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把木吉他,跟小提琴與鋼琴們靜靜躺在石牌家的房間裡
曾經 我很愛惜這三個陪我走過少年時期的夥伴
每天放課後回家,我都會摸摸他們,擦拭調音上滑石粉
每年過年我都很期待帶著小提琴回台中阿公家跟兩個堂弟一起殺雞三重奏
小學時候,鋼琴,小提琴與合唱團曾幫我拿了幾個獎
國中時為了想證明自己是個天才,自負的我故意用最不拿手的吉他參加中學音樂大賽
比賽中我自談自唱老掉牙的蘭花草,唱到一半覺得狀況不好就逕自起身離開說掰掰,評審老師們通通都傻了眼
成績發表,我得到了可恥的倒數第三名......從此,夥伴們入了冷宮,我也不再摸樂器
高中在教會男校,為了想受女校千金們的崇拜所以我進入樂儀隊拿起鼓棒學打鼓
為了在尼姑學校的聯合青年會上出風頭 所以我又拿起塵封多年的吉他彈奏,偶爾代班彈彈鋼琴唱聖歌
那時花了三年時間,每天打公用電話寫卡片,追到一位在救國團戰鬥營認識的宜蘭高商校花
她同時也是國樂社的社長,主攻古箏, 我們曾聯合彈奏了幾首自己寫的歌,從她之後我就幾乎再也沒追過女孩子了
大學時因為麻吉在旺福玩鼓....所以我也去學了點爵士鼓, 這一切 都讓我的年輕歲月跟音樂脫離不了關係
直到出國後.........
靜靜的,他們躺在磺溪旁等待了我10多年,當我回家再度撫摸過去的老朋友
琴弓的尼龍繩毛了, 手指與琴鍵再也不能靈活的跳華爾茲, 鬆脫的吉他弦再也不能與匹克談戀愛
生命也許真的就像短短的副歌,激情過後就只剩下淡淡的旋律...與天長地久的記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