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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第十五集 無法癒合的傷口
作者: 況明潔 日期: 2009.03.04  天氣:  心情:
我怒不可遏:「阿龍,他說的話可是真的?你真的跟他一起住?」

童兆龍站在那兒動也不動,臉色冷得令人心寒:「我跟誰在一起,你已無權過問,你走吧!」

我誓不罷休:「我要單獨與你說話。」

童兆龍鐵青著臉:「我們已無話可說,請你立即離開。」

譚小莊向我扮了一個鬼臉:「我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呀!給人家趕還賴死不肯走!」

我沒理會他,只怔怔地看牢著童兆龍:「我只想跟你說幾句話,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做。」

童兆龍斬釘截鐵:「不,我們已經完了。」

譚小莊忽然脫口說:「聽到沒有,阿龍說你們已經完了,你老婆那麼愛你,你回家慰妻吧!省得她又來煩阿龍……」

童兆龍喝止他說:「小莊,你住口!」

我呆了半響:「你說什麼?」

童兆龍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譚小莊嘟著嘴說:「阿龍,你何必隱瞞,他老婆確實來找過你嘛,那是我親眼所見,她哭著求你跪你,把這個狗雜種還給他,你……」

童兆龍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

我楞住了,簡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手心不斷冒汗,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我不知道。」

譚小莊橫我一眼,冷嘲地說:「你快回去吧!你老婆不能沒有你呀!」


我心中十分混亂,我必須知道程慧來找他的全部過程,我復看二人一眼,不禁從腰間拔出手槍,對他們揚了一下,向童兆龍說:「阿龍,你可不要迫我,我只要你給我一點時間,跟你單獨說話,此外別無他求。」


譚小莊嚇得瞠目結舌,忙躲在童兆龍的背後,再不敢說一句話,童兆龍沉下了臉,對我說:「你先放下手槍,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

我搖搖頭:「我不管。」童兆龍含怒說道:「你究竟發什麼瘋?」我不理他,開始板動手槍,童兆龍倒抽了一口涼氣,說道:「好,我給你時間,小莊,你去樓下等我。」

譚小莊吞了一口涎沫,向他點點頭,便打開大門退出房子外。我把手槍放回原處,跌坐在沙發上:「阿慧真的來找過你嗎?她說了什麼?」

童兆龍斟了一杯熱茶,遞過來說:「你先冷靜一下,別再做剛才那種傻事了,你是一個警察,怎能如此荒唐?」

我接過他手上的茶杯,看了他一眼:「那都是因為你,我們那天明明約好,每星期見一次,可是你卻偷偷地搬走了,那是為了什麼?」

童兆龍立在我面前動也不動:「你放棄我吧!」

我嚇得把杯子也掉在地上,上前擁著他說:「你不要聽阿慧說,她是騙你的,不,不,是我騙她才對,總之無論她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

童兆龍推開我,心灰意冷地看著我:「你老婆那麼愛你,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你還算是個人嗎?」

我方寸大亂,馬上又擁著他,死不放手:「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聽到嗎?」

童兆龍整個人如一座冰窖:「可是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我死命擁著他:「我不信,你敢說你沒想念我嗎?我知道,程慧是來叫你離開我,放棄我,可是她並不知道,自從那天遇上你之後,我對她的感情已不知不覺間起了變化,我不是不愛她,只是我無法控制自己,我無一刻不想念著你,我對你已是無法自拔呀!」

童兆龍閉上眼睛,肩頭顫動一下:「你現在說這種話已沒義意了。」我捧著他的頭顱:「你真的不再愛我嗎?」童兆龍睜開眼來,撥開我的雙手說:「真正愛你的人是你老婆。」

他的說話像利刀一般,我看著他那種麻木的眼神,知道這是個無法痊癒的傷口,我連忙走到他的背後,從新拔出手槍,對準自己的胸口板動一下,槍聲在我體內發出一下驚雷,我但覺整個人輕了半截,無力地倒下。


眼前一片花影亂舞,我只看見童兆龍驚惶失措地緊緊抱著我,他的慌亂令我感到一絲報復性的快感。我一手按著濕漉漉的胸口,一手緊握著手槍,對著他的腰間,用盡最後一分氣力板下去:「阿龍,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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