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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第五章
作者: 月餅組~嫿琤 日期: 2007.12.01  天氣:  心情:
第五章

  若蘭背著香奈兒皮包,姍姍的走出經紀公司大門,窈窕的身段猶如風中弱柳,高傲冷漠的美貌恰似寒霜玫瑰。



  向揚斜倚在跑車旁,墨鏡後的眼眸充滿趣意和挑戰,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就像叢林裏的獵豹悄然等待獵物。



  這是一朵難摘的帶刺玫瑰,但是這才夠勁。



  「季小姐。」他雙手插在褲袋中,一點也沒有伸出來打招呼的意思。



  「辛先生。」她黑色的眼眸冷冷地望向他。



  「妳很有個性。」他緩緩露出笑容,「不過我喜歡。」



  「可惜我對你沒興趣。」她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色彩,有點像是帶著一抹挑戰和挑釁的意味。



  「這倒希奇了。」他微笑,「從小到大,還沒有女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妳實在令我驚訝。」



  「你很自傲。」她凝視著地,冷冷道:「不過我的自傲不亞於你。」



  「有趣,我最喜歡挑戰了。」



  她挑眉上下打量著地,「為什么挑上我?」



  「我只是想約妳吃頓飯,無所謂『挑 不『挑 的。」他懶懶地道。「如果妳覺得我現在就會捧上一大堆承諾給妳,只求一親芳澤的話,那么妳的自傲可能已經高過了妳的智力,我不相信妳不懂得遊戲規則。」



  她瞇起眼睛,有種被看透的難堪,「別這么瞧不起人,我無意做你的最新一任情婦。」



  「誰提到情婦這回事了?」他無辜地望著地,笑容燦爛得可惡,「只是很單純的一頓飯而已。」



  「得了,誰不知道你的最終目的是你的床。」她倒是十分坦白。



  「妳想太多了,現在我只想請妳吃個飯,如何?賞臉嗎?」他愉快地和她玩著這個遊戲。



  她凝視他幾秒鐘,緩緩地綻出了一個美麗又冰冷的笑,「看樣子我不答應不行了?」



  向揚瞅著她,瀟灑地打開車門,「妳應該聽過,我是從不接受拒絕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她無視於他的紳士舉動,轉身離去,「你慢慢會習慣的。」



  向揚含笑看著她走向一輛紅色跑車,坐上車後揚長而去。



  的確是個有意思的女人,拿喬的手段十分高超,不過他喜歡。



  「你們在打什么啞謎?」突如其來的納問聲令他倏然轉身,深邃的黑眸猛地睜大。



  「搞什么鬼?」他所有的風流備灑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力的低吼。



  「嗨,我們又見面了。」費琪越來越欽佩自己的追蹤技巧了,或許她真該開個徵信社或是追星秘訣傳授班吧!



  「妳怎么找到我的?」他惱怒又感到不可思議,「在我車上裝了追蹤器?」



  「純屬商業機密。」她呵呵一笑,「怒難告知。」



  「妳不用上班嗎?每天除了跟蹤我以外,妳就沒有其它有意義的事做了?」向揚低頭吼向這個嬌小的女郎,實在有股想搖暈她的衝動。



  她的神色陡然黯淡了下來,「事實上,今天是我最後一天……的日子,所以我必須把握機會,因為以後恐怕……」



  向揚凝視著她,胃部猛地抽緊,一種奇異的恐慌感襲上心頭。



  他臉色變了變,抓住她的肩膀,「妳……」



  她看來活蹦亂跳的,如此健康,怎么可能只剩下今天好活?



