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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血之契約】第二章(下)
作者: 墨靜 日期: 2015.02.09  天氣:  心情:
血之契約(夢圖遊戲)懸幻
第一集 故事的開端 第二章 奇怪的交換學生(下)

  「果然是你!」我氣喘吁吁看著正從磚道那端悠閒自在漫步而來的薩根。偵測儀出現不尋常的頻率,我猜到可能是他,緊張到甚至來不及對嚴節解釋就從大門跑出來了。

  「是我,有什麼不對嗎?」薩根隨意靠在一堵圍牆上,那對奇異而漂亮的眼瞳盯著我,流轉魅惑人心的光……呃,他為什麼總要這樣看我?每當他這樣看著我,我就覺得心底莫名的情緒快要滿溢而出。那到底是本來就埋在內心的情感,還是在見到他之後才忽然有的?我完全想不透。

  「要不是擔心我室友和驅魔的看見你──」我一邊儘量使自己不要去看他,一邊問道:「你不是說讓我讀到生日,怎麼現在又跑來?」

  「我是說讓妳讀到生日,但妳該清楚自己的處境吧?只要妳在這裡多留一天,我就無法回自己的古堡。」

  什麼,難道他從昨天送我回來後,就一直留在學區附近監視嗎?我自額上滑下一滴冷汗,驀然想起今天凌晨時迷迷糊糊流過夢境的奇異感應。灼熱的感覺有著痕跡地爬上面頰,我窘迫地低垂著頭。他似乎輕笑了聲,忽然朝我伸出手。

  「你該不會邀我再回那兒吧?」我馬上戒備地看著他。

  「當然。」看見我如臨大敵的神色,他的心情似乎更加愉快了。「我建議妳儘早習慣另一世界的存在,妳能在兩個世界間自由來去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不、我才不要!」我立刻後退。他以為我這麼快就能適應交界隧道的極端變化環境嗎?任何「正常人」只須經歷過一次那種短短數秒內突然從無重力瞬壓到千斤重,攀升到至高點忽然向下墜落,勁風灌鼻忽然瞬間真空,地獄酷熱瞬間降成極地嚴寒,隨機組合的酷刑外加還會突然衝撞障礙以便通過,完全無法預知下一秒會遭遇什麼的疾速穿行……

  我相信他絕對會有好一陣子連睡覺都給夢魘嚇得驚跳起來。

  更何況我的骨頭到現在都還痛得像要散開。想到這裡,我就禁不住要齜牙咧嘴。薩根看著我痛苦的表情似乎還想再說什麼,我驀地感到身後一股沉重的壓迫感襲來,這龐大的威壓迫使我提心吊膽地回身看去。

  「找到了!」磚道那頭亦是我稍早前來的方向,幾個身穿五顏六色古式長袍的男女朝我們的方向奔來。那肯定就是季家的族人了,因為我看到季嚴節也在他們之中──這群人中就只有她沒穿法袍,依然是剛才那身切黑短袖的紅色船領衫,束腰連身吊帶褲的褲管短到接近大腿根部。

  有位長輩瞪著嚴節特意撥出皺褶的鮮紅中筒襪,以及那雙黑T字繫帶高跟鞋,對於少女邊走邊叩響磚道的行為皺起眉頭。

  至於幾名看起來頗年輕的家族成員,不分男女,則幾乎都在看見薩根的同時兩眼發直,身軀定格。呃,雖然薩根的確美得讓人著魔,但他們的表情也太誇張了吧?嘖嘖,看他們一臉呆滯,簡直跟石化沒兩樣。

  喂,你們可是驅魔家族耶,好歹控制一下定力吧!

