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打姆機器人‧橘色指甲油‧五指襪‧西部牛仔‧月光寶盒】 我還在想,我的鋼打姆機器人該放在哪裡。檯燈旁、書櫥裡、或床沿旁的垃圾桶。通常下場會在垃圾桶。不喜好蒐集,模型拼完了,那就是結束、沒挑戰性就該扔。就像那些生命中的女人,得到就丟,用完就甩。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在猶豫該把它擺在哪裡。
「我們結束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
「結束了、玩完了、分了、沒了、掰!你還想要哪一種說法?」
又一次我將月光寶盒打開,然後把一個女人的名字和照片丟進去。也許問題就出在我根本不應該這麼做,這種動作像是在蒐集。
還記得小時候那個西部牛仔玩具,似乎叫做伍迪。當然,所有這款玩具每個小朋友幾乎都叫它伍迪。我硬是取了個名字,叫「蘇珊娜」。不外乎是受了收音機的影響,每次早晨會播放的旋律。那是個男的牛仔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它還是可以有一個叫做蘇珊娜的美麗名字。後來蘇珊那因為被媽媽發現我長期叫她蘇珊娜而被丟掉。
也許是習慣性,我會在想要丟棄的東西上寫著「蘇珊娜」,所以不意外的那寶盒裡的照片都署名「蘇珊娜」。但這次不同,那女生默默的說「好,我知道了。」照片出現了「春嬌」兩字。我不知道那張照片為何沒被放在盒子裡。但我和她之間真的結束了,我沒有因為當時的狀況改變任何我對她的決定。
在那之後,我將雙手上了橘色的指甲油,不平整的色澤附著手指表面,拙劣的比狗啃的還難看。套上了白色的五趾襪、穿上了夾腳木屐和薄風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