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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寂寞7<創作>
作者: 雨不停 日期: 2007.03.19  天氣:  心情:




沒有人發現。我拿起手中的刀奔逃離開。到了一處隱密地把身上所有的穿著給脫下裝入早準被好的垃圾袋,步出公園。我鎮定的把衣物塞到椅墊,由無人小巷的另一端騎出去到了鬧區。經過新竹火車站,時鐘顯示十一點三十分。在前三十分,這世界上少了一個敗類,多了個殺人兇手。
而我,只是有幸得之這個事件發生的路人甲。
深夜的西濱是沒人沒車的。我一把火燒了手套,雨衣,垃圾袋,帽子。留下來的灰隨著新竹的大風飄到海裡去了。水果刀呢?分屍了,刀身丟回海裡,乾淨如新的刀柄,我在海邊的沙灘上挖了個深洞給埋起來了。那一天它重見天日時,是何年何月呢?
回家之前,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小雅。等待接起的那段時間,我腦中晃過了很多畫面,雖然一幕一幕的不很清晰,但是卻牽動我的每根神經。最後她沒接,接到語音信箱。我按了井字鍵。
小雅,謝謝你,陪我渡過了這一段。然而你愛或者愛你的那個人,不是我。你知道的不是嗎?為了我,讓你承受了許多痛苦,對不起。但,如果連跟我在一起的災難你都能咬牙撐過。那麼跟阿宇在一起相較起來,並不是那麼可怕吧。我始終是個任性的人,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跟阿宇狠狠的揍我一頓的。期待那一天來臨吧。再見。」
孑然一身的我,要回家了。

