的珍貴與脆弱。龍應台、楊照等人
的文化批評，關懷時事批判文化，延續了柏楊的道路。在越來越重視飲食
的現代，焦桐重申飲食文學的重要，集合過往寫飲食散文的名家林文月、
逯耀東等人，宣示飲食散文的存在。
過去傳統常見的散文題材在今日社會越來越顯得不足以反應現代人的
生活，因此進入二十一世紀前後，新的散文題材類型也開始有新發展。由
於生活越來越繁忙，現代人往往物質充實心靈空虛，能帶給人心靈平靜的
宗教散文開始受到讀者的喜愛。過去重視工作至上的價值觀開始翻轉，休
閒生活越來越被看重，運動散文、音樂散文成為散文界後起之秀。在科技
知識越來越被強調的現代，結合知性與文學的知性散文也慢慢成為文壇注
目焦點。這些散文都是隨著時代前進而衍生出的新散文題材，在散文這棵
文學老樹上綻放新的文學花朵。
四、散文的分類
散文具有文類之母的特質，形式上比其他文類靈活開放，因此很不容
易分類。過去許多研究者都試圖提出散文的分類，例如楊牧分成小品、記
現代散文概論　
述、寓言、抒情、議論、說理、雜文等七類；余光中分成抒情、說理、表
意、敘事、寫景、狀物等六類。這些分類方式雖然與大家的認知相近，細
部都仍有值得商榷之處。
散文研究者鄭明娳認為應該跳脫傳統的框架，因此提出一種散文分
法，值得我們參考。鄭明娳將散文依寫作的題材以及寫作的特別形式兩方
面來思考。依題材分可以將散文分成三大類，即情趣小品、哲理小品、雜
文等三類。情趣小品以抒情為主。原本散文是為了抒發個人情感而作，舉
凡人間親情、愛情、友情，乃至鳥獸蟲魚、一花一草都能寄託作者的情
感，供給散文無限的題材。因此情趣小品是所有散文類型中的大宗，作者
與作品都最多。
其次，人的精神活動除了感觸情懷之外，最重要的莫過於思考。散文
家們對一事一物反省有得，又或者經歷年歲而對世情人生產生透徹的洞
見，提筆記下，便是振聾發聵的好文章。因此哲理小品也是散文的重要成
分。
敘情、說理之外，散文在中國原有崇高的地位，士大夫往往期許自己
的文章能提振社會風氣，改革社會弊病，這點也遺傳到現代散文中，這些
文章或者在報刊連載，或者在雜誌刊登，題材沒有範圍，論點五花八門。
有人進行社會批判，也有人信手將生活中點滴小事拿來議論一番，但總
之，不外乎是希望社會進步改革，因此命名為雜文。
除了從寫作題材出發，可以將散文分成上述三大類之外，換個角度，
由特殊形式所區分的類別，也是另一種看待散文分類的方法。舉凡日記、
書信集、遊記、傳記這些將作者生活經歷寫下的作品，當然也算是散文。
此外有作家常常為年輕作者寫序作跋，原用意是提攜後進，但是分析作品
深刻精闢，或點出與作家的深厚友誼，仍是上乘散文。還有類似新聞寫法
的報導文學作品與為了推廣知識所寫的傳知（informative）散文都具有特
殊的寫作要求，但呈現出來的成果仍然在散文範疇內。我們也可以在這些
類別中，找到不同於一般抒情散文的風格情趣。市面上出版這些書籍，雖
然不是以散文命名，但是其性質仍是散文。
10　現代散文選
散文的分類旨在幫助散文的學習者，了解散文的不同風貌種類，並沒
有標準答案。為了希望讓同學循序漸進體會散文的堂奧，領略散文的不同
面貌，本書則以題材為分類，選出十種類別的散文，分別是：都市散文、
知性散文、女性散文、懷舊散文、飲食散文、運動散文、旅行散文、生態
散文、宗教散文、音樂散文。從最傳統的抒情懷舊小品到最新鮮的運動、
音樂散文通通一網打盡。本書就像一本簡要的散文圖鑑，當同學們在散文
的花園中欣賞各種奇花異卉，除了能欣賞文字之美外，還能對散文的種類
來歷一目瞭然。
五、散文的欣賞與寫作
散文看來鬆散簡單、漫無章法，卻在三言兩語間便吸引讀者，進入作
者的內心世界。因此留意開放的形式以及深刻的內容這兩面，欣賞散文的
訣竅便不外乎如此。
在散文內容部分，現代散文表現不外乎人的情感思想，因此散文創作
要力求情感與思想的深邃廣邈。
尤其是抒情，情感向來是散文最重要的題材，也最多人寫，閱讀時透
過文字跟隨作者的情緒起伏，看他的心路歷程悲歡離合。寫抒情散文時，
最忌諱寫得膚淺濫情、千篇一律。例如作文題目為「母愛」，十之八九的
學生都是寫母親的白髮，寫母親照顧生病的自己。倘若我們跳不出這個窠
臼，寫不出更立體的母親，自然寫不出更精采的散文。其實抒情散文寫得
好，要能掌握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原則，寫出每個人心中都曾有過的普
遍情感，還要進一步刻畫，讓讀者能有雋永深刻的感受。
散文不只抒情，還能說理，表現作家的思想，對人生的體悟。寫哲理
散文難在思想深刻而還能以文學家筆墨來表現，在道理與優美文筆間需要
取得平衡最難。能夠情理交融，行文進退天衣無縫者，方是上乘的哲理散
文。創作散文時，題材不一定局限在情趣小品或哲理小品，但不管是寫小
品、雜文、遊記、傳記或日記，不管什麼題材，創作時都要好好思考自己
的散文中，該如何在情與理之間拿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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