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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過去式與現在式18
作者: 書傲 日期: 2004.10.09  天氣:  心情:

「喂!你怎麼在發呆?」邱心婷推了推我。


『啊?沒事啊,我是在沉思未來人生的方向。』我摸摸鼻子。


「呵呵,少來哦,我才不信。」


『你不信也是正常的啦,因為,我自己也不信啊。』


看來,她還沒有認出我,畢竟,我變了不少。


一直到升國三的那個暑假,我才突然長高,一口氣長了十公分。


而現在的我,168公分,頭髮留長了,聲音變得低沉,臉上也多了副眼鏡。


沒變的,應該就是我純潔的赤子之心吧。


喂!笑什麼笑,沒禮貌!


 


這是她第一次跟我說話,應該是說,這五年來第一次說話。


國中時,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還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裡…


 


事情要從我的國文老師說起。


我的國文老師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大概還不到二十五歲吧。


看起來輕輕柔柔的,平常也挺愛笑的,當然,除了看到我們班的成績之外。


國文老師常說,她實在很幸運,因為她同時教一班好班,和我們這班普通班。


所以,可以同時體驗帶兩種班級的辛苦與快樂。


怎麼說呢?


每次考完試,資優班的成績總是讓老師覺得很欣慰。


但是,平常班級裡的氣氛就很沉重,因為,學生都是以第一志願為目標,


儘管,不一定能達成。


而普通班就不一樣,平常上課非常快樂,師生有說有笑的。


只是,到了考完試的時候,老師總是一邊對著成績唉聲嘆氣,


一邊說些「成績不重要,品性才要緊」、「成績不代表成就」,甚至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都出來了。


我在想,不知道老師會不會把成績單貼在牆上當鏢靶?


或是像蠟筆小新裡那個妮妮的媽媽一樣,躲在廁所猛搥兔子的玩偶?


還是會拿出教鞭,一邊打,一邊說:「叫我女王!叫我女王!」。


啊,不對,是「還不唸書!還不唸書!」。


不過,由於老師還很年輕,應該還有對教書的抱負和熱誠。


所以,上述現象應該暫時還不會出現…(?)


 


講到這裡,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邱心婷就是資優班的學生。


平常,在學校的生活,和資優班的學生幾乎不會有什麼交集。


嗯,就像北極的北極熊和南極的企鵝一樣。


你應該很難想像,北極熊的好朋友居然會是一隻企鵝吧。


也許你會說,在現在這個地球村的時代,距離不是問題!


但是,請注意,牠們並沒有送信的郵差,也沒有電話、手機,當然也不會有e-mail、MSN、ICQ。


當然,動物園裡的北極熊和企鵝除外。


就算你說牠們每天聊天打屁,我也不會驚訝。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個比喻並不恰當,


因為北極和南極離得很遠,但是,普通班和資優班卻是在同一個國中裡啊。


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很好,


實際的距離再怎麼遠,也遠不過心裡的距離啊。


抱歉,扯遠了。


 


開學的第一堂國文課,老師走進教室的第一件事,


不是自我介紹,也不是叫我們自我介紹,


而是拿出五十張剛印好,熱騰騰的考卷,說是為了了解我們的程度。


這樣的溫度,讓我不禁想到福利社裡剛出籠的桂冠包子,一個五元。


一下課,大家總是擠破頭,就為了搶那熱騰騰的包子,


不過,我想,等會下課大家應該都沒心情去搶包子了吧,


因為,想到熱騰騰的包子,就想到熱騰騰的考卷,


也就不免想到考卷上形狀酷似圓圓包子的分數…


 


在一片哀鴻遍野中下課了,老師宣佈我為國文小老師,


不是因為我長得帥,也不是因為我很乖,


只因為,我考了一百分。


開學後第二個禮拜四的午休時間,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心婷。


看見她,終於打破我對資優班學生的看法。

因為,她的眼睛並沒有往上吊,而是略顯害差地躲在黑色粗框眼鏡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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