  薩根好像早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身後的他只是將我輕輕一拉,我的腳便像是站在光滑的冰面上一樣很輕易地滑到他身後,彷彿我穿的是冰刀而不是一字扣帶皮鞋。這般粗糙的磚地,他是如何辦到的?此刻根本無暇探詢。

  目前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擺脫驅魔人和凌駕者之間可能發生的衝突,尤其非人生物的凌駕者。我可以從對面那群人參差的表情和他們伸手去掏法器的動作看出,有些人已經直接將薩根當成了吸血鬼。

  「妳認識他?」那群人中,一名暗紅道袍繡有白絲帶的小姐最先回過神來。只見她露出警惕的神情,很快將目光改移向平齊的焦點──畢竟他們中的大多數,甚至包括我在內的東方人,全都沒到不必仰頭就能直視五呎十吋的薩根身高的地步。

  說話的這名小姐衣服前襟上用金屬線繡著她的中文名字「季雪月」。沒記錯的話,她便是嚴節父兄的獨生女,嚴節經常對我提起她。

  雪月無疑是包括嚴節在內的第三代同輩當中,感應能力最強的一個,她的感應能擴張到百步之外的範圍。我想現下那彷彿來自四面八方,置身某種領域並受到監視的無所遁形感就是她的能力在作用。

  「妳那天沒回來,我夢見妳遭到襲擊,當時帶走妳的人就是這傢伙對吧?」嚴節的語氣鎮定,毫無疑懼,而且絲毫不受薩根美貌影響的樣子。

  我一語不發,只是懇切地回視,祈求她能理解我的選擇,不要蹚進這個渾水。某個具有存在感的目光在此時朝我投注而來,我偶然間往旁一瞥,視線和人群中央一名白衣飄飄的老者對上。

  老者氣宇不凡,身姿挺拔,皺紋遍布的臉龐不見半分鬍渣,垂陷的雙目精光四射,帶著天生的威儀。在這群人的眼神中,就屬他的視線最為特殊。

  我確信自己見過他,他的衣服上正繡著一個名字──季蒼靈。

  原來,那個算出我將遇血光之禍的法師就是嚴節的爺爺!我瞪大眼睛,正想著該怎麼辦才好,前方的薩根突然極為優雅地轉過身來,一手搭上我的肩膀。「現在可由不得妳選囉,我們該走了。」

  啊啊啊,我不要再走那條隧道!我才剛這麼想,就見薩根嘆了口氣,而後舉起沒搭著我的另一隻手。

  他的手邊忽然有東西憑空現形,一套完全由黑色金屬製成的狀似護臂的機械扣上了他的右臂,朝向裡側的九片鋒利薄刃呈柱形漩渦狀深深扎進他的血肉之中,從手腕處一直切到手肘。

  雖然整隻手臂都被扎得鮮血淋漓,但卻沒有半滴血落到地上,鮮血全都被嗜血的黑色金屬吸收了進去;機械就像有生命似地吞噬著凌駕者的血,而後由黑色轉變成和他主人十分相襯的亮銀色,並且亮得近乎透明。

  這樣慘不忍睹的傷口,看得我心如刀割,渾身脫力,薩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蒼白著一張臉,那對在建築群陰影下溢出金色光輝的瞳仁顯得分外絢麗奪目。他揚手對著後方建築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交界處,輕輕一劃,那裡的景色立刻像是因為高溫而扭曲變形一樣化成一片模糊。

  驅魔師們警戒地看著薩根步入夕陽餘暉之中,開始唸咒的唸咒,灑符的灑符──他們忽然停下手邊動作詫異地看著最年長的季蒼靈。

  這的確使人困惑,蒼靈法師居然抬手示意他們不打緊,「請各位快點住手。」

  「炎婷?」季嚴節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是給季蒼靈制止了。

  「讓他們走吧。」他語氣沉穩,炯炯的雙眼閃過一絲柔和,看著薩根的表情彷彿懷念,又似感激。

  「那名青年並非妖物,也不會為害普通人。這裡沒我們的事,回去吧。」

  「什、什麼?」許多人還反應不過來。

  無論他們的結果如何,我是看不到了,薩根率先跨越扭曲的景色,而後連帶將我也拉了進去。

  周圍的校區景象漸漸模糊,化為五彩繽紛的碎光四散飛逝。雖然薩根在前方拉著我行進,我卻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我們在一片碎光漩渦中緩慢前進著。感覺只行走約莫百米的距離,周圍的景物就又變得清晰,而後,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諾德拉城堡裡的餐廳。

