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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Missing You
作者: 倒地靈。Bitter 日期: 2008.12.22  天氣:  心情:
每次一開公寓
就是一陣空

可是還是每天上
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在追尋什麼

每個星期日
變成固定孤單的日子

其實
真要找人陪還是有的

只是
我想靜靜

想要一個可以放聲大哭的空間

儘管這會讓我寂寞的快死掉

然後

空調真不知道在冷什麼
現在 需要不是外套

而是一個可以緊緊被擁住的擁抱札實的

就這樣忘記呼吸也可以


現在腦中同時跑好多事
有很多人
很多事
當然還穿插著自己的未來

我想起我弟

在我偷看我媽的日記之後

我真的覺得我生日那天真不是好日子
我16歲那年

朋友幫我過了一個很棒
也很難忘的生日

只是
再過幾天

我弟就走了

很突然的

那天還記的很清楚

一樣早上爬起來
忙來忙去

再到弟弟房間
戴個隱形眼鏡

也是不負責任的一句

姐姐出門囉!回來再陪你

一整天
在學校是開心的

一回到家
看到弟弟房間燈暗著

沒人
可是也不覺得奇怪

因為我弟跑醫院跑得很平常

晚上
媽媽從醫院回來

只說弟又去了加護病房

我也覺得很平常
因為
那裏我不知道去了幾次了

晚上
爸爸還找鄰居來聊天
喝茶
說小朋友又送去醫院修理了

而我
在電腦前和朋友聊天

電話在我旁邊響起

請問是XXX家屬嗎?


我是他姊

那個...病人情況有點危急
現在用藥物控制
希望你們可以現在趕來醫院

我聽到都傻了
不懂

把電話給麻麻
全家就去了醫院

加護病房

我看到 你小小的身軀
身上插滿無數個管子

我眼裡都是心疼

我靠近你
握住你的手
你的手是冰冷的

半瞇著的眼睛

我看著機器上你心跳的波動

確定你還在

我拼命的想握住你的手
想給你溫暖

想分一點我的體溫給你

媽媽一直在旁邊念著妳的名字

大家都來看你了

有爸爸 媽媽 姊姊 哥哥

都來看你了唷!

我知道你一定有聽到
儘管你沒辦法回應我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管子
你這麼脆弱

會不會很痛?

我看到爸爸哭了
媽媽也是
弟弟站在我旁邊

大家都不說話

只是這樣握著你的手
抱著你

直到醫生過來
問說

還要繼續注射藥物嗎?

爸媽猶豫很久

最後終於決定放你走

我一直不停對你說話
說你好勇敢

你盡力了

下輩子
如果還有機會

再來當我弟弟
我會用我全部力氣疼你

帶你吃好吃的
玩好玩的

我好想他

真的好想好想

我現在還記得他的模樣
他的眼
他的手
他的身高
是我手全部長度剛好

長長的睫毛
我總忍不住逗他

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偷的用手用他睫毛吵他

每次下課
一定到你房間
跟你說
姐姐回來了
有沒有想我

不然
就是在累得要死的時候

躺在你旁邊
陪你睡覺

跟你說
今天學校發生什麼
我總是
可以一個人自言自語很久

怎麼說呢
我的弟弟很不一樣

他 跟一般人不一樣

不過
我清楚記得他第一次來我們家那天

他是好好的

可是
過沒幾天

他被送去醫院
回來

麻麻跟我說
弟弟他 看不到
可能以後也不能走路
不能說話
不能自由行動
不能吃東西

神在創造他的時候
忘記給了他這些東西

唯一有的
只有聲音

他聽的到

這是在我國小二年級的時候

我被迫長大

從那天起
媽媽常常不在家
常常在醫院

爸爸要工作

每天回到家
陪伴我的是我弟(另一個差我一歲的弟弟

所以我跟我弟很好
互相聊天
一起寫作業

這麼大的家
有點空

就這樣
到我四年級
我和我弟被送到安親班

我並不是很喜歡那裏

過了半學期
我跟我媽說我想回家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和弟弟

有一次
大地震

整個房子停電
我很害怕

家裡沒人

電話打不通
我也沒有手機

我和弟弟就在房間
因為害怕

所以我們躲在衣櫥
在裡面聊天

等電來

那次記憶好深刻

明明怕得要死

我弟問我
你怕嗎?

我說 白癡唷 怕什麼!!


就這樣

到了國中
我小弟的情況好轉

終於不用常常跑醫院

就是狀況比較穩定
便常常待在家

因為她不會動

必須有人幫他翻身
拍背
做運動

也是在國中
我學會 抽痰

知道氣切嗎?

