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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這種人生
作者: 吉米 日期: 2011.11.23  天氣:  心情:


前幾天,接下一件整修房屋的案子。屋主因為兒女相繼考上高雄醫學院的醫學系,以及成功大學的工程管理學系,遷居到高雄。所以打算把台北的房子修改成五間套房出租。因此邀約吉米查看現場及丈量尺寸。吉米照約定的時間準時抵達。打開大門,驚奇的看見屋內竟然堆置了如此多的家庭用品、衣服、及雜物。剩餘的空間非常狹窄,連轉身走路都有點困難。箱子桌椅廚櫃塞滿空間。兩個大書櫃擠得滿滿的。後面的廚房更是放了好幾組洗水槽、電磁爐和鍋碗瓢盆、瓶瓶罐罐。量完後,吉米表示要趕快清理,否則無法施工。


幾天後,吉米拿著設計好的圖說,到屋主家中。碰巧遇到屋主在整理書櫃。捆綁的書籍堆滿了客廳。很讚佩他們一家人那麼的愛書,精裝本的書好幾大套,阿嬤時代的日文課本、筆記、歌本、筆記本、新聞剪貼、雜誌,現代的小說、勵志文摘、投資理財、以及醫學的線裝書等等,不勝枚舉。屋主因為人手不足,請吉米幫忙搬到樓下,準備用摩托車載去賣。書是很重的,前後座只能放十幾捆。綁了半天,總是不牢靠。改用編織袋也裝不了幾捆,於是到附近的美廉社借一部大推車。好不容易放滿了一車,正準備拉去賣。突然遇見一個撿破爛的阿婆。她告訴我們,有個地方要收買舊書,她以前曾經賣過,大本的有五十元,小本的也有十幾元。屋主心想:哇!這一車有一千多本,算算大概可以賣到一兩萬元。比附近收集場一公斤只賣三塊八好太多。


於是趕忙問阿婆:「在哪裡可以賣?」


「我不識字,不知道店名,但我會走。」阿婆誠懇說。


「在哪條街呢?」屋主趕緊的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離這裡不遠,很快就會到。」阿婆說。


因為很近,心裡想一下子就會到,就請阿婆帶路。阿婆騎自行車在前面走,屋主騎摩托車,吉米坐在後座,用手拉著很重的手推車,跟著阿婆,在大街小巷搖搖擺擺的前進。因為路面不平整,沒多久,書就被震得東倒西歪,只好下來重新整理捆綁。路人見狀,都投以好奇的眼光,不知道這三個人在玩什麼把戲。不管那麼多,整理好了繼續走。轉來轉去,過了三十分鐘,天都快黑了,居然還沒到。


「怎麼那麼遠?妳還記得路嗎?」屋主焦急的問。


「向右轉,再過兩條街就到了。」阿婆指著右邊的路口。


三人拖拖拉拉的向右轉,過兩條街,終於找到幾間書店。仔細一看,原來是牯嶺街的舊書攤。吉米小時候喜歡看小說,常到這裡看書買書。也不知道是天黑打烊還是景氣差,昔日的勝景不在,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幾間還開著。屋主跑去告訴書店老闆,說有舊書想賣他。有的老闆連頭也沒抬,就直接揮揮手說不買。有的出來稍微翻了兩下,說:「我店裡的書比這些還新,都沒人要,還怎麼買你的?」屋主不死心,這些書以前買的時候一本都要幾百元,有的幾千元,怎麼會沒人要?再認真的問了幾家,結果還是一樣。書又不能隨便亂扔,只好拖著疲憊的身心,面容憔悴,悵然折返。途中感嘆,時代不同了,現在流行的是電子書,幾萬塊的精裝書真的沒人要了。轉過街角,阿婆說:「再過去一點,有一家收廢紙的,她的價格比較好,一公斤是四塊錢,我都是送到這裡來賣的。」


為了卸下重擔,只好跟她到了廢紙場。遠遠看見,馬路邊已經有一堆人在排隊,都是來賣廢紙的。好不容易輪到我們,秤了一秤,總共賣了648元,屋主拿100元給阿婆。阿婆一直不停的點頭作揖,說感謝的話。這也許是因為她檢兩個小時的收入也不到100元吧。不然她為何要這麼謙卑,平時又為何要捨近求遠,為了一公斤三塊八與四塊錢的差異,多跑那麼遠的路?


吉米有點心酸,我們時常看到檢破爛的人,但又有誰能真正體會與關心他們的艱辛呢?很有幸,這次讓吉米看到了社會現實的一面,也讓吉米深深的領悟到了,原來現實的社會裡,還有這種人生。


戴梅君-問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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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11-12-17 00:45
她, 71歲,新北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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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1-11-23 14:45
她, 99歲,台北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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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1-11-23 13:24
她, 64歲,高雄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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