  「總之,我是個不自由的人,但是我還是很愛你的,自始至終不改變。」



  向揚愣了楞,悲憫的心瞬間跌入茫然中,「什么?」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所以想天天跟著你也沒辦法了。」她有點羞澀地道:「因此,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



  「我被妳搞昏了。」他咬著牙道:「妳剛剛不是說今天是妳的最後一天?」



  「休假的最後一天。」她煞有介事地嘆氣,「唉,時光匆匆流逝,一下子假全放完了,可是你還是很討厭我,情況連一點改善都沒有。」



  他又好氣又好笑,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我實在被妳打敗了,世界上怎么會有妳這種女人?」



  幸好她跟他沒任何關係,要不然,光是每天被她魯莽的勇氣和草率的行為驚嚇,就教人足以患上心肌梗塞了。



  「你就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基本上,我對於想算計我的人通常沒什么好感,更別說妳的死皮賴臉了。」他丟給她一個白眼,「妳究竟要怎樣才肯放棄騷擾我?我告訪妳,妳這樣的行為只會讓人聯想到惹人厭的蟑螂罷了,我有可能會喜歡上一只蟑螂嗎?」



  費琪心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不過她硬生生吞了下去,依舊作出無謂的表情。



  「或許你討厭我,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她仰起下巴,堅定地道。



  「隨便妳。」他繞向駕駛座,準備駕車離去,懶得理會這個瘋女人。



  超級花癡!



  費琪站在那兒怔怔地看著他發動車子,莫名的,一股害怕他就此消失的情緒驅使她大膽地打開車門,徑自坐入了駕駛座旁的位子。



  她絕對絕對不放棄任何可以和他相處的機會。



  向揚愕然地瞅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就這么大剌剌地坐進來了。



  難道她不怕他報警,或者是到法院告她妨礙人身自由嗎?



  就在向揚腦中飛快盤算著該如何「處置」她時,費琪臉上的怯然和強自佯笑的楚楚模樣,卻一點一滴地軟化了他的憤怒。



  他發現,他居然無法對她做出真正威脅或恫喝的舉動來。



  或許是因為她那雙純真崇拜的大眼睛,和她那小巧微俏的鼻子,又或許是因為她潔白貝齒輕顫地咬著嫣然盾瓣,一副羞澀心慌的模樣。



  她絕對稱不上是美人,但是在這一瞬問,她神情所流露出的清新韻味,卻深深地打動了他心底的某一根弦。



  她的臉蛋……很溫暖、很討喜……



  向揚怔了下,他情不自禁地輕輕抬起手,緩緩碰觸了她的嘴唇。



  好柔軟細致。



  突然間,他好想嘗嘗那滋味是否像手中的觸感一樣好?



  向揚著迷般地漸漸靠近她的臉蛋,深邃性感的眼眸緊緊地鎖著她的目光,小腹的熱力正叫囂著欲燃燒。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凝視的火熱程度彷佛正在愛撫。



  費琪低喘一聲,被他的眼光看得全身灼熱起來。



  就在向揚的嘴唇要碰上她的唇瓣的前一秒,驀然響起的一陣喇叭聲卻敲碎了這神奇的一刻。



  向揚神往迷懾的眼睛倏然清明起來,他硬生生地將身子抽回,不可思議地怒瞪著她。



  「妳究竟對我下了什么藥?」老天,他居然會對一個平凡女人有欲念?



  該死,何時他的眼光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



  費琪眨眨眼,還無法立劍從臉紅心跳的情緒中醒來。她傻傻地問道:「啥?」



  「沒事。」他迅速地踩油門,車子飛快飆離現場。



  費琪咬著嘴唇,有點心慌地看著他,「呃,雖然是我自己死皮賴臉跳上車的,不過……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我們現在究竟要去哪裏?」



  向揚銳利地瞥了她一眼。此刻的他正被內心的憤怒所淹沒,他瘋狂地想要反擊這一切陌生的感覺。



  最好的方法就是傷害她,證明她只是個半調子,自己絲毫不受她所蠱惑。



  向揚的眼神冷到極點,又帶著一絲狂亂的情欲,「妳不是想得到我的垂青嗎?」



  「垂青?」她還沒搞懂。



  「你不是很想和我瘋狂纏綿過一夜?」他斜睨著她,輕蔑地道。



  或許和這個青澀乏味的小花癡共度一夜後,他就更能找到厭惡她的理由和力量了。



  費琪的臉迅速漲紅,她緊抓著椅背,驚愕地喃喃道:「纏、纏綿一夜?」



  她還沒有想到那么遠呀!