  薩根眼中的燦芒一褪去,我立即看向他傷痕累累的右臂。「你的傷……」

  「不要緊,傷口會自行復原。」方才的機具已消失無蹤,他白皙的皮膚上只留下被切過的傷痕。血流剛剛凝固,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修復傷口;很快地,就連疤痕都變成了淺淺的粉紅色。

  薩根面無表情地拉上外套袖子,忽然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目光對上我的雙眼,我心中一驚,立刻迴避了他的眼神。為了轉移注意,我走向主位後方的那幅畫像。

  我很確定自己見過畫中人,不會錯的,肯定曾在哪裡見過。

  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光圈從餐廳天花板上降落地面,再由地上像噴泉似地湧上空中往四面八方散開,整間餐廳立刻被映照成明亮的燦金色,牆與牆之間的角落瞬間大放光明。

  這裡的牆壁和地板會發光,對我而言是頗稀奇的景象。見過木板與石頭會發光嗎?不是經由任何蠟燭或燈泡照射的反光,從我所站的位置看過去,能夠清楚看見在那石板地和白色木板牆的內部,一條條像是液態物質的光脈正在不停流動著。

  整座古堡就像活著的生物,或者說應該是某種高科技的產物。

  「看來他們已經到了,正在門外等著呢!」薩根說著走到餐桌主位,手伸到桌板底下,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一拉,地底下立刻傳出轟隆隆的機器運轉聲,同時稍遠地方的某處也傳出重物放下的巨響,在靜寂的古堡裡不停迴盪。

  餐廳流動的光芒忽然斂去了些,像高級餐廳那種雅緻的氣氛,也是我很喜歡的那種情調。啟動機關後,薩根再度和我擦身而過,與不知何時出現在餐廳門口的埃薩克一同往門口左邊另一側廊道行去。

  他們沒要我跟,我也不打算跟去一探究竟。但閒得發慌的我忍不住好奇地彎下腰,想看看剛剛的機關長什麼樣子。

  桌巾已經變成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深黑色,感覺就像正式會議使用的房間。我揭起質感良好的布料,就見桌板下突出一個像是門把的機關,上面好像還有雕刻花紋。我蹲下身去,仔細地研究起那個機關。

  豈料我才伸手觸及那個機關,地底下便傳出機器運轉聲。轟隆轟隆,外面頓時起了一陣騷動,我可以聽到有人在叫喊。

  糟糕,我不會闖了什麼大禍吧?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外面走廊才傳來有人對話的聲音,那種聲音極其輕微,但是聽來為數還不少。應該有很多人正在往這裡走來,但我沒聽見半點腳步聲。

  「好久沒來了,這裡還是一樣乾淨。」一把十分輕柔、溫暖的女性嗓音逐漸清晰。

  「對呀,不過,陳設都沒改變呢。我們改天找時間革新一下吧。」

  交談間聲音的主人們已走進餐廳裡頭,我依然杵在原地,呆呆看著面前這群罩在黑色連帽斗篷下的客人。

  「既然大家都已到齊,那麼請各位就座。」薩根露出歡迎式的微笑。他走到主位的同時順手將我拎到他的右前方,也就是跟主位垂直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上。

  是要舉行會議嗎?眼見埃薩克伸手拉開對面的空位,我只得乖乖在薩根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而那群斗篷人也在我們坐下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入座。我給眼前這幕超自然景觀驚得渾身一顫,好可怕的速度!

