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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夢碎的玉萍,趕著夜班的火車, 帶著唯一的女兒回到位在南投山區的娘家, 坐在客廳裡向自己的父親訴說她這段婚姻的悲慘經過。 「當初說過會好好愛我、疼惜我,怎麼現在的他變這樣?」 才說第一句話,玉萍的淚水早已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 她不明白,她的前夫婚前是個人人稱讚的好情人, 怎麼婚後短短的時間,能把一個好男人變成賭鬼、酒鬼、和擁有暴力傾向的魔鬼? 前夫婚前溫柔的模樣,和婚後的天壤差別, 每一想到這裡,玉萍受傷的靈魂就難以復原。 「他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回想前夫打在她身上的傷,無法向人訴說的苦, 到現在想起來都還會有心痛的感覺。 玉萍的父親在旁邊聽了直搖頭, 想不到自己疼愛的女兒嫁給這樣的雙面人,心裡就替她感到難受。 「他變的越來越愛賭,只有沒錢才回家, 一回來就翻箱倒櫃,連我的嫁妝也被他拿去一一典當。」 一想到父母為他準備,帶著祝福的嫁妝也都難逃魔掌,玉萍的心就自責著。 「畜生!真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父親越聽越生氣,忍不住咒罵了起出來。 「家裡一點錢也沒有,他要我去工地做小工,賺點小錢來養佩姍。」 她看了一下在旁邊玩著娃娃,天真無邪的女兒說著。 「他的豬朋狗友,時常帶他到處喝, 喝醉了,回到家裡就是亂發脾氣,罵不過癮就打我出氣。」 被朋友帶壞的前夫,酒品奇差,不勝酒力的他,時常在酒後痛毆妻子。 「阿爸,你看!」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她將袖子及褲管捲起來,讓父親看到皮膚上佈滿新舊夾陳的瘀青,以及斑斑的傷痕。 「真夭壽!出手有必要那麼重嗎?」 父親看到女兒的傷痕,心就痛了起來, 隨手拿了放在桌上的跌打藥膏,幫女兒推開瘀青。 看到父親的慈愛,此時的玉萍,早已泣不成聲。 發洩過後的她接著說: 「阿爸,我好不容易跟他離了婚,佩姍他也不要,現在看到她就會讓我想到他。」 玉萍看著天真的女兒,眼神裡並沒有愛,而是一種濃厚的瞋怨。 「小孩長像誰都可以,但是她長得幾乎是那個沒有用的男人的翻版,看到她,唉!『顧人怨』。」 佩姍因為長的極像自己的父親, 每當玉萍看到自己的女兒,就會想到丈夫無情的凌虐, 間接的她已經將佩姍當成半個仇人。 「就是這樣,她真的長的『顧人怨』。」 父親附和著,慈愛的眼神被怨恨所替代。 此刻的佩姍,不知道自己的五官竟然會讓自己身陷在令人討厭的環境之中, 還在無知的玩著掛在胸前的娃娃。 「阿爸,我朋友在台北幫我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我必須賺錢,這個孩子我無法照顧,寄放在這裡,每個月我會寄錢回來。」 玉萍收起哭喪的臉,說了這趟回娘家的目的。 「妳安心的去吧!孩子的事不用妳來操心。」 父親了解一個女人要工作還要照顧小孩是辛苦的。 得到父親的應允,讓她的心總算安定了一點, 於是帶著女兒來到未出嫁前所居住的房間,停留一晚。 一大早,佩姍不用別人喊便會自己起床, 看不到母親在身邊,她也沒有哭; 父母不在家,這樣的情形時常發生, 懂事的她知道媽媽去賺錢養家,沒有辦法照顧她, 也時常在出外的前一天便會帶著佩姍寄放回家。 用過早餐後,外公到山上整理果樹,外婆正在掃著地, 而她的表哥正在院子玩他的遙控汽車。 「阿嬤,我幫你整理。」懂得做點家事來換取別人歡心的佩姍, 這次也不例外,幫著外婆收拾桌面。 她將二個盤子疊在一起,小心地用二隻小小的手捧了起來, 走到廚房,忽然一個黑影閃過,撞在她的肩膀上, 捧在手上的盤子,應聲掉在地上。 「匡噹!」盤子清脆的聲音傳到客廳正在掃地的外婆的耳裡, 她嚇了一跳,趕到廚房一探究竟,看到滿地的碎片, 鄉下人勤儉的個性就跑了出來,臉色逐漸變的難看。 「發生什麼代誌?」外婆鐵青著臉問。 「阿嬤,是表哥撞到我,盤子才會摔破,我不是故意的。」佩姍急忙的解釋。 「阿嬤,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把盤子丟在地上,我才沒有撞她,她在說謊。」 站在一旁的阿邦聽到佩姍如此說,深怕疼他的奶奶會因為生氣而打他,於是緊張的狡辯。 阿邦是三代單傳的內孫,外婆向來是「疼命命」,平時罵不出口、打不出手, 即時阿邦說的謊是多麼荒謬,外婆直覺地相信阿邦,將錯全歸到「惹人嫌」的佩姍身上。 「討債鬼,這麼浪費,妳知不知道一個盤子也不便宜,妳一下子給我『故意』打破了二個。 外婆不分青紅皂白開口就罵。 「我沒有浪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佩姍無辜的說著。 「像妳這種只懂得浪費的小孩,就是欠人教訓。」 外婆一手抓住佩姍的膀子,另一隻手不客氣的用著食指搓著佩姍的額頭。 「阿嬤,她好愛說謊,明明是她故意的,又說沒有。」 阿邦深怕佩姍多說話,會讓阿嬤知道真相,在一邊盡力地火上加油。 「我又沒有說謊,真的沒有。」佩姍一邊用手擋在額頭,一邊看著阿邦委屈的說著。 「妳還有膽狡辯,阿邦,去客廳拿竹子過來。」 外婆看著不但不認錯還一直辯解的佩姍, 心裡就對她產生極大的厭惡感,惱怒地吩咐阿邦去拿「刑具」。 「我去拿。」看著阿嬤相信自己,阿邦的心裡有一種勝利的快感,笑嘻嘻往客廳的方向跑過去。 「阿嬤,我說的是真的。」 深怕表哥真的拿來竹子,一頓痛打是難免的, 於是她再次開口極力的替自己辯護,希望外婆能相信。 「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妳爸爸愛說謊,沒想到妳也愛說謊。」 外婆將她說的話,當成狡辯的藉口, 看著她的長相就想起玉萍的丈夫, 如何的虐待自己的女兒,心裡的氣憤就難以消除。 「阿嬤,竹子來了。」阿邦好像唯恐天下不亂那般, 真的把「刑具」交到外婆的手上,自己退到一邊看戲; 外婆一接到竹子,便毫不留情狠狠的揮竹而下,嘴裡還一邊罵著:「討債鬼!」 「哇!」佩姍忍不住外婆打在身上的痛,大哭出聲,一邊扭動著幼小的身軀, 一隻手被外婆抓著,一隻手擋在竹子將下的地方, 掛在胸前不離身的人型娃娃也在不停的晃動著,像是在掙扎著什麼那般。 「這麼愛哭,我讓妳一次哭的夠。」 佩姍為疼痛而大哭大叫的聲音聽在外婆耳裡是多麼的刺耳, 無理的外婆越打就越氣,越氣下的手就越重, 揮動的細竹子在空氣之中,發出「咻咻」的聲音,讓人聽了心寒。 呆續喔要仔細看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