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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日寘真】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血之契約】第一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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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血之契約】第一章(上)
作者: 墨靜 日期: 2015.02.06  天氣:  心情:
少女看著英俊得近乎罪惡的吸血鬼,冷冷拋出一句。『我不是她。』
『我知道。』他低垂著眸,語調低柔,卻掩飾不了聲音裡的興奮和顫抖。
『那你為什麼找我?』
『因為是妳。』
『他們也愛你,你可以有不同的選擇。』
『我沒想要別的選擇。』

千年前,她的一再逃離,迫使他各種世界亂跑意外誤殺捕捉失敗。
好不容易她轉生為命比較硬的存在,他決定就算會被怨恨,也要把人弄活下來……

血之契約(夢圖遊戲)懸幻
第一集 故事的開端 第一章 血之契約(上)

  鏘!

  下課提示音響起,透過走廊上的電子廣播才得以傳進課堂教室。此時教室中那些「尚未」翹課的少數乖寶寶學生們,幾乎是在同時一躍而起。他們無視黑板前方來不及收尾的教授,揹起早收拾好的背包準備走出教室──

  「我還沒說下課。」前方的教授面不改色。

  但學生們對警告置若罔聞。六、七個年輕人僅是稍稍收斂了臉上的興奮──一種看似有禮貌的無禮,有些同學只隨便朝他的方向點點頭,便擦過講臺和座位之間的空隙,偕同好友快步離去。

  「搞什麼嘛那老頭,下課就是下課,難道還要剝奪我們學生的權利?」

  「對啊,虧我還努力先不回宿舍,藏在書後打瞌睡,好不容易撐完兩堂課!走吧,我們去吃點好料!」

  不到半分鐘,連走廊上的笑語都聽不太到了。教授收回注視門口的視線。他是一個還算通情達理的教員,不會因學生故意令他難堪就為難他們。雖被學生蔑稱為老頭,這名教授剛剛年過五十。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般地嘆:「唉,現在的學生。」接著認命似地提起板擦。

  「請、請等等!不好意思,教授。」角落的我情急之下尖著嗓音開口,視線在黑板和桌上來回穿梭,手裡忙不迭地抄著筆記。這名教授沒什麼不好,就是老實了點,講起課來慢條斯理了點,而且──

  「……妳不下課嗎?」

  而且也不夠敏銳。要是我沒出聲,他鐵定抹了黑板直接走人!雖然我是沒存在感到一個境界,這名教授的目中無人卻是更高境界。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幾次上課也是筆記還沒抄完就被他擦掉。

  「教授,您沒說可以下課。」我繼續抄黑板筆記,企圖用談話爭取更多時間。

  這是一個不請板童或助教的教授。我先前的課堂筆記東漏一詞西缺一段,被他寫完又站著教課擋到了。更惱人的是他教的課我大都沒能抄到完結,這次出聲對我而言是個突破。

  聽說關係好的同學會互借筆記。既然我少了人際資源,就要比別人更認真努力。我能倚仗的僅有得天獨厚的記憶本領。

  對於我拖時間的廢話,教授晃神了好一會才道:「可以下課了。」然後他再度提起板擦,如我所料地殺掉了最後面的文字。

  如果我是師長,上課一定不會擋著剛寫好的黑板筆記,黑板也會從最前方而非手邊或正中間開始擦起。好在,看著紙上堪稱印刷的字跡,我鬆了口氣合起書本離開教室。

  教室能坐的位置是固定的,我只能撿別人剩下的位置;甚至有時還會因為沒有位置,在教室外面徘徊到課堂結束。

  有些課堂每次都存在筆記困擾,皆因我不敢開口要求教授讓出視野。或許我運氣不好,或許世上就是懂門路的當道。


******Scarlet blueprint******


  「炎婷,要出門?」室友見我拿著錢包起身,馬上猜出我的意圖。

  雖說是別系的學姊,我們卻有共同選修課。季嚴節偶爾會設法卡位主動找我說話,所以我內心將她視作朋友。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除了她,也不曾有其他同學與我交談。