  奇怪,我的地位很高嗎?心底疑問啟動思惟,我打量自己所在的位子。由坐在第一位置看來,應該具有某項殊榮,只是,我至今都不清楚自己在這裡的身分究竟為何。

  一群人此刻已全數揭下斗篷帽,安靜地看著薩根。我同時也發現一個奇妙的現象──在場人士全都有志一同地將兩側座椅按照距離遠近決定拉出程度的多寡,離主位愈遠的人坐得離桌子愈遠,到了中段又再折返回來。

  雖然看不到,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是從上方看下來,必能看見兩排座椅呈現完美的正菱形,而這種配置也是為了讓坐得較靠近主位的人能清楚看見後方成員的面孔。

  「和上次見面比起來似乎少了幾名成員,也多了些新面孔。我想我們的成員中有不少人還不熟悉彼此。既然這樣,就請大家先輪流自我介紹一番吧!」

  薩根話音剛落,眾人目光一齊投向坐在我對面的人。埃薩克高高揚著下巴,純然貴族的儀態,他先是靜默了數秒,才用低沉、緩慢,像是在吟詩一樣的聲音說道:「埃薩克,原來的執刑者。在下是黃昏血族,不習慣被人像凌駕者那樣直呼名字,各位不嫌棄的話,還是叫我法蘭茲吧。」

  聽罷,眾人目光一齊略過我,朝我右邊的女生看去。顯然他們已經知道我是誰,或者沒必要知道我是誰。

  右邊的凌駕者女孩一頭橙黃秀髮,一雙灰藍的眼睛,綁著兩邊低低的馬尾。「我是蘇佩拉,新任咒法者,沙勒瓦家族繼承人。叫我蘇就好。」

  蘇的聲音猶如銀鈴乍響,悅耳清脆,透亮的大眼周圍似乎泛著一圈淡淡的粉紅光暈。就在我還盯著她看的時候,她垂下了長長的眼睫,回復淡雅恬靜的樣子,於是眾人的目光便轉而對向坐在蘇佩拉對面的男子。

  這人有著漆黑的長髮,長髮和他穿的一身漆黑衣服融為一體,使人看不出來他的頭髮究竟有多長,長而參差的瀏海遮住了他半邊的面孔。

  這麼多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卻只是嘶聲說了句:「西爾法,黎明七衛之首,目前的職業是神父。」聲音裡有某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特質。

  我謹慎地瞄了眼西爾法,這人身上瀰漫著令我感到極端不適的氛圍,看上去既非凌駕者也非黃昏血族,似乎比他們都要來得危險。雖然他側臉的線條是如此完美,並且由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我卻覺得他的面孔隱約透露出一股陰森森的邪惡。

  西爾法看上去不像善類,以後還是少接觸他為妙。

  自我介紹顯然是以蛇行方式輪流進行的,因為接下來眾人便一齊看向西爾法左邊,和神父形成強烈對比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有著捲而長的棕髮和高而優雅的眉骨,一雙渾圓的灰眼晶亮明朗,眼皮微腫,長髮用繩帶在腦後盤了個希臘旋髻,其餘頭髮則結成一條粗厚辮子披在她的肩膊。

  幾綹自額頂上垂落的捲髮垂在她的臉龐,刻畫出古典式的立體美感。看著她,很容易聯想到希臘神話裡的女神──雅典娜。雖然旁邊的黑衣神父面容是那樣陰邪,這位會令人聯想到智慧女神的女子卻始終淺笑盈盈,笑容就像月兒般清透優雅。

  「我是黎明七衛之一的海芭夏,追隨黎明的黃昏血族,目前在時裝界擔任品牌模特。」

  然後輪到蘇佩拉右邊那位淺金髮深藍眼的男子:「拉特斯‧歐夫,黎明七衛之一,追隨黎明的黃昏血族,現身分的職業是植物學教授。」

  這拉特斯乍看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只可惜在現場諸多俊男美女的夾攻下,爽朗型的他就只能當個陪襯了。

  再來是拉特斯右邊的鬈髮女子。她的頭髮乍看下好像是褐色的,可是當天花板上的碎光照到她時,我才發現那其實是柔美的紅褐;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美美的、柔柔的,給人很溫暖的感覺,明亮的藍眼有著聰慧的光芒。

  如果海芭夏是月亮,鬈髮女子就是早晨到午後之間的陽光。這名金紅色美人先是漾起了暖暖的笑容,那一瞬間,彷彿有道光芒照亮了整座餐廳:「我是凡迪爾家族的斯塔薇恩,自由業兼職服裝模特兒,本次新加入黎明七衛的治癒者。」