  他眼底燃撓著一小簇火焰,唇角壞壞地揚起,「妳巴望的不就是得到我的身體,分享我的權勢嗎?」



  「我才不是。」她瞠目結舌。



  「女人嘴巴上都這么說,實際上心裏在想什么,還不都一樣?」他冷笑。



  「我才不是這樣。」她冤枉地嚷道。



  「否則妳上我的車做什么?」



  「我……我……」她眨著眼睛,納訥地道。「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要不是什么意思?」他終於發現到該如何對付她了。



  只要一談到情欲或上床,就有辦法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這個發現讓他莫名地高興了起來。



  費琪臉紅了。「我……我只是喜歡你,又、又不是現在就要和你……那個了,再說我們又沒有結婚。」



  他像是聽到世紀大笑話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結婚?」他笑不可抑,「別傻了,妳難道不知道,我是不結婚的嗎?」



  從來沒有女人敢跟他提到『結婚 這兩個字,難道她不明白,花花公子是從不會怪到落入婚姻的陷阱當中嗎?



  「你會改變的。」她倒是信心滿滿,「我相信你會改變的,等到你對女人有信心了之後。」



  「我何必對女人有信心?我只要有『性趣 就好了。」他故意邪邪地盯著她。



  費琪一陣臉紅心跳,她舔了舔舌頭,「我覺得你把女人看得太過於隨便了,我們不是玩物,我們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動物。」



  「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從沒有一個抱怨這一點的。」他挑眉,「她們倒是挺樂於當我辛某人的玩物,所以你也不必枉作小人了。」



  「你何必這么說呢?」她認真地打量著他,「你這樣是錯誤的觀念,這並不是健康均衡的兩性相處之道。」



  「妳的學歷多高?」



  「二專畢業,怎樣?」



  「失禮得根,我是耶魯大學的企管碩士,副修現代心理學。」



  她嘴巴張大,愣了一瞬,「那又怎樣?世界上多的是光說不練的人,再說高IQ並不等於高EQ,心靈的成熟與否和學歷也沒有絕對的關係。」



  他微訝地看著她,「妳居然說得出這番話。」



  「幹嘛?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不識字的村姑嗎?」她搖頭,「我好歹也讀過書好嗎?」



  「看來,妳不是我想象中的單純小花癡。」



  「怎么老是這樣說我,喜歡你就一定要被叫作花癡嗎?」她蹙眉。



  向揚好笑地道:「妳不止喜歡我,妳還想追求我呢!」



  「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正所謂女追男,隔層紗---」她苦笑,「不過看起來這句話好像不怎么正確。」



  「所以妳就毋需自討苦吃了。」



  「說那是什么話?我才不隨便輕易地放棄我的理想。」



  「妳究竟看上我哪一點?」他才說出口,就又自我解嘲地道:「算了,我是白問了,還不是因為我英俊的皮相和雄厚的背景。」



  「英俊的皮相,或許那是第一印象,可是我喜歡的並不是你的錢或地位,那些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他嗤之以鼻,「哦?」



  「讓我請你吃頓飯吧!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究竟喜歡你哪一點的話。」她斜睨著他,還真會伺機討價還價。



  向揚凝視著她渾圓黑亮的眼眸,驀地笑了。「好,我就給妳這個機會,看妳如何能說服我,妳不是貪戀上我的外在條件。」



  「你不會失望的。」她差點歡呼出聲。



  哇,太棒了,這真是個全新的開始,總算不枉她這些日子的辛苦,至少他已經不討厭她了。



  「妳是第一個讓我不會聯想到情欲的女孩。」他的表情有些深思,「而且我必須承認一點,和妳談話還挺有趣的,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無聊。」