  「是啊。」我的回答一向簡單,但這完全不影響室友的主動積極。

  「快十點了,宿舍管理員要回來了,妳會被舍監罵的。」

  嚴節總是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我也很訝異已經學會人情冷漠的我,竟一下子就習慣了有她在的熱鬧。

  「可我還沒吃晚餐!」我為此時才開始大鬧空城的胃憤憤不平起來。

  學生餐廳已經打烊,偏偏我總等做完功課才去用餐,又偏偏今天做得特別晚。看看牆上的電子鐘,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我的胃卻開始隱隱作痛。即便違規翻牆,今晚我也非吃點東西不可。

  「勸妳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剛看見新聞報導說,最近離這很近的十二街那裡發生幾樁離奇死亡案。」

  宿舍這裡是十街。一股戰慄竄過我的背脊。我蹙眉,和聽見宗教唱詩時那種震撼式電流不同,不祥之事總令我感覺渾身不對勁。「怎麼個離奇法?」

  「死者看上去都像乾屍。可能有吸血妖怪出沒!我爺爺是這樣說的。」她繪聲繪影地說著,弄得我心裡也開始發毛。

  「這次再空腹到天亮,胃可能會受不了。我行動向來謹慎,放心吧。」

  我向她萬般保證,接著爬出窗外,在嚴節憂心忡忡的目送下沿著老舊生鏽的水管下到一樓空地,再翻過外面的圍牆到街道上。宿舍大門就在我的身後,距離我下來的地方不過四五米。

  其實,我並不擔心出來被宿舍管理員看見,反正回來時要是沒力氣翻牆爬水管,我一樣得走正門進去。

  在人車稀少的磚道上走沒多久,我拐過一個轉角,眼前出現一條大路,偶爾才有行人,馬車,自行車和轎車穿行而過。在馬路斜對面的地方,我發現了一間占地面積不算太廣的量販店。

  說來慚愧,來這個地方唸書也有一年多了,我對這間超市還停留在耳聞階段,不曾親眼見識過;也許我真關在宿舍太久了,對周遭環境不聞不問太久了,都忘了人們的生活型態不會一成不變,世界也在改變。

  穿越馬路,拐到量販店的正面,在離店門有一段距離之處我停下腳步,透過貼著數張特價促銷海報的玻璃大門朝賣場內部看進去,琳瑯滿目的雜貨著實令我眼前一亮。

  那裡一定有很多便攜式包裝食品!對習慣接觸輕熟食的我而言,包裝食品頗為新鮮。邊這麼想著,興沖沖的我剛跨出一步,背後卻突然一陣寒風襲來。一瞬間似乎、應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後掠過……

  我覺得怪恐怖地。眼見超市依稀還有四、五名短袖襯衫的顧客在裡頭挑揀商品,其中包括牽著孩子的媽,我一個箭步衝進這間燈火通明的賣場裡,希望這樣人稍多的地方能多少幫自己壯點膽。

  我像個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平凡人那樣,忙不迭地在一排排架子之間穿梭。然而,寒毛直豎提心吊膽的感覺卻不曾間斷。

  如此不祥的預感,彷彿,我到哪裡都不會安全似的。

  最後因為已經在裡面待了太久,剛才,最後一名安心戰友──不、是另位顧客已騎著自行車離開,店內只剩我一個人還在瞎晃,不買東西著實令人起疑,加上時鐘顯示即將二十二點半。那位一副只想趕快打烊回家睡覺的店員大姊,正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瞥著我的方向,指甲還敲著櫃檯,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挑了包零食去結帳。

  才走出店門,又是一陣風捲來。我伸手到口袋裡取暖,卻摸到了像是革質葉片的東西,上面似乎刻著細緻彎曲的紋路;不用掏出來我也想起了,那是我去年跟隨校內團體前往友邦考察,到一處類似信仰博覽會的展場,一位法號蒼靈的大師對我寫下的籤文。