  連聽她說話都能感到暖洋洋的溫度隨著字句流入心底,彷彿得著某種慰藉;而她眼睛周圍那圈淡桃紅融合淺藍色的光暈,更為這凌駕美人多添了幾許異國風情。

  坐她旁邊的拉特斯似乎受到了頗嚴重的衝擊,從剛才開始,這名教授就一直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她。

  凌駕者好像基本上都有張中西合璧的面孔,這點使得他們看來就像一群混血模特,只是一般的模特兒可不具備這樣聖潔的光環。從我的視野看過去,餐廳內的其他十名成員當中,至少有五人身上散發出類似這樣的特質;特別是他們的頭部,在周圍流動碎光的輝映下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暈,美得像一幅靜謐天使畫。

  下一位是坐在斯塔薇恩對面身材偉岸的東方酷哥。看到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酷!膚色古銅的他看上去最多不會超過三十,卻有張剛毅而飽經風霜的面容,眼神透出一股滄桑。明明黑色的頭髮卻會讓人誤以為是灰色,淡而整齊的鬍髭刻劃了他的陽剛和穩重。

  男子先是掃了眾人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亞里德‧安,我係演員,其他就冇野想講。」

  咦,廣東話?我困惑地轉向薩根,希望有人可以告訴我亞里德最後一句說什麼。薩根卻完全不理睬我,看他那樣子,我只得自己低頭悶想。忽然間,我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亞里德的話。不過他的意思是其他資訊不打算說或者覺得沒必要多說呢?

  總之,他無意多談。坐在亞里德左邊那位有著濃密咖啡色長髮的女生則從剛才起就笑看著他,此刻也樂於接口。

  「嘻嘻,安摩羅大哥對我們組織還不太熟悉啦,亞里德是他的外文名字,他也將成為黎明七衛的一員!至於人家,人家叫艾裘莉哦。」裘莉用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某是新任的七衛之機械師,提卡特家族的繼承人。家母梅萊莎‧提卡特已經不在人世了。」

  艾裘莉豔麗又稚氣的面容有種奇妙的違和感,我推測她的年齡可能比蘇佩拉大上些許。紮雙馬尾的她一張鵝蛋臉看來小巧精緻如同瓷娃。方才的蘇佩拉雙馬尾披在頸子兩側,這位艾裘莉卻是高高地綁,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很活潑。

  可剛才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眼底分明閃過一絲陰霾,那種變化十分短暫,卻還是被我瞧見了。接觸到我探詢的目光,艾裘莉先是聳聳肩,而後居然對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詫異地看著她,完全無法理解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無論如何,在艾裘莉‧提卡特說完話之後,四周忽然安靜了好一陣子。又過了一會,大夥兒才一臉平靜地看向我們這排最後一個位置。

  那兒好像還有個人,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

  薩根閒閒地往後一靠,表明他不想處理這事。

  艾裘莉的神情突然一肅,藍如寶石的大眼先是轉了轉深藍色的流光,而後瞳孔倏地轉紅。這幅詭祕景象只維持短短幾秒就消失不見。

  然後呢,是一聲「呃啊」的慘叫,我看到黑色桌布上的一角忽然有個東西分離出來。那個人伸了伸身子,我才知道原來那是他的背。

  「噢,我錯過什麼了嗎?」顯然剛才在打瞌睡,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才「哦」地想起來,「我是……」


  那時,我正好隔著中間的一排人看著那個人,當他轉過頭來時,我們的視線正好對上。我睜大了雙眼,心中的駭然肯定全表現在臉上。

  「啊!」

  挑染的髮絲,輕佻又極具侵略的神態,他的雙眼盯著我,不懷好意地笑笑後道:「我是克戮克,新任的七衛之偵查者。目前的身分是國際刑警、心理系研究生,交換學生兼助教,再過兩天就要滿二十歲。」

  糟糕,怎麼又是他!前途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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