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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陪我跳最後一支舞(二)
作者: 喬語情 日期: 2005.12.02  天氣:  心情:

威開著車,幾乎沒朝我這兒望上一眼。我忍住眼眶中即將潰堤的淚水,抱緊我放在手提包裡,那對本該送給威的琉璃娃娃。怎麼會這樣呢?期待了許久的重逄,竟是如此尷尬而生疏…..

「小綾。」威突然喊了我一聲。「我…..一個月後要參加舞團的巡迴表演。」

「那很好啊!」我低落地回答,察覺威語氣中的一抹乾澀。

「那是國際性的巡迴表演…..也就是說,我可能一整年都不在台灣。」

威才剛說完,我瞪大了眼,下意識喊出聲:「那我怎麼辦?你說過等我一畢業,就要和我在一起的呀!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

「行不通的。」威的聲音聽起來好疲倦,「我跟團長提過妳的事,他說,今年因為團員已經額滿,不打算再招募新血。所以,妳大概要另謀出路…..」

聽完威的話,我像個雕像般,一動也不動地直直盯著威挺直的鼻梁,和他不敢著我的雙眼。「所以…..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威無奈地扯扯嘴角,安慰似地開口道:「只是不能待在同一個舞團罷了…..星期假日我們還是可以常在一起呀。分開的三年都熬過了,還怕以後走不下去嗎?」

我無聲地咬著下唇。是,我就是怕,怕威會像隻展翅的大鵬鳥,昂首飛向我永遠無力涉足的世界。每天每天,我連作夢也幻想著畢業後與一同生活的日子,企盼著與他朝夕相處的甜蜜未來…..

原來,我想得太美了。

「小綾?」威探詢地喚著,帶著幾分關切的語氣。

「我要下車。」我倔強地別過頭,望向車窗。

我真像個傻子,朝朝夕夕編織著一個不存在的美夢!而威,從來不曾把我們的事擺在第一位。對他而言,我永遠是第二順位!


「小綾,妳不要這麼意氣用事…..」威急急阻止我開車門的動作。

「我不要你管。」我紅著眼回想起同學間流傳的耳語:聽說威在舞團裡有個紅粉知己,常常跟他搭檔,兩個人的默契好得沒話說,好像還帶點曖昧的關係…..

「小綾,妳不要任性…..」

「我就是任性!難道跟你在一起,也算是任性的要求?」我流著眼淚喊道,腦海中迅速略過謠傳中,與威交往甚密的女子的名字。

「是不是林心?你愛上她了?」

「連妳也要誤會我!」威倏地咆哮出聲,原先冷靜自持的表情終於崩潰。「妳為什麼要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我對你付出的感情還不夠嗎?」

「不夠!永遠都不夠!」我歇斯底里地嚷著。淚眼矇矓間,卻在不意中瞥見對面車道上,有一輛小客車朝這個方向衝來。我心一緊,匆匆喊出聲:「威!小心前面!」

情緒激動的威猛然一震,將眼光移回前方,卻見那輛小客車不但不減速,反而踩緊油門,朝我們直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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