  她眼睛倏地一亮,「你知道嗎?這句話遠比你送給我一百朵玫瑰還要令我快樂。」



  「我不送花給醜女的。」他老實道。



  「我想也是。」她沉吟地附和。



  向揚望著她小臉蛋正經八百的讚同樣,不由得失笑了。



  她……還挺可愛的。



  在費琪的指引下,向揚驅車來到了饒河街夜市。



  「這裏這裏,這裏有一個停車位。」她眼尖地叫道,一臉快樂樣。「我們真是太幸運了。」



  「妳說妳要請我吃飯--」他依言停妥車後,看著熱鬧的人擠人盛況,不禁皺起眉「指的該不會就是這裏吧?」



  「你該不會連一點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吧?」她斜睨著他。



  向揚明知她使用激將法,但他就是無法在這個小花癡面前承認自己「沒勇氣」。



  所以,在他腦子來得及發出警告前,他已經衝動地脫口而出了。「我好歹是臺北人,吃個路邊攤也不至於會毒死我。」



  「我就知道你是個有膽識的男子漢。」她咧嘴一笑。



  向揚被這一句話惹得心頭一陣暈陶陶,但是他立刻回到現實。



  「毋需對我灌迷湯,這一招已經有太多女人用過了。」他惱怒地道:「妳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對妳百般臣服嗎?」



  「我才沒那么樂觀。」她自行打開了車門,跳下車。「嗨,想吃什么?我全程付帳到底。」



  「我從不讓女人請客的。」他緩緩鎖上車門,英俊的臉龐繃得老緊。



  「哎呀,反正在你眼中,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微笑,「被美女請是件丟臉的事,但是被醜女請就無所謂了,你說是吧?」



  他低頭凝視著她,「很奇怪,妳居然對於自己的容貌被污蔑一點都不以為意?」



  「長的不美是事實,世界上有那么多非美女類的族群,如果每個人都要因此想不開的話,那這地球上的人口可能寥寥無幾了。」她深吸一口氣,快樂地問道:「你喜歡吃麻辣鴨血臭豆腐嗎?」



  「我只喜歡火辣辣的女人。」他神色儼然,卻又忍不住添了一句,「麻辣鴨血臭豆腐?好吃嗎?我常聽我大嫂讚美這道菜。」



  「你一定得試試,保證你會愛上。」她拉起他的大手,眼睛發光地瞅著他,「走哇!」



  向揚低頭打量了自己一身的凡賽斯服裝,再看看前頭熱鬧喧嘩、人來人往的夜市,突然有點卻步。



  「算了,會弄臟衣服。」他的完美主義抬頭,露出嫌惡的表情來,「還是到餐廳吃吧!至多我請客,雖然我從不請醜女的。」



  費琪心底莫名地酸澀起來,但她還是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沒關係啦!試試看,或許你可以發現到有別於餐廳的美味喔。」



  「我辛某人要的一向就是最好的。」他皺眉,忍不住退了一步,「算了,我想路邊攤還是不合我的胃口,我也怕吃壞了肚子。」



  「你為什么不敢體驗一下不同的人生?」她直覺地道。



  他心一凜,英眉深深蹙起,「妳這是什度意思?」



  「你要的都是最好的,包括車子、衣服……甚至於女人。」她偏著頭看他,眉眼間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可是,你好像沒有真正的體驗過人生,沒有真正的了解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的話重重地戳入了他心中某一點,他惱怒地道:「妳懂個什么?你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上班族罷了,妳懂什么叫作體驗人生?你年齡有比我大,身價有比我高嗎?妳又懂個屁!」



  「我沒有任何教訓你的意思。」她倒退了幾步,被他突然勃發的怒氣嚇著了。「我……對不起,我不該亂講話,大放厥詞的。只是……只是上流社會雖然冠蓋滿京華,但是據我所知,大家總是戴著個面具做人,我不相信這樣的日子你會喜歡過。」



  「我看妳是在嫉妒吧!」他冷冷地反擊,「因為妳窮妳可憐,無法濟入上流社會,所以妳才會說出這等酸葡萄的話來。」



  「我一點都不向往上流社會。」



  「哦?這話倒不像是從一個愛慕虛榮,投懷送抱的女子口中說出的。「他嘲諷道,故意用輕蔑至極的眼光瞥著她。



  「我沒有愛慕虛榮。我說過了,我是喜歡你這個人!」她被他的話擾得一陣心酸,不假思索地道:「我覺得你並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的你……哎,我不會說,但是我知道你很寂寞,我知道都沒有人了解你,我可以從你眼中看出那種孤單的寂寥……」



  「閉嘴!你懂個什么?」他瞇起眼睛,心底卻大大一震。「妳這個自以為是的花癡,妳以為我讓妳上了我的車,就表示願意聽妳的訓話了嗎?真是笑話,妳了解我?就連我都不了解我自己,妳居然還敢說妳了解我?!」



  他眼底的鄙夷色彩毫無保留地刺向她心房,費琪腦子裏瞬間亂成一團,她心慌自責,害怕被厭惡的感覺如浪般襲上心頭。



  「對、對不起,我是不該亂講話……」她咬著唇,痛恨自己為何要大嘴巴,作這么一番自以為是的批評?