『叩、叩。』會這樣敲門的只有媽了。我輕輕的把檯燈給關了,裝做我在睡覺的樣子。再敲了幾下,媽好像就放棄了,我聽到隔壁的房門關起來的聲音。媽媽低聲跟爸說我已經睡了。
醫院的報告出來了。剛剛我在客聽的角落看到醫院的牛皮紙。那天可怕的回憶頓時重現腦海。
那天我一直哭,根本沒力氣說話。太陽很熱,但是我還是穿著長袖長褲,是為了掩飾被爸爸毆打的痕跡。關於丟臉,我想只差沒帶墨鏡和鴉舌帽了。第一次坐上警車是什麼感覺呢?一直不懂為什麼我面前的椅背上會橫著一根鐵條。據說,是為了銬犯人。那…我也是嗎?
我是先到警察局去做筆錄的。
自殺那天我被送進醫院後,爸爸一氣之下就報了警。
隔天社會局請了一位社工帶我到警察局,要問我詳細經過。可是,我根本什麼都不曉得阿,都忘了。見網友或是強暴?或是?女警不斷的提示我,到了最後甚至以為我在整她。
一旁的女警莫可奈何,聳了聳肩,向坐在我身旁的社工求助。社工不斷的叫我別怕,別怕…
可是我沒有在怕阿!我只是不懂…為什麼我要坐在這裡被你們偵訊,有錄音機,女警還把我所說的一言一語一字不漏的打進電腦裡。時而還扮起編劇,問我當時是不是一個人呢?是不是早就有做好跟人家一夜的準備呢?諸此類的…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不打算說什麼。我故意把我的腦袋給放空了。就連眼神,我也不打算讓人看到裡面的一絲情感。只是,眼淚一直從裡面淌出。
社工打了通電話到醫院,神色凝重的和醫生討論。後來把女警叫到一旁,搖搖頭跟女警說『沒辦法了,她不合作,這案子也只能這樣了。』
之後社工帶我坐上警車,前往醫院『檢查』。媽媽和社工半推半拉的把我帶到大醫院樓上的婦產科。我不是故意要抵抗的,而是我真的很害怕!
婦產科都是先生陪著老婆來的,那樣子說多幸福就有多幸福。相較之下媽媽帶著呆滯的我坐在一旁,顯得很突兀。不知道是不是我『做賊心虛』的緣故。
沒多久,護士臉色嚴肅的要我們走進不同於一般的診療室,是用鐵門隔起來的。然後│
驗尿,抽血,剪指甲…一連串的檢測真的是嚇傻我了,我怎麼了嗎?
『請你進來,把褲子和內褲脫下坐上來。』
一張很奇怪的椅子出現在我面前。明明就是張椅子,卻還有一雙鐵棒分別立在椅子的把手上面,鐵棒尾端還有個凹槽,是拿來放腳的嗎?腳…要張開?
『那是要幹麻?』我根本不打算脫內褲,我看著她們忙進忙出的沒有打算回答我的話,所以我企圖一步一步的後退想離那張可怕的椅子遠一些,如果可以,我是否能有逃脫的機會呢?可是護士們一察覺便把我扯住了,往椅子上帶,困擾的說如果我不乖乖配合的話就要拿皮帶把我綁在上面囉。接著用力的把我壓制在椅子上,連內褲都幫我脫了。
我的腳張的很開,下體就這樣讓一群人給這樣看著,上消毒水,用綿花擦拭。
遮著一半臉的口罩,醫生拿著很奇怪的儀器的出現了。低下身,冰冷的儀器探入了我的下體,巨烈的痛楚叫我不禁失聲哀號。醫生面無表情的把儀器拿出,低聲的跟一旁拿著報告在寫的護士說我的處女膜破裂,是新的裂縫。然後回過頭冷冷的跟我說『可以起來了。』
護士把褲子遞給我,順手把門給帶上。我的腳一軟,竟然爬不起來。嗚……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委屈?嗚………我不要阿!我不要阿!
『是怎樣阿?』
『聽說是跟網友見面啦,結果被網友給強暴了。』
『真的是強暴嗎?現在的小女生都很早熟,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你以為這門的隔音效果多好?』
『阿,對厚!好啦,我不說就是了。』
然後怎樣呢?我不願回想,也不想說了。這樣,還不夠嗎?
我以為沒事了,誰知竟然再幾個月後的今天,終於還是寄來了。其實之前我就有收到了。但是在收到信的第一時間,我就把它給扔了。沒想到醫院還真是不死心阿!
也好,是該走的時後了,我想。隨手收拾了幾件衣服和身上所有的現金和提款卡,現金加一加還有九千,暫時夠了。我冷靜靠坐在門旁,等著爸媽睡熟。心臟從不安份的狂跳,我就要走了,嘿嘿…
是逃避現實?還是追逐未來?
咬著下唇,在這一天之後,其它都是未知數。
房間的時鐘滴答滴答走的很慢…大約過了有半世紀那麼久,爸爸大聲的打鼾聲終於從門縫底下飄來。輕輕的轉開門把,我躡手躡腳的走出來,再輕輕把門帶上,經過客廳,走到樓下,打開隨便一碰就會發出“噫呀“聲音的紗窗門,大步走卻不發聲響的穿過庭院和大門的鐵門。連門我都不關了。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家。然後…
奔跑!我頭也不回的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就快要令我窒息了吧!我興奮著。逃離了!!哈哈,哈哈,可以了,我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懂不懂阿,我終於有了屬於我自己的空氣了!

野雞車上顛陂的可以,我的臉始終是微笑著。就算現在淚流滿面又怎樣。我開心的很!
空軍一號,直達墾丁。那個我好久就想去的地方了。
在高速公路上,車子很少。路燈快速的往後倒退,亂美一把的。台中,雲林,嘉義,台南,高雄,屏東,恆春…這些地名一定沒多久就會出現的吧?現在,我就先做個美麗的夢吧!
這樣是放逐,所以我該是孤獨的。幾個小時前我在電話裡留言跟小雅告別。今天她淒然的表情還在我腦海深烙著,揮之不去。但是這樣對我跟她,都是好的吧?
除此之外我不打算跟誰說。無論是我前方的路,或是埋在心裡最深最深苦楚。
我孤單一人來到這個世界,卻找不到可以容納我的空間。契合的人,在哪阿…難不成我注定孤獨終生?
這樣真的很無力,我就像是一隻蝸牛,很想探出頭,找尋同伴,誰知我竟是身處沙漠。讓名為絕望的沙不留情的吞噬我。反正他埋了什麼,都不是重要的事。既然已經絕望了,我還能在意什麼呢?
我緩緩睡去,昏睡前我喃喃對自己說「明天,我就重生了。」而,所拋下的一切,就無法再左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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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7-03-23 03:25
他, 41歲,桃園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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