我弟靠著那個呼吸
在他的脖子上

有個洞
上面有個塑膠的東西

我必須學著
幫他抽痰

拿管子插進去

每次都很害怕用痛他
都很小心很小心

然後
也學著

餵他吃東西

在他靠近胃的地方
就是肚子
有個塑膠開關

我必須拿著空針
裡面裝著牛奶

打進去

一點一點
不可以太快
也不可以太慢

不然他會消化不良

真的很心疼
神對她好慘忍

可是
他一定是幸福的

他有很多很多愛

我們每個人都愛他

給他的
一定是最好

他以前
還沒裝氣切的時候

會喊
第一次說的話

就是ㄜˋㄜˋ

所以我們都這樣叫他

雖然他眼睛看不到
可是他眼睛真的好美

我每次
都可以清楚看到自己印在你眼睛裡

都不相信
這雙眼睛看不見自己

七年
我弟陪伴我們的時間

從我小一那年
如此期待他的出生

每次去產檢
我都一定要跟

看著超音波裡
你在努力的活著

那時候
我跟我弟存了好多玩具

都是新的
捨不得開

都等的迪迪出生
大家一起玩

結果
那些最後的命運

是送人

一大堆的東西
玩具 鉛筆 畫筆
全是新的

我常常想
如果他是正常的小孩

一定備受寵愛

或許會變的天不怕地不怕也說不定

可是
他不是

他到走之前
他的心是潔淨的
沒有受過外界任何汙染

他的笑容是純真

每次
我都有被他救贖的感覺

跟他在一起
我就是個小孩

跟他一樣真

差不多是這樣
我最小的弟弟

雖然已經三年
可是
我常常回到家

還是會覺得
他在

ㄜˋㄜˋ
你知道嗎?

你的房間沒變
我還是在那邊戴隱形眼鏡
櫃子也還是一樣擺設
除了你的床被麻麻搬走拿去睡
但是你想要我隨時可以幫你搶過來


好像也好久沒去看你了

你過得還好嗎?

在那邊有外公外婆

他們都好吧?


怎麼辦
現在眼淚停不下來

聽著卡農

真得好想你

以前
我們家收音機只聽廣播

怕你無聊

因為不能常常陪你
讓我很愧疚

我好想再抱抱你

ㄜˋㄜˋ
跟你說

拔拔一月多要去開刀
你要保祐他

懂不懂?

保祐大家都平平安安

知道了嗎?

ㄜˋ ㄜˋ最乖了


四點多了

一下子就好晚了

怎麼扯到這我也不懂
一切起因都是我媽的日記

他內容是說
那天是我生日
也是我弟忌日

是巧合嗎?

他不想要想起
卻偏偏本小姐我很白目說
我要生日快樂

其實
我只是很開心
那天是我出生

跟我弟忌日不衝突的

可是
沒想這麼多

害麻麻很難過

他寫說

每天家裡都沒人
就會想起我弟

以前都他在陪我媽
現在他不在了
很空

爸爸還是要上班
弟弟現在高三忙上課忙補習
而我住宿也不在家陪他

我應該再找個東西給他玩的
之前叫他去學拼布
因為我說我要

結果他在那邊喊眼睛痠

老了也不是這樣

還有什麼好學真令我困惑
最好是那種又臭又長可以打發時間的

之前教他MSN跟即時通
教我媽用電腦之類
連視訊麥克風什麼都教


其實教他那些帶著點私心

因為我們家電腦網路很慢
電腦也不是很好

反正他會了之後
東西就可以換新辣!

反正很有趣

我之前跟胖說
電腦我從95開始玩


然後我有點後悔教我媽即時通
動不動要視訊
害我偷偷按封鎖

不然他偷連到我無名就毀了

胖還說
我很壞


其實
這篇有點像是打給胖

就是用我的方式在跟他訴苦

反正
我說話他也只是 "嗯嗯嗯嗯...

其實時間點很像
都在每一次的新學期

高一時是我弟和我外婆

大一時是胖

都在我瘋狂過生日後

而且
好像還嫌不夠慘似的

我那天看完我弟(他走了的那天
回家

信箱裡
有我跟我最好朋友的交換日記

反正
就是他跟他高中朋友混得很好
或許忽略我
之類差不多

說過去都是美好回憶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一大串就是了




於是
我十七歲
沒過

因為我下意識覺得生日要跟自己覺得重要的人過

或許我在等我那好朋友也說不定

那天是星期日

早上陪我爸媽換身分證

很無聊吧

只是想在身分證上發照日是我生日
只是
很不巧
星期天政府放假

所以星期一才拿到~"~
差一天

然後
那天我找一個朋友出來一中晃晃
也有打給那我認為的好朋友

只是
並不好

就是
很陌生


然後

18歲
我翹課一整天窩在家

然後

放學

我等那個最好朋友回家
我去找他

送他一本書
"有你真好"

我告訴自己要放下

我寫說
或許

我已經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但是
我當初的承諾不會變

就這樣

沒過的生日都很平淡
一過就有事

真不知道在衰什麼

好了
要睡了

差不多哭完了

心情好很多
我現在不否認我是愛哭鬼

我這三個月流的眼淚大概是我一生的2/3

真糟糕
這會不會成習慣呀

然後
我越來越晚睡了


據說有個笨蛋

每次我不睡都說要變飄飄在我旁邊
催我睡


也不是真要他變來

我可能會嚇死

只是
就是有這麼一點想任性一下

你也過得好吧?

我也很常想著你
有時候我會看著我們的簡訊發呆

想著那天在做什麼
聊了什麼

11 12月反而是空白

或許
我的時間有點忘了走說不定
我亂說的

要五點了

記得那天
我怎麼也不想睡

硬逼你
湊整數

五點再掛電話



晚安囉

我差不多
該躺了

然後
現在很想吐~"~

ㄟ害
你害的啦!!

晚安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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