  看,她把所有輕松美好的氣氛都毀掉了。



  「你實在欠人狠狠地教訓妳一頓。」他眼中一貫的玩世不恭不見了,起而代之的是一抹狂亂,心底突生的一股衝動令他好想重重地懲罰她。



  他的動作如電光火石,在費琪尚未搞清楚情況之前,他的大手已鏗有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重得像是要捏碎她一般、然後將她猛扯入懷中,嘴唇狠狠地攫住她的唇瓣。



  在這一瞬間,所有熱鬧喧囂的聲音彷佛消失了,沸騰的夜市好像也離他們好遠好遠……



  費琪腦中全然無法思考,貼在她嘴上的滾燙雙唇就像是一道最激狂的閃電,擊中了她的神經末梢。



  原來……被向揚親吻就是這種感覺。



  向揚原先只是要懲罰她,但是在舌尖交纏之下,他卻發現自己居然沉沉地陷入了她清新柔軟的氣息裏,唇齒之間的撩撥分外透露出他的渴望。



  這股奇異的巨大情愫敲醒了他腦內所有的警鐘,他硬生生地將自己抽離她,一瞼震驚。



  這個狂熱的吻讓費琪腳都軟了,他一放松禁錮,她整個人便軟軟地往下滑,發出鈿碎的嬌喘。



  向揚本能地一把環抱住她柔軟的身子,臉上的嚴肅、自厭意味卻越發凝重起來。



  他怎么會對這么一個平凡女人產生出這樣大的感覺?



  太可笑了!



  他等她站穩之後,立即將手自她身上收回,冷聲道:「這裏有公車站。」



  「呃?」她眨眨眼,還有些精神恍惚。



  「妳自己坐車回去。」他自顧自地走向跑車,鑽人裏頭後就發動車子,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便開車駛離夜市。



  費琪望著車子遠馳的方向,方才那個奪去她初吻,給予她如觸電般熱情的男子,如今卻是如此無情地揮柚離去。她眼眶一酸,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痛楚,晶瑩的眼淚倏然滑落。



  原來,她也不是這么堅強,她也是會受傷的……



  *       *       *



  這一夜,向揚失眠了。



  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輾轉難眠。房間內的空調溫度設在最合宜的二十三度,他裸露的身子上頭只蓋著一件薄薄的絲被,可是他卻覺得全身燥熱不已。



  向揚搖搖頭,放棄繼續躺在床上以求入睡。他一個翻身下床,取過櫃上的煙後,赤著腳踩過舒適的地毯。



  他緩緩地來到了窗臺前,燃起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白色霧氣裊裊吐出,迷蒙了他的視線。



  黑暗中,唯有窗外隱隱灑入的月色漾著微光,給了他一絲撫慰。



  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魔咒,居然會因為親吻了一個女孩而失眠?



  「該死,都是她幹的好事。」將他的生活攪成一團亂,還勾引得他失心瘋般地吻了她。



  他,有名的花花公子,英俊大少,居然吻了一個其貌不揚又沒啥特異之處的花癡!



  這樣的女孩街上一大把,他向來是不屑視之的,可是,他竟然被她擾得好幾天心神不寧,煩躁難安。



  他忿忿地低咒道:「該死,該死!如果我現在又為了她而睡不著,那就更該死了。」



  話雖這么說,他卻依舊半點睡意都沒有,而且,眼前還不時浮現她崇拜嬌憨的清澄眸子。



  「我決定了,從明天起要恢復我以往的生活,絕不再被這個小鬼影響。」他稍嫌用力地將香煙捻熄,眼中放射出堅定的光彩。



  明天,他將持續更加熱烈的追求那位冰霜美人。



  他的小腹驀地騷動起來,是來自於熟悉的情欲,但是,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季若蘭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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