  這籤居然還在口袋?當時到底是他執意要我帶走,還是我根本忘記還他呢?現在回想起來,那段記憶顯得特別模糊,就好像我的大腦拒絕記憶似的。

  好一會見沒有怪事發生,我加緊腳步往宿舍趕路。

  街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一切都顯得幽暗,甚至連不久前剛剛換了新燈泡的那盞路燈,也不知何時從明亮的白光變成了昏暗的黃光。

  「明年炎亭之季,身負季名者將遇血光之禍。」

  籤上那幾個毛筆書寫的紅字,再度浮現我的腦海。蒼靈法師究竟用了多大力道,讓毛筆字都陷進了葉片裡去?簡直像錫雕雕刻出來似的。

  夏季有號名為炎亭,而我正是那身負季名之人。

  驀地,在我前方不遠處,幾盞黃澄澄的舊路燈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爍不已,就像電影裡有鬼怪要出現時一樣。

  沙沙─沙─沙沙

  我猛然停住腳步,身後衣服拖曳的沙沙聲戛然而止。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回身,在制服上衣口袋裡掏出錢包,假裝專心地數著零錢,趁機瞥了後方一眼……沒有人。

  我一起步,沙沙聲又如影隨形地響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跟我玩耍,但卻遲遲不肯現身。無庸置疑,這種行為正在最大程度加深我的恐懼。

  這條路,來時並沒有這麼長啊?明明映入眼簾的盡是些熟悉的建築,我卻感到陌生與惶恐;就好像記憶有哪裡出了差錯,錯把另一個地方誤認成我熟悉的。說不上究竟有何不同,但我就是覺得此刻的周圍景物透著一股詭異之處。

  有什麼辦法可以騙過那聲音的主人呢?

  「唉呀!二十二點三十分,快來不及了!」我大喊一聲放足狂奔,試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藉由豁出去的舉動突破內心的恐懼。

  聲音沒再追來。也許真能成功甩脫?

  慶幸的感覺才維持幾秒。我拐過一個轉角,看著前方綿延無盡的道路,心中一陣寒涼;旁邊明明就是宿舍圍牆,這種時候,早該到了能看見宿舍大門的距離,圍牆卻像是無止盡地朝黑暗深處延伸,大門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身後傳來類似破風的聲音。我蹲下身佯裝要繫鞋帶,雙眼瞄向空中,但除了一片葉子被風吹過之外,再無其它動靜。

  沒事的,我對自己說著,站起身來準備往前走。那一瞬間,我的身子卻因為感覺到某種東西而僵住了。

  視線直直定在前方兩米遠處,我什麼都沒看見,一股寒意卻從腳底直往上竄;急速的心跳衝擊著我的耳膜,連帶整個腦袋轟隆作響。

  那裡一定有什麼存在,雖然看不見,我仍能強烈地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感覺,來意不善。這分明是衝著我來的,而取走我的性命對這東西而言,該是易如反掌。

  在這熱烘烘的夏夜裡,我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著,膝蓋也不知何時癱到了地上。

  森冷的感覺忽然消失,接著眼前一花,一名男子閃進我的視野。這人身著華麗的西裝,有一頭醒目的金髮,樣貌十分貴族化的臉孔在街燈照耀下顯得異常蒼白。

  「就是這位?」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說起話來就像是在吟詩。脖子上繫著的白色領巾襯托他迷人的面孔,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貴族般的優雅氣質。

  我戒備地盯著這名男子瞧,一隻手卻粗魯地從後面扯起我的制服後領,我被人輕易地一把提立起來。我反射性地轉頭看向身後,心中竟沒來由地起了陣漣漪。

  那是個看上去不比我大多少的美青年,一頭銀色碎髮垂在他的額前,近乎遮住雙眼。黑衣黑褲的他身材高䠷,繫著兩條時髦的黑色腰帶,身外還罩了件類似古代公爵穿的那種暗紅色高領、領上裝飾著白毛邊的風衣式外套。

  他的面孔陰柔至極,卻絲毫不會有令人將他誤認成是女性的錯覺。就在我看著他發怔時,青年極淺極魅的眸子流動起燦金色光芒,看進我的綠色眼瞳深處,像對著我、也像在對金髮男子低語:「就是她。」

  「哦?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像隻小貓似的。」夾帶一絲促狹的輕笑,這語氣怎聽都讓我有點不爽。我眼睛或許像貓,但瞳孔可不會變成一條細線!

  我的目光從銀髮青年移向金髮男人,而他發現我在看他,竟對我笑了笑。「別誤會,妳看來實在太冷靜,出乎我的意料。」

  他說起英文的嗓音帶有某種腔調,有些奇異卻又非常吸引人。我有些困惑地多看他幾眼,發現他正用一種不太正常的神情盯著我瞧,瞳孔隱隱泛出深沉紅光,微揚的唇邊伸出兩顆尖銳的犬齒。

  我想起了嚴節所說的凶案,想不到,還真給我見到了吸血鬼。但這兩人似乎沒有明顯惡意,反而像是專程來找我的?

  除了金髮男子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令我很清楚感覺到他是吸血鬼之外,那一旁像是帶頭的青年身上,卻隱隱散發出某種說不上來的光亮氣場。青年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深具魔性而魅惑,讓他看來就像從黑夜裡走出來的──墮落天使。

  「現在呢?打昏帶走?」美麗青年吐出的話令我氣結。我看來那麼不堪一擊嗎?迅速從被他迷惑的失神中回復,我收攝心神,進入隨時準備反擊的狀態。

  「先讓她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不是更好?」

  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是變成像他一樣的吸血鬼?

  金髮男忽然高傲地一笑,開始朝我逼近。隨著我的猜想和板起面孔,這名吸血鬼的笑容愈發邪惡,整個人看來放蕩又倨傲不已。他踩著掠食者般的步伐,緊盯他的我脊背頓時出了陣冷汗,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直到他近得幾乎觸手可及,我的氣勢開始退縮。

  後退一步,再後退。忽然,一塊磚不知怎地凹翻下去,我腳下一個不穩,就這麼失足向後跌倒。

  「沒那個必要。」瞪了眼金髮男,暗紅色衣襬一揚,青年瞬間來到我面前。他面無表情地拉住我剛失去平衡而懸空的左手。我一踉蹌站穩,就見他略微揚唇,兩根略顯鈍和的長牙劃破他的左手指,鮮血湧出。

  我害怕看見傷口和流血,這畫面讓我四肢發軟。青年伸出蘸血的手指,在我的左手腕和掌心之間描繪著縱橫交錯的圖畫。

  手腕處一陣尖銳的刺痛,掌心則是麻癢之後陣陣熱辣的痛;他一定劃傷了我,但疼痛之處都被鮮血覆蓋,分不清他的血我的血。我試著掙開青年,但他的右手依然牢牢扣住我的左腕,左手繼續在我掌心勾畫最後一線。

  彷彿,畫上皮膚的不是血而是硃砂,蔓花樣圍繞著音符般文字的圖騰在描繪完成後,異常迅速地沒入掌心淡去,徒留手腕處的幾抹線條。

  分不清是腦海還是雙眼所見,一道血芒閃過的瞬間,我感到天旋地轉。那刺骨的冷、燒灼的熱分別在腦中和心口炸開,我因疼痛而屏住了呼吸。眼前一黑,我雙膝一軟往前栽去,而拉著我的那人反射動作般拽住了我的身子。

  意識沉重地離我遠去,恍惚間,我彷彿聽見吟詩般的嗓音說了句令我很想破口大罵的話。

  「真是沒看頭,居然一下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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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2-07 01:08
他, 38歲,新竹縣,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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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2-07 00:58
他, 35歲,彰